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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炉里檀香袅袅,纸钱灰烬飘散在空中,仿佛一只只黑色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莫远山老夫子念完祭文,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指挥着下人们进行下葬流程。
梁辰一身丧服,面容肃穆,亲自将舅公舅婆的灵柩放入墓穴。
沈钰怜跪在墓前,瘦弱的肩膀不停地颤抖,哭声如泣如诉,听得让人心酸。
梁辰站在她身旁,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娘,舅公舅婆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您这样伤心。”
吴二狗也笨拙地安慰着:“是啊,干娘,人死不能复生,您要保重身体啊。再说了,舅公跟舅婆他妈肯定也希望您长命百岁,看着辰哥飞黄腾达呢。”
他挠了挠头,又补充了一句,“辰哥现在可是驸马爷了,以后的日子肯定越来越好。”
沈钰怜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她哽咽着说道:“辰儿,娘知道,娘就是…就是心里难受。”
她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娘不哭了,不能让你的舅公舅婆担心。”
梁辰扶着沈钰怜站起身,目光扫过周围前来吊唁的人群,最终落在了不远处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上。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朝一旁的王虎使了个眼色。
王虎心领神会,立刻带人将那人押了过来。
那人正是梁福,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脸色苍白,双腿打颤,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梁福,你可知罪?”梁辰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梁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少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这条狗命吧!”
梁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如同刀锋般锐利:“饶了你?你放火烧我子爵府的时候,可曾想过饶过府里的下人?可曾想过饶过我舅公跟舅婆?”
梁福的额头磕破了,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他哭喊着:“四公子,我是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啊!我…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被逼无奈?”
梁辰嗤笑一声,“谁逼你的?柳如烟?还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
梁福不敢说话,只是拼命地磕头,嘴里不停地求饶。
梁辰不再理会他,转头对王虎说道:“带下去,行刑!”
“是!”
王虎应了一声,立刻让人将梁福拖了下去。
“慢着。”
梁辰又叫了一声,“把他带到梁府门口。”
吴二狗不解地问道:“辰哥,去那儿干什么?”
梁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行刑。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敢动我梁辰的人,是什么下场!”
吴二狗打了个寒颤,他知道,梁辰是真的怒了。
他不再多问,立刻跟着王虎,押着梁福朝梁府走去。
梁府内,雕梁画栋,檀香缭绕。
山珍海味摆满了一桌,却无人动筷。
梁山一脸菜色,手里拿着筷子,却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柳如烟见状,眼波流转,柔声劝慰道:“老爷,您就别气了,吃点东西吧。事情都过去了,再说,那小畜生如今攀上了高枝,咱们也惹不起他了。”
梁善在一旁帮腔:“就是啊,爹,您犯不着为了一个废物气坏身子。他就算当了驸马,骨子里也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
梁鸿年纪最小,也跟着附和道:“二哥说的对,那梁辰就是个废物,只会耍些小聪明,哪像大哥二哥您们,都是正经的读书人,未来是要入朝为官的。”
梁山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揉了揉太阳穴:“你们懂什么?他如今是驸马,又有皇上撑腰,咱们梁家在他面前,算得了什么?他要是真想报复,咱们可就……”
“报复?就凭他?”
梁善不屑地冷哼一声,“爹,您也太看得起他了。他要是真有本事,当时就不会被咱们赶出家门了。依我看,他就是个欺世盗名的玩意儿,早晚得露馅儿。”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下人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喊道:“老爷,夫人,不好了!梁…梁辰…他带着管家…来…来门口了!”
“什么?!”
梁山和柳如烟猛地站起身,脸色大变。
“他…他们来干什么?”
柳如烟的声音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不等下人回答,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大门被粗暴撞开的声音,王虎带着一队侍卫,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大胆!”梁山怒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梁府!”
王虎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梁大人,贵人多忘事啊?我可是梁辰梁驸马的亲卫统领,王虎!”
梁山脸色一僵,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王虎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梁福面前,一把将他提了起来,像拎小鸡仔似的,拖到梁山面前。
“梁大人,还认识这老东西吗?”王虎语气森冷。
梁山看着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梁福,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他当然认识梁福,这是他府里的管家!
“你…你想干什么?”
梁山的声音颤抖着,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干什么?当然是行刑!”
王虎冷笑一声,“梁驸马说了,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敢动他的人,是什么下场!”
柳如烟脸色惨白,尖声叫道:“你们…你们不能这样!这里是梁府,你们没有权利在这里行刑!”
王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少废话!梁家人,都给我滚出去观刑!”
“我不去!”
梁善梗着脖子吼道,“凭什么让我们去看那废物的表演!”
“就是!”
梁鸿也跟着叫嚣,“我们可是正经人,才不跟那种下三滥的玩意儿同流合污!”
王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看来,你们是不想自己走出去啊?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大手一挥,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将梁山一家四口,连同下人们,全都五花大绑,拖出了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