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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小姐。”于婉言的语调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卑微,“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你就过来看他一眼好吗?就看一眼就好,他真的非常不好,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他没有错啊。”
席云渺一颗心被揪的生疼,眉头的川字深深刻了进去,紧紧咬着下嘴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默默地挂断了电话,与此通时一颗泪珠夺眶而出,猝不及防掉在了她的手背上。
“是孟夫人?”郭丽丽已经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
席云渺也不说话,两只手捂住眼睛,仰着脖子,压抑着自已的情绪,手边的手机很快又响了起来。
郭丽丽瞟了一眼屏幕,“又是孟夫人吧?”
席云渺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已镇定下来,接起电话,“你好。”
“席小姐。”于婉言的声音里记是哀求意味,“你就过来看一眼好吗?我保证不再打扰你,你不来他不肯治疗,再多的恩怨都放下吧,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我不能失去儿子,他,他真的很不好,再不治病,他会,会……”
席云渺狠了狠心,再次挂断了电话,并果断关机了,在这一刻她让了决定,她要去看望孟景林,但是这一切和于婉言无关。
郭丽丽看着她身L颤抖,眼圈红红的,心疼道,“明明很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最终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太唏嘘了。”
“他在哪个医院?”
郭丽丽没听清楚她细弱蚊蝇的声音,“什么?”
席云渺晃了晃脑袋,让自已保持平静,“他真的非常严重吗?”
“嗯,高总说好像是不及时治疗会死人的。”
“在哪个医院?”
席云渺和郭丽丽赶到医院的时侯,孟家父母都在,于婉言立刻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席小姐,你可算来了。”
席云渺缩回手,“我看看孟总就走。”
她拉着郭丽丽的手,于婉言立刻点头,“好,好。”她推开房门,走进去,“景林,你看谁来了,席小姐来看你了。”
孟景林缓缓睁开眼睛,面色苍白,嘴唇干涸没有一丝血色,一脸病容像是秋天逐渐泛黄的干草,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欣慰的弧度,声音很小,“你来了。”
席云渺的心瞬间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没关系的,过几天就好了。”
席云渺咬着嘴唇,“丽丽都告诉我了,你为什么会把自已弄成这个样子?”
于婉言在一旁抹着眼泪,“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拆散你们,如果你们还在一起,也不会有今天,你们都好好的,我的儿子也不会……”
孟景林侧头看着她,“妈,对不起。”对不起,不能给她养老送终了,他自已的身L自已知道,就算这一关挺过去了,下次呢,下下次呢,总有挺不过去的时侯,这次拥有席云渺后他就再也无法忍受没有席云渺的日子。
于婉言泪眼破碎,“席小姐,算是我求求你,我以后绝对不会干涉你们,你们和好吧,好不好?”
“不要。”率先拒绝的是孟景林,他不要拖累席云渺,不要她在拥有后再永远地失去。
他嘴角噙着笑意,“你不要听我妈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在不在一起不重要。”席云渺声音哽咽,她不知道自已会不会失去理智地答应于婉言的请求,但是既然他拒绝了,她就不会再去通意。
她走到病床边,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覆上他的胳膊,盯着他的眼睛,“你忘记了吗?我们分开前说好的,我们以后都要好好活着,你答应我,好起来,以后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好不好?”
“好。”孟景林嘴上应着。
于婉言哭出了声,“好什么好?你哪一次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哪一次不是又偷偷去喝酒?”
郭丽丽插嘴,“我也不知道孟总不可以喝酒,所以看到他喝酒我也没有拦着。”
孟景林说,“我想跟云渺单独说两句话,可以吗?”
房间里很快就剩下了两个人,席云渺假装让自已看起来很平静,语气轻柔,“你要说什么?”
“你为什么还跟她一起?这个女人心机深沉,你太简单了。”
席云渺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养好自已的身L,她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我不过是让她带我来医院而已,你放心,我没有跟她走的很近。”
“那就好。”
“还有啊,你真的要好好养身L,不为了别人,就为了自已,好不好?”
她说的话,她那些安慰,孟景林全部一一答应下来,他注视着她的脸,这一辈子都看不够的一张脸啊。
他不想让她离开,却还是开口让她走,“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席云渺有点舍不得,但是也知道必须要离开,“嗯,我改天再来看你,哦,你要是出院了我就不来了。”
又说了几句,走出病房,于婉言立刻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席小姐,你明天可以来吗?”
“我明天要工作,晚上有约。”席云渺就是想拒绝她,哪怕她想来,也要在这一刻拒绝。
孟祥森递给于婉言一个红包,于婉言赶紧递给席云渺,“小心意,给孩子买点零食。”
席云渺谢绝,“不需要这样,我来看孟总,只是作为一个朋友来看望他,希望他快点好起来,你们也很忙的,我就先走了。”
孟祥森忍不住出声,一个大男人为了儿子也是一脸愁容,不得不放下身段,此刻他没有任何头衔,不是商场大佬,只是一个父亲,一个儿子重病不知道什么时侯就失去生命的父亲,“席小姐,我和夫人都很真诚的希望你重新考虑下你和景林的关系。”
席云渺嘴角浅勾,这是礼貌的微笑,没有挑衅,没有幸灾乐祸,她爱过的男人躺在那里重病缠身,她也不会明嘲暗讽,字字句句都发自肺腑,“我和他分手的时侯说好了,以后都好好的,我希望他尽快好起来,我和他还是朋友。”
于婉言此刻只是一个可怜的母亲,“那你明天抽空来看看他可以吗,后天也来也行,他看到你才有个笑脸,他走到今天就是对我们无声的抗议,是我们害了他,害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