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中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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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过去种种，还有刚刚发生的一切，他恨这个世界，也恨自己。

他本来也没有多想活下去，所以也就不再反抗，索性闭上了眼睛。

老鹰越飞越高，越飞越远，很快飞到了霁城和霄城交界处最高的山峰，梦幽山的上空。

空气逐渐稀薄，商原想起了他的父亲，母亲，还有他的妹妹，商雪。

想到自己若是死了，家人一定会伤心。

商原使出浑身的力气开始挣扎，并试着伸手往肩膀抓去。

只听见左肩传出“咔嚓”一声衣物撕裂的声音，而似乎老鹰也在同一时刻放开了右肩的爪子。

也不知是因为他的挣扎在无意中撕裂了衣服，还是老鹰有意放了他。

“簌——”

商原只觉耳边狂风呼啸，身体极速下坠。

“咔嚓——”

“咔嚓——”

密林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枝丫断裂声音，他的身体撞断树枝无数，最后又落入到树丛。

“砰！”

商原最终摔到了地上，他落下来的地方，在其上方悠悠扬扬飘散着褐色的粉尘，还有一些黄叶和干枯的枝条。

“西哟！”商原倒吸一口冷气，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按理说这么高的地方掉落下来，他必死无疑，但好在有这些高大的树木作为缓冲，万幸他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骨头，算是捡了一条命。

只是浑身都是枝丫的刮痕，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打量着全身，只见身上的长衫被撕裂了多处，露出大块大块被划伤的肌肤，可以看到伤口里面一层白白的嫩肉，在口子处还在渗血，纵然是自己看了，也不禁有些害怕。

他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后肩，却没有发现他的包袱。

随身东西丢了，商原一阵失落，但幸运的是，他还活着。

商原钻出树丛，靠在树干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一阵微风吹过，伴随着他的呼吸声和树叶沙沙作响的风声，他感受到了一股说不清楚的危险气息。

他悄悄地抬起头，转过身。

“噗噗噗！”

忽听后方停在树上的禽鸟扇动着翅膀极速飞走，周围的野兽四散惊逃，刹那间，商原看到了一只藏獒大小的老虎紧盯着他缓缓走来。

商原六神无主，瞳孔睁大，双脚就如灌满了铅，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空气好像在这一瞬间凝固，他的心跳提到了嗓子眼，看到老虎前肢猛地一蹲，径直向他扑来，他就如缺氧般陷入了失明。

当他定睛看去，只见老虎口里正叼着一只灰兔，尖长的利牙嵌入到了灰兔的头骨里，牙根沾着黑红的血。

短暂地失神过后，商原逐渐恢复了理智。

尽管他的人生很不如意，他也曾多次想过自杀，但是每次都没有勇气，直到真正面临死亡危险的时候，他的身体本能激发着他的大脑，他还是想活下去。

看着这么一只个头不小的老虎，小小一只兔子肯定满足不了它的食量。

若是再不走，等老虎解决了灰兔，他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来不及多想，更不顾身上的疼痛，商原撒腿就跑。

耳边呼呼的风声，似乎还伴随着老虎的咆哮，他更加拼命地往前跑。

他不敢回头，神经不敢有丝毫松弛。

跑了很远，不见身后有任何动静，他这才好奇地转过头。

脚下却并未停步，他想看看老虎追上来没有。

“砰！”这一看，他却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

商原身体一倾，一头栽下去，同时下身传来布匹的撕裂声。

“哎呀！”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

商原只觉似乎慌乱中绊翻了某物，之后好像又撞到了什么人。

此刻，他身下正压着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还传来一阵清新好闻的气味。

听到人言，商原不禁疑惑，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人？

他可刚刚还遇到了老虎啊。

回过头，这才看清身子下压着的是一位极为漂亮的姑娘。

这一看，商原不禁看呆。

姑娘实在太美了。

只见姑娘五官精致，容颜绝美，眉若羽玉，眼如桃花，琼鼻小巧，唇如水纹，一双眼睛灵动清澈，就如湖水，眨巴眨巴地扑闪着，好似夜晚的星辰。

商原愣住，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在见过这个姑娘之前，他也不相信这个世界存在这么好看的人。

姑娘见商原压在自己身上，动也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有些愠怒。

“你，你……”姑娘又羞又怒，“你起开！”

几乎同时，姑娘推开商原，连忙站起来。

商原闷哼一声，皱紧了眉头，强忍身上传来的疼痛感，眯着眼睛看向姑娘。

当目光接触到姑娘时，他再一次看呆。

姑娘腰肢苗条，肩若精雕，青丝如瀑，倩影出尘，只是她一身素衣，没有任何妆扮，气质美貌与穿着显得十分不相配。

尽管服饰十分朴素，但却能看出她气质高贵，就如一位公主穿着平民的衣服，显得极为合身。朴实无华的素衣，沾染了些许血污，却没能遮盖她身上散发的美玉明珠一般的光辉。

看到姑娘逐渐红润的脸色，商原这才觉察到好像有什么不对。

他收回目光，扫了一眼自身，发现长衫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不仅多处被血液染红，更是漏洞百出，更要命的是他下半身的裤子，撕裂的口子不但更多，而且还更大。

商原伸手往后摸了摸，果然摸到了暴露在空气中的屁股。

还有前面，若隐若现的，都可以看见里面了，与后边差不多。

商原尴尬地低下头，搓着地上的草。

突然，他灵机一动，双手一扯，把上衣扯下来拴在了腰间。

“啊——”

姑娘尖叫一声，蒙住了眼睛。

商原这才想起只顾着下半身，他上半身什么都没穿。

他顾不得尴尬，爬起身，只想赶快撤离。

“喂！”姑娘左手蒙着眼睛，“你不要走。”

商原一脸惊讶，困惑不已。

“你把我晾的草药撞散了，你得捡起来。”姑娘语气有些嗔怒，却显得十分可爱，没有任何的敌意，给人的感觉也十分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