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紫鸢撇他一眼,“姜大人这是在质问本宫?”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姜洛天吓麻了。
“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陆紫鸢一脸喜悦。
“长公主,您身体可好些了?”刚才她便看见了陆紫鸢,只是一直忙着跟渣爹较劲,一时忘了跟陆紫鸢打招呼。
不过现在看来,陆紫鸢头顶上的病气,已经散去不少。
她身上的迷魂术气息,也跟着一并消散了。
看来天一道长出了事后,魅鬼四散开来,无形中,削弱了迷魂术。
陆紫鸢上前握住姜云染的手,“好多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如此神清气爽呢。”
以往,别说她独自出公主府,就是马车坐久了,都会头晕脑胀。
夜晚更是浑浑噩噩。
可今天,她俨然像个正常人。
起初,这一切的变化,她并未往姜云染送给她的护身符身上想。
可自从昨晚在公主府出了那件事……
令她不得不信,是姜云染给她的头发庇护了她。
缓了一天,她实在等不及,晚上来了侯府,要见这丫头。
“你这丫头,可真厉害,这些年,许多神医大夫,可都治不好我的病,遇见了你,本宫的病就好了,姜云染,你立了大功!”
站在一旁的姜洛天、柳姨娘和姜阮,呆若木鸡。
姜洛天没忍住,出声问道:“公主殿下来侯府,不是找染染算账的吗,怎么下官听着像是……”
来奖赏云染的?
“姜云染对本宫有恩,她想要什么,本宫自然会赏什么。”
姜洛天:??
长公主说的算账,是算奖赏?
不是要问罪姜云染?!
如今长公主要赏云染,按理来说,云染是侯府嫡女,自然也会恩泽侯府。
可他刚才在长公主面前,刻意和云染撇清关系。
信誓旦旦的对姜云染说,她所有的事情,皆与侯府无关。
“云染对本宫有恩,身为侯府嫡女,算起来,也称得上是侯府对本宫有恩,可惜,刚才姜大人一番话本宫听的清清楚楚。
姜云染一人做事一人当,今夜无论荣辱,皆与侯府无关。
如此,本宫便只赏云染一人,至于侯府……还是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陆紫鸢说完,特意看了姜云染一眼。
“本宫欠你一份恩情,以后,你便是我公主府的座上宾,无论遇到什么麻烦,皆可前来公主府寻我,本宫必定护你周全。”
姜云染扬唇,“多谢公主殿下,现在时间还早,公主不如同我前去厅中喝点茶,聊聊天?”
“本宫正有此意。”
病了好几年,她极少与外界打交道。
更多时间不是在公主府,就是在寺庙里,就连说知心话的人都极少。
她喜欢姜云染,更愿意亲近这姑娘。
眼看着两人离去,姜洛天面色要多惨白就有多惨白。
“老爷……”柳姨娘还在嘤嘤哭泣。
“哭什么哭!烦死了!”姜洛天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柳姨娘立马止住眼泪,“侯爷与我发什么脾气,也不是我惹了侯爷,是云染,她一定早知道公主前来是为了感谢她,她刻意不告诉我们。
还演戏似的,答应侯爷来柴房关禁闭。
她就是想让公主殿下看看她在侯府过的有多惨,想坏了你这个当爹的名声。”
姜洛天呵斥道:“现在你倒是聪明了,早干什么去了?
要不是你一个劲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我会疏忽了云染吗?
我会将她关到柴房,跟她撇清关系吗?”
“老爷,我冤枉呀,老爷怎么能怪我呢?”
“不怪你怪谁!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要不是你们娘俩提议要给侯府做做法事,天一道长会出事吗?
长公主这个节骨眼上来侯府,我会误会她的来意吗?
公主的救命恩人。
公主府的座上宾!
含金量有多高,你这个后宅妇人怎会知晓。
长公主可是皇室中人,得了皇族的惠泽,你可知会给侯府带来多大的荣耀?
现在可倒好,好不容易到手的泼天富贵,被你反手扬了出去。”
柳姨娘被训斥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
内心虽有怨,但也不敢跟姜洛天发出来。
“爹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您别忘了,天一道长情况极其不好。
长公主显然并不知道天一道长的事,可如果长公主知道了这件事,她还会这般亲近姐姐吗?”姜阮眼底闪过一抹狭促。
姜洛天思虑。
是啊。
说到底,天一道长这些年一直帮长公主消灾祛病保平安的。
要论交情,长公主自然会更看重天一道长。
眼下天一道长的事是瞒不住了。
既然云染做事如此不顾念侯府安危,那他,只能那般做了。
姜洛天唤来了刘管家,秘密吩咐了几句话。
姜云染和陆紫鸢一同回到琉璃阁,刚进去,绵绵先是行了礼,而后,低着头,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跟姜云染说。
“公主不是旁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绵绵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团黑影,“小姐,您看……”
只一眼,姜云染便知那是谁。
天一道长已经苏醒。
只不过因为雷劈的太重,口不能言,也无法动弹。
只能蹲在那,呜呜咽咽的。
天一道长原是被姜洛天安排在了一个闲院,如今在这出现,姜云染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分明就是渣爹故意将天一道长放在这的。
嗯,为了侯府,渣爹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陆紫鸢哪里见过这情况,当下就疑惑的指着那团黑影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姜云染:“公主殿下不妨过去看看。放心,那人现在自身难保,伤不到公主。”
陆紫鸢是真好奇,凑近看了一眼,“黑咕隆咚的,这人谁呀,瞧着倒是眼熟,只是忘了在哪见过了。小云染,你搁院子里藏了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做什么?”
姜云染淡定道:“哪里是我藏的。”
陆紫鸢当下就明白了,既然不是云染藏的,那必然是有人故意让他出现的。
可以说,是故意出现在她这个公主面前的。
看来这侯府里的人,尽是些黑心肝子的魑魅魍魉。
“公主当真不认识此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