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我又不是开钱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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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燕飞早已等候多时，脸上堆满了笑容，与之前在户部的剑拔弩张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他点头哈腰地站在一旁，姿态卑微，仿佛一个奴才在迎接自己的主人。

梁辰睨着邹燕飞，轻笑一声：“邹大人，您这变脸速度，不去那勾栏瓦舍唱戏，真是屈才了。之前在户部，您那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我的模样，我还记忆犹新呢。”

邹燕飞脸上堆笑，肥肉乱颤，陪着小心道：“梁公子说这话，折煞下官了。之前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着，他偷偷瞄了一眼梁辰身后的李承元，又压低了声音，谄媚道，“十三殿下也在，下官更不敢造次了。”

梁辰嗤笑一声，没再理会邹燕飞的奉承，牵着李承元的手，径直往前走去。

邹燕飞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像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出了天牢，梁辰顿觉神清气爽。

他伸了个懒腰，对李承元笑道：“小乾儿，想吃什么？走，梁师带你去醉仙楼，好好犒劳犒劳你。”

李承元一听“醉仙楼”三个字，眼睛都亮了，小肚子也配合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梁师，我想吃桂花糕，还有蜜汁烤鸭！”

梁辰哈哈大笑，捏了捏李承元肉嘟嘟的脸蛋：“好，今天让你吃个够！”

三人来到醉仙楼，梁辰点了满满一桌菜，李承元吃得满嘴流油，一脸满足。

席间，邹燕飞小心翼翼地赔着笑脸，不断地给梁辰敬酒。

梁辰慢条斯理地撕下一块烤鸭，肥美的鸭皮入口即化，浓郁的香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他瞥了一眼正襟危坐、满头大汗的邹燕飞，语气带着几分戏谑：“邹大人，这醉仙楼的烤鸭，滋味如何啊？”

邹燕飞陪着笑脸，赶紧夹起一块鸭肉送进嘴里，边嚼边点头：“美味！美味！京城一绝啊！”心里却暗暗叫苦，这鸭肉再美味，他此刻也食不知味啊。

梁辰又慢悠悠地品了一口酒，这才放下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邹燕飞：“邹大人，本公子没请你吧？你这不请自来，蹭饭，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邹燕飞一听，立马明白过来，忙不迭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双手奉上：“梁公子说笑了，下官怎敢蹭饭？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梁辰接过银票，看了一眼，一千两，不多不少，正好是这桌酒席的价钱。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银票揣进怀里：“邹大人果然识趣，这饭，您吃得也心安理得些。”

邹燕飞擦了擦额头的汗，赔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知梁公子今日可还满意？”

梁辰这才放下筷子，斜睨着邹燕飞，语气慵懒：“还行吧，酒还算香，菜也还算可口。就是不知道邹大人今日前来，究竟有何贵干啊？”

邹燕飞见梁辰终于问到了正题，便收敛了笑容，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开口道：“梁公子，下官今日前来，其实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梁辰放下手中的酒杯，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哦？陛下有何吩咐？”

邹燕飞轻咳一声，整理了一下衣襟，似乎在斟酌用词，又像是在组织语言，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是这样的，陛下……陛下他……”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偷偷瞥了一眼梁辰的神色，才继续说道：“陛下正在让户部筹备……筹备您和昭阳公主的婚事……”

“噗——”

梁辰嘴里的酒，如同喷泉一般，猛地喷了出来，洒了满桌子，他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我们的婚事怎么了？”

李承元原本正埋头苦吃，听到“婚事”二字，也猛地抬起头来，瞪大了双眼。

嘴里还塞满了桂花糕，含糊不清地问道：“梁师，你要娶公主姐姐吗？”

“不瞒您说，现在户部捉襟见肘啊，银子不够，所以陛下让下官来跟您”

梁辰好不容易缓过劲来，一脸懵逼地看向邹燕飞，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邹大人，你确定你没搞错？陛下让你来通知我……我和昭阳公主的婚事？户部现在连公主的嫁妆钱都拿不出来了吧？”

邹燕飞一脸无奈地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梁公子，千真万确啊！下官怎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梁辰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他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结个婚而已，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陛下打算花多少钱啊？”

邹燕飞苦着脸，压低声音说道：“梁公子，您有所不知啊，陛下这次……规格有点高……”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梁辰的脸色，见他没有发怒的迹象，才继续说道：“陛下这次陪送的嫁妆，那叫一个丰厚啊！规格……已经是……太子迎娶太子妃的规格了！”

“太子妃？”梁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太子妃的规格？这得多少钱啊？”

邹燕飞颤抖着伸出三根手指，指尖微微发白，哭丧着脸，仿佛死了爹娘一般，说道：“最少……最少……也要三百万两白银啊！梁公子，您也知道，户部现在……这……这……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

梁辰倒吸一口凉气，仿佛被这天文数字惊呆了，三百万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他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铁青，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三百万两？我的天哪！陛下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我上哪弄这么多钱去？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凑不齐啊！”

邹燕飞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梁辰的脸色，试探性地建议道：“所以……所以……陛下让下官来问问梁公子有没有办法给国库增加收入，您……您看，这笔钱……这笔钱……”

梁辰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没好气地打断他：“我看什么看？我还能变出钱来不成？我又不是开钱庄的！你让我上哪弄三百万两白银去？”

他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又像是对这荒唐的现实感到深深的无奈。

“这……这……”邹燕飞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脸上的表情更加苦涩了，仿佛吞了一只苦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