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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鲁台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他神色坚定的说道:“大人,不论你付出了这样的代价,之后我们会损伤多少,但是请你相信我,只要迎回这头巨狼,那您就是草原上,没有任何人可以质疑的黄金家族的唯一血脉。”
“有了这个名头,在我看来,任何的损失,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您想想看,若是当初的天元帝有这头巨浪,哪怕他手下的人马都被大明的军队打散了,他会沦落到那样的下场吗?”
听到阿鲁台这话,鬼力赤再次长叹一声。
阿鲁台所说的道理,他又何尝不懂?
在草原上,黄金家族的血脉就代表了至高无上的权威,只要站着这样的大义名分,部族和子民都是挥手之间就能够聚集起无数,足以让他在眨眼之间成为草原上最大的势力,没有之一。
但是说到底,这件事情也只是他们的猜测。
毕竟距离黄金家族辉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
虽然这一百多年以来,草原上的百姓一直都在缅怀着,当初蒙古大军横行天下的荣光。
可是这一百多年过去,那些人对黄金家族的信仰是否还跟以前那样坚定,这一点没有任何人敢保证。
所以说,这件事情就是赌博。
以自己部族的气运,来赌一个有可能存在的辉煌未来。
这个时候,就听到阿鲁台语气急切的说道:“大人,是时候做决定了!”
“桑哲独身一人来到应天府,他根本不可能全权做主,而鬼力赤大人您,现在可就在这会场之中,您可以决定我们部落的命运,未来如何,就在您此时的一念之间!”
听到这话,鬼力赤神色凝重。
他思索了半天,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买吧。”
阿鲁台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他立马升起手大喊道:“一百二十万两银子,这尊巨狼是否归我们?”
朱寿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位,一百二十万两银子是重新开始竞拍的起拍价,如果没有别人加价的话,那这尊巨狼自然就是你的了。”
听到这话,阿鲁台不由得有一种想要吐血三生的冲动。
虽然他知道,朱寿这话也就是走个过场。
因为现在能够与自己竞争的,也只有桑哲一人。
但是一百二十万两银子的生意,桑哲肯定不可能一个人做主,既然没有了竞争对手,那么自己掏出这么多钱,这剩下的一头巨狼自然也就是归鬼力赤的部落了。
虽然结果毫无疑问,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阿鲁台听到朱寿这话,心里面就觉得极其恶心。
这就好比,别人摆着他的嘴巴,想往他的嘴里灌翔,但是偏偏他却不得不闭着眼睛咽下去。
这种感觉别提有多恶心了!
三楼包厢之内,朱标扭过头看着老朱。
他呆愣愣的说道:“爹,这孩子算是养废了,堂堂皇长孙,怎么就掉进了钱眼里面?”
虽然朱标是大明的太子,跟阿鲁台和桑哲这些人天然就是敌对关系。
可是看到自己的儿子整治这些蛮子,朱标居然在心中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丝不忍之感。
这些蛮族实在是太惨了!
老朱微微闭着眼睛,语气平静的说道:“你年纪不大,没有经历过元末的混乱时期,但是咱可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这些异族蛮夷在得势的时候,根本不把我们汉人当人看。”
“寿儿现在只是跟他们要一些钱罢了,又有什么关系?他们如果不愿意答应,大可以甩袖就走,咱也没有拦着他们不是?”
“做生意这种事情,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虽然这些人是蛮族,但咱也没有让寿儿强买强卖,你同情个什么劲儿?”
听到老朱这话,朱标不由的摇了摇头。
说实话,如果那尊巨狼真的是宝贝的话,朱寿从蛮族身上赚他个一两百万两银子,朱标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朱寿今天拿出来这些宝贝的来龙去脉,顿时整个人就感觉都不好了。
要知道,朱寿拿一堆沙子炼制的东西,换来了七八百万两银子,这生意做的实在是太有违天和了。
别的不说,玻璃的秘密,朱寿肯定不可能守住一辈子。
到时候,这种东西在大明流传开来,那今天晚上买了朱寿所谓的这些宝贝的人,又该如何自处?
他们可以接受花钱买自己高兴,但是不可能接受,花了钱还让别人把自己当傻子。
到时候,朱寿必定会被群起而攻之,哪怕是把他的身份公布于众,恐怕也堵不住天下众人的悠悠众口。
别人都会说,大明的皇长孙,就是一个死要钱的混账玩意,为了赚钱,他当年把全天下的人都戏耍了一趟。
这个名声背负在身上,对于朱寿的未来,几乎说是致命的。
眼看着朱标在一旁唉声叹气,老朱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说道:“咱都不慌,你慌啥?寿儿是咱的亲孙子,他把事情做到这种地步,可以说是帮朝廷缓解了燃眉之急,再怎么样,咱还能让他吃亏不成?”
听到这话,朱标的眼睛不由得一亮,他连忙问道:“爹,你和寿儿之间是不是商定好了后续的计划?”
老朱嘿嘿一笑,随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显然,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就没有跟自家儿子说的必要了。
看到老朱这副模样,朱标心里没来由的就生出一股醋意。
人家都说隔代亲,但是自家的这个老爹,对孙子的疼爱简直就是没边儿了。
要知道,我才是你的辅政太子啊!
现在倒好,你们商量这种大事居然绕过我,被我发现了,居然还能够理直气壮的闭目养神。
果然,爱会消失的,对吧?
而与此同时,在二楼的包厢之内。
徐辉祖目瞪口呆的看着在一楼大厅台上表演的朱寿。
他扭过头看向徐增寿,然后神色复杂的说道:“这就是你念念不忘,时常挂在嘴上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