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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X站在花廊上的人齐刷刷转头,看到辛映雪都是明显的一怔。
小厮看了一眼平抬着胳膊的盛渊王,赶紧赔笑解释:“王妃,王爷就是在逗小少爷玩儿呢。”
“您瞧瞧,小少爷多开心啊。”
辛映雪脚下飞快跑过去,怕惊着盛渊王不小心摔了孩子,强压着如鼓的心跳伸手:“王爷,先把孩子给我好不好?”
胖娃娃尚不足三月,全身的骨头都是软的,一身被奶水养出来的肉根本禁不起磕碰!
辛映雪平时抱着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儿会磕了碰了。
盛渊王倒好。
他单手拎着襁褓就把胖娃娃提到了半空!
这要是不小心松开手摔了,或是一下没拎稳,那对辛映雪来说才是真的天塌了!
辛映雪都不敢大喘气,声音放得很轻很轻:“王爷,孩子现在太小了。”
“这样会吓到他的。”
“把孩子给我好不好?他……”
“笨蛋!”
“咯咯咯大笨蛋!”
辛映雪伸出的手在半空一滞,错愕地看向在鸟架上扑腾翅膀的彩色鹦鹉。
鹦鹉一双黑黢黢的豆豆眼左右乱滚,鸟嘴冲着辛映雪噫吁嚱了一声,上蹿下跳地说:“哭啦哭啦!”
“胆小鬼吓哭啦!”
辛映雪:“……”
这胖鸟哪只眼睛看到她哭了?
鹦鹉肆无忌惮地嘲笑出声,盛渊王没理会辛映雪要接孩子的手,反而是在胖娃娃兴奋的呜呜声中再次举起。
胖鹦鹉:“小胖球!”
胖娃娃听不懂什么是小胖球,挥舞着小短胳膊咯咯直笑,小脑袋也随着鹦鹉扑打的翅膀左看右看。
盛渊王把手放下来。
胖娃娃唔唔地喊,胖出了十个肉窝窝的小手使劲儿往上伸。
胖鹦鹉呵呵地笑:“小胖球!”
“胖墩墩!”
盛渊王又抬手,转瞬就多了好几个代号的胖娃娃笑得更开心了。
辛映雪喉咙上下滚动缓缓收手,赖妈妈低声解释:“王妃,不碍事儿的。”
“王爷手劲儿足,这鹦鹉也是通人性的,再说还有这么多下人一同看着呢。”
尽管把胖娃娃拎到半空的画面看起来过于刺激,可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软毯,还有人一直紧盯着。
只要盛渊王有松手的迹象,陪着的人就会立马把人接住。
更何况这玩儿得挺好,到底是没摔着。
辛映雪内心复杂也不知说什么好。
胖娃娃来历尴尬,不管是之前在吴家还是现在到了王府,辛映雪都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任何人。
盛渊王似乎是把这个会哭会笑的小家伙,当成了另外一只鹦鹉,没表现出任何对胖娃娃的厌恶。
辛映雪揪住袖口逼着自己把不放心的话咽了回去,心想这样更好。
只要胖娃娃能得了王爷的喜爱,那随着孩子逐渐长大,王爷就是胖娃娃身后不可撼动的大山。
总比处处受人鄙夷的强。
有盛渊王的庇护,没人敢轻视她的孩子。
辛映雪忍着心惊胆战不说话了。
盛渊王却像是没了继续逗弄的心思,塞什么包袱似的,长臂一伸就把胖娃娃塞到了辛映雪的手里。
辛映雪心轰然落肚,赶紧双手抱住的同时轻声说:“王爷,时辰不早了,要不先回去吃早膳?”
赖妈妈跟辛映雪说他们是醒了就出来逗鹦鹉的,大半个时辰过去了,再不吃就真的晚了。
盛渊王拿着小厮递的软帕擦了擦手,抬脚往前就走。
辛映雪愣了下追上去:“王爷?”
“墩墩。”
辛映雪一时有些跟不上,疑道:“王爷说的是什么墩?”
“胖墩儿。”
辛映雪:“……”
辛映雪低头看着怀里兴奋劲儿过了,揪着自己的衣服呜呜的胖娃娃,不是很确定地说:“王爷说的胖墩儿,是指他?”
那鹦鹉自己都胖成什么样了,哪儿来的鸟脸说她的孩子胖?
辛映雪自己都没舍得给孩子乱起名,一只胖鹦鹉说的鸟话怎么能当真呢?
辛映雪有心想为自己的心头肉争辩几句,谁知盛渊王又不说话了,自顾自地往前走,去的却不是饭厅的方向。
这位昨晚才发病惨烈,也没人说得清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辛映雪一边低声吩咐小厮快去把府医请来,一路跟着就到了书房。
盛渊王径直拿起书桌上的亲王大印,抬手就要往胖娃娃的脑门上盖。
辛映雪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哭笑不得地躲开:“王爷,这是孩子不是白纸,不能盖的。”
再说这亲王大印何等要紧,哪儿能是拿来玩儿的?
紧随而来的下人看到大印的瞬间齐刷刷跪了一地,头都不敢抬。
辛映雪就是有八个脑袋,她也不敢拿大印儿戏。
盛渊王似是觉得无趣,把辛映雪抱住的胖娃娃当成了放大印的底座,放下就不动了。
辛映雪心头吓得噗通乱跳,小心翼翼地拿起大印要放回去。
可她刚拿起大印,手背就砸过来一颗松子。
辛映雪凝神吸气。
又被松子轻飘飘地砸了一下。
盛渊王端着一碟松子神色散漫,眼神也虚无着,像是万物都不曾入眼底。
可一旦辛映雪试图把大印拿走,松子总能精准地砸到她。
辛映雪头大无比:“王爷,大印是要紧的东西,这……”
盛渊王:“墩墩的。”
跪在地上的人听到这话惊得齐齐抽气,辛映雪的心跳也失控漏了一拍。
可偏偏这时府医来了,辛映雪只能暂时作罢让府医先为盛渊王诊脉。
跟昨夜相比,盛渊王看似好了许多,只是面唇仍旧苍白。
府医来了故作高深地叹息再三,最后敷衍地对着辛映雪一礼,掉了一堆似是而非的书袋。
辛映雪听得不耐:“这么说,你连是重了还是轻了都拿不准?”
府医桀骜冷笑:“王妃若是信不过在下,大可另请高明。”
“恕在下才疏学浅,的确是无能为力。”
府医说完也不等辛映雪开口,自己寻了个由头就拂袖而去。
辛映雪对着小厮使了个眼色,等赖妈妈带着人把早饭送来这边时,小厮回来了。
小厮低着头小声说:“回王妃的话,是朝着城主府的方向去了。”
府医本来就是城主安排的。
关于王爷的病症到了哪一步,府医不愿意跟辛映雪多说,到了城主的面前却势必是知无不言。
这么急吼吼的就赶过去表忠心,是生怕去得不及时城主会怪罪呢。
辛映雪垂眸掩住眼底讥诮,看着搅弄着碗中的汤羹的盛渊王,飞快地闭了闭眼说:“备车。”
“半个时辰后我要出门。”
昨晚寻来的火参还没给钱,王府账面上的缺口还没堵住。
在收拾这些吃里扒外的东西之前,她必须先撬开一个缺口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