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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和吴二狗抵达南庄子时,正巧撞见一场“好戏”。
南庄子中央的空地上,一群皇子皇孙跟二代们正围成一圈,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圈子中央,梁真一脸怒容,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藤条,指着一个身材圆滚滚,满脸不服气的小胖子。
这小胖子正是十二皇子李隆,此刻正梗着脖子,小脸涨得通红:“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让我父皇砍了你的脑袋!还有,以后都不给你们肉吃!”
梁真冷笑一声:“十二皇子,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只是偷了一只鸡?莫非在皇子殿下的眼里,偷鸡摸狗不算犯法?”
李隆一听这话更来劲了:“什么偷鸡摸狗!本皇子是看那只鸡长得肥,想尝尝鲜罢了!那农户算什么东西,他的鸡,本皇子想吃就吃,他还敢不给?”
周围的皇子皇孙们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说着:“就是就是,一个贱民的鸡,十二皇子想吃是看得起他!”
“要是换做我,我还得让那农户倒贴银子呢!”
“梁真,你不过是一个犯人,也敢教训十二皇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梁真看着这群被惯坏了的皇子皇孙们,心中一阵悲凉。
他想起梁辰的嘱咐,要好好教导这些皇子们,让他们明辨是非,懂得礼义廉耻。
可如今看来,这任务比登天还难!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耐着性子解释道:“十二皇子,偷窃乃是违法之举,无论是谁,都不能随意侵占他人的财物。更何况,这只母鸡是那农户一家赖以生存的依靠,指着它下蛋卖钱,你偷走了他的鸡,让他一家如何生活?”
李隆却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少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本皇子听不懂!总之,本皇子想吃鸡,你就得给我弄来!否则,你就等着掉脑袋吧!天天给本皇子吃野菜,你这是虐待。”
梁真见他冥顽不灵,心中最后一丝耐心也消磨殆尽。他扬起手中的藤条,厉声道:“既然十二皇子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藤条便狠狠地落在了李隆的屁股上。“啪”的一声脆响,李隆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啊!你敢打我!你死定了!我一定要让我父皇杀了你!”
梁真毫不理会他的叫嚣,手中的藤条一下又一下地落下,每一鞭都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落在李隆的屁股上。
周围的皇子皇孙们原本还叫嚣着要教训梁真,可看到这一幕,全都吓得噤若寒蝉,一个个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李隆的哭喊声越来越凄厉,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意识到,梁真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他开始后悔自己之前的嚣张跋扈,可现在后悔也晚了。
梁辰和吴二狗站在人群外,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吴二狗看得热血沸腾,忍不住叫好:“打得好!辰哥,这梁真还真有两下子,连十二皇子都敢打!”
梁辰却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并没有阻止梁真,因为他知道,只有让这些皇子们真正尝到苦头,他们才能明白,这个世界并非围着他们转。
李隆的哭喊声渐渐弱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他蜷缩在地上,像一只被拔光了毛的小鸡仔,可怜兮兮地看着梁真。
梁真见他终于老实了,这才停下手,将藤条扔在地上,冷冷地说道:“十二皇子,你可知错了?”
李隆抽泣着点了点头,哽咽地说道:“知……知道了……”
“知道错了就好。”梁真语气缓和了一些,“希望你以后能够记住今天的教训,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他转头看向周围的皇子皇孙们,沉声道:“你们也一样,身为皇子皇孙,更应该以身作则,遵守律法,而不是仗势欺人,为所欲为!”
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与梁真对视。
梁辰见状,这才走了过去,笑着对梁真说道:“梁真,辛苦你了。”
梁真连忙行礼:“不敢当,这是我应该做的。”
梁辰又看向李隆,语气温和地说道:“十二皇子,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吧。希望你能够吸取教训,改过自新。”
李隆鼻青脸肿,哭得像个泪人,活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麻雀,瑟瑟发抖。
梁辰蹲下身,捏了捏他胖嘟嘟的脸蛋,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警告:“十二皇子,今日之事,权当给你一个教训。往后可得长点记性,莫要再欺凌弱小,更别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
李隆抽抽搭搭,含糊不清地应着:“知…知道了…”
他偷偷抬眼瞄了一眼梁辰,眼中满是畏惧。
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家伙,下手竟然如此狠辣,比他那些凶神恶煞的侍卫还要可怕!
梁辰起身,拍了拍手,对梁真说道:“今日之事,你做得很好。只是下次下手轻些,别真把这小家伙打坏了,晚点你带着他去给农户赔礼道歉。”
梁真拱手道:“是!”
梁辰环视周围噤若寒蝉的皇子皇孙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诸位,今日之事,可悟出了什么道理?”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他们,哪里想过什么“道理”,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欺压良善,就是想着如何争权夺势,哪里会去想什么百姓疾苦,黎民苍生。
沉默半晌,一个身形瘦削,面容清秀的少年站了出来,恭恭敬敬地朝梁辰行了一礼:“梁公子,学生邢源,斗胆一言。”
梁辰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向他:“哦?你说。”
邢源不卑不亢地说道:“学生认为,吾等受过名师教导之人,身份尊崇之人,在吃不饱饭的时候,尚且会做出偷鸡摸狗之事,何况那些底层的百姓们呢?他们若吃不饱饭,必然会闹事,导致朝野不稳。所以吾等日后做官,第一件事就是让百姓们吃饱肚子,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否则即便是皇子与吾等,也会自甘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