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正当我们陷入僵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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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利亚人偶体验馆，这个名字激发了我的兴趣。我向同伴们解释，多利亚是方博远的成名作品，一位美丽的公主人偶。自获奖以来，方博远便成为了华夏闻名的人偶设计师。

进入展览厅，我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无数栩栩如生的人偶仿佛真人般坐在椅子上，让人难以分辨真假。我赞叹道：“这手艺太惊人了，简直就像真的一样！”

黄可莹好奇地触摸着人偶，感受着它们柔软的质地，似乎联想到了其他事物，但又及时止住了话头。我轻咳一声，解释说这些人偶是用石蜡而非硅胶制成的。

我仔细观察着这些人偶，它们身穿高档呢绒制成的衣物，头发自然卷曲，眼睛如同蓝宝石般璀璨，嘴唇红润，仿佛刚刚熟透的苹果。在石蜡的映衬下，它们的皮肤显得格外白皙。

正当我们沉浸在这些作品的魅力中时，一位年轻的白衣男子带着轻快的步伐走来。何馨一眼认出了他，激动地打招呼：“方博远，是我啊，何馨！”

方博远惊喜地回应：“何馨，多年不见，你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了。”

何馨笑着回答：“过奖了，博远。开这个人偶体验馆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和金钱吧，不过以你的名气，这些投资应该不算什么。”

方博远感慨地说：“确实，这些年我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人偶艺术上，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我好奇地问：“我记得你以前并没有这样的爱好，怎么现在对人偶设计这么感兴趣了呢？”

方博远带着我们穿过走廊，来到一处装饰古典的庭院，这里的设计和色彩都是他亲手打造，充满了浪漫气息。他的才华和彬彬有礼的态度，让人印象深刻，仿佛每次与他相处都如沐春风。

我们跟随他来到了一个宽敞的展览厅，这里聚集了众多年轻人和对艺术感兴趣的专家。他们对展柜中的人偶赞不绝口，偶尔注意到我们，似乎因为我们与馆长的关系而感到惊讶和羡慕。

方博远为了避免我们成为焦点，先行离开，让我们自由参观，并约定中午在休息室共进午餐。我们继续欣赏着各种艺术品，包括机器人、士兵和十二生肖等，这些都是方博远根据自己的想法设计出来的。

展览厅内不允许拍照，大家都很配合，只是用眼睛欣赏。周围有安保人员严阵以待，显示出方博远对自己的艺术品非常珍视。

参观结束后，我们按照约定去找方博远，却发现他不在。我们四处寻找，最终决定去他的工作室看看。到达工作室时，里面异常安静，何馨敲门并呼唤方博远，但没有任何回应。

我感到有些不对劲，用力扭动门把手，发现门被反锁了。我决定直接撞门，一撞之下，门应声而开。我们进入工作室，发现方博远静静地坐在办公椅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个人偶。

我让黄可莹给我眼镜，放在方博远的鼻息上，确认他已经没有了呼吸。我叹息着让黄可莹戴上橡胶手套，将尸体放平在办公桌前。刘雨宁和何馨开始在现场勘察。

工作室里放置了许多刚完成的人偶和制作工具，空气中弥漫着胶水和浆糊的气味。检查尸体时，我发现方博远的身上覆盖着石蜡，需要用白醋等物质才能清除，以便查看皮肤状况。

工作室位于三楼，窗户是密封的，没有发现有打开过的痕迹。我好奇，方博远平时工作时是否总是这样密封着窗户，难道他不觉得压抑吗？

我轻推开窗户，灰尘扑面而来，这让我排除了凶手由此逃离的可能性。随后，我仔细检查了房间内的柜子和沙发，并未发现任何指纹或毛发。我走出工作室，注意到周围缺乏监控设备，但走廊上却有。待高明强他们到来后，我指示他们检查监控，并封锁了体验馆。

目前，每个在场的人都可能是嫌疑人。我安排高明强和夏侯去调查与方博远有关系的人，包括保安和招待员。同时，痕检员携带精密仪器进入工作室，任何微小的线索都将被仔细收集。

谢楚楚在看到方博远的尸体时显得有些惊讶，她好奇我们如何得知此地。何馨尴尬地解释后，谢楚楚表示：“原来死者与您有关联，这次的尸体确实不同寻常，我们回去后需要仔细研究。”

我走出工作室，看到夏侯正在询问一对孪生姊妹，肖元德也在场。他们见我到来，便让开了位置。我了解到她们姓薄，姐姐名为薄紫彤，妹妹则是薄思苹。

“你们是否注意到有可疑人物离开？”我询问。

“我们并未察觉到可疑之人，但客人观看后离开是常事，要我们立即判断谁有问题，我们无法确定。”她们回答。

“你们与方博远的关系如何？”

她们表示只是普通员工，对于老板的遭遇感到困惑。我让她们分开，夏侯审问妹妹，而我则与姐姐对话。

“薄紫彤，现在只有我们两人，告诉我，你和妹妹之间是否有矛盾？”

“陈天师，请不要误会，我和妹妹关系很好。”

“但你脖子上的指甲印迹表明了不同的故事。你们昨天是否发生了争执？”

薄紫彤显得有些惊讶：“那些印迹是我自己的。”

“你的改口太快了，你的脖子上有红色指甲油的痕迹，而你的指甲上却没有指甲油。”

“我们确实一直在争吵。”她最终承认。

“是因为方博远吗？”我试探性地问。

“这个……”她显得犹豫。

“不要再撒谎了，我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你的任何微小表情和动作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我严肃地再次强调，薄紫彤终于坦白：“是的，我们都对博远有感情，但我们真的没有杀人。”

“我并未提及杀人，你为何如此紧张？你们长得如此相似，即使有人离开，我也难以分辨，其他人应该也一样。”

“你是说我们利用了孪生姊妹的身份来实施谋杀？”

“我没有这个意思。监控设备都在工作，如果有需要，我们会联系你。”

这时，高明强过来耳语了几句，我突然看向薄紫彤。

“薄紫彤，你知道监控已经坏了吗？”

“不知情，我们负责招待，安保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内。”

“是这样吗？”我心中存疑，但目前没有证据，因为体验馆的监控确实失效了。高明强告诉我，监控画面全部黑屏，没有任何影像。

我告别了薄紫彤，询问夏侯关于薄思苹的询问情况，发现与姐姐的陈述基本一致。我决定先将尸体带走，对体验馆内的客人和工作人员进行排查。当询问到保安队长时，他告诉我监控昨天就坏了，正在维修中，没想到还没修好就发生了这起事件。

保安队长的回答认真且平静，不像是在撒谎。我让人核实后，确认了这一点。目前没有更多进展，只能先回去进行尸检，同时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以确定杀人动机。

我安排人监视那对姊妹，并让何馨调查她们的背景信息。随后，我和谢楚楚、黄可莹两位法医进入实验室，准备开始我们的工作。我穿上无菌服，打开排气扇，然后指导她们配合，用白醋喷洒在死者身上，再用热毛巾敷在各个部位。

大约一个小时后，尸体上的石蜡被清除，我们提取了残留的液体，开始对尸斑和尸僵进行检验。结合死者瞳孔的涣散情况，我运用摸骨术，推测死亡时间为三个小时前，与我们在体验馆发现的时间一致。

死者的指甲缝中没有皮屑残留，血液和尿液的检测同时进行。待她们离开后，我再次仔细检查尸体，没有发现任何手印或指纹。凶手显然是直接在死者身上覆盖了石蜡。我发现死者的鼻腔和喉咙都有瘀痕，显然是死于窒息，因为石蜡覆盖了他的鼻子。这个过程必定极为痛苦，除非死者当时已经失去意识。

因此，我推测死者体内可能含有麻醉剂成分。凶手为何要将受害者制成人偶的模样，是否因为对方是人偶设计师，想要让他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

如果此刻方博远还有意识，他或许会认为自己能以人偶艺术的形式结束生命，也是一种价值的体现。毕竟，他将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献给了人偶艺术，这让他的生命有了更深的意义。

我站在他的角度，似乎能感受到他内心的一些想法。这时，黄可莹带着死者的验血报告回来了。报告显示，死者体内含有依托米脂，这是一种麻醉剂，与我之前的推测相符。凶手在行凶前先将受害者麻醉，然后利用他的身体塑造成人偶。除了麻醉成分外，我们还发现方博远体内有卡西酮的残留，这种物质也被称为“丧尸剂”，是一种麻醉剂和致幻剂，使用后会直接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长期使用会产生依赖性，严重时可被视为烈性毒品。

黄可莹提出了疑问：“这位艺术家是不是因为缺乏灵感，才选择使用毒品来刺激自己？”

我回答道：“并不是每个艺术家都需要借助毒品来寻找灵感。方博远是如何沾上毒品的，我们还不得而知。不过，从他体内的含量来看，他应该没有吸毒太久。我需要进一步解剖，以了解他的身体情况。”

随后，我开始了解剖工作，对死者的内脏进行了检查和取样。通过化验，我们发现死者的白细胞和血小板数值均在正常范围内，这表明他在几乎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就被麻醉了。接着，他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由凶手宰割，直至窒息死亡，最终变成了一件人偶艺术品。

我在验尸报告中写道：“死者有吸毒史。”在完成内脏称重和死亡时间的确定后，我将报告交给了黄可莹，让她拿去给黄局签字。

紧接着，我们召开了刑事案件讨论会。在会议上，刘雨宁提出了需要调查方博远的毒品来源。我询问了高明强和夏侯关于方博远人际关系的调查情况，他们表示没有发现异常，所有相关人员在案发时都有不在场证明。

我又问肖元德是否有新的发现。他告诉我，他正在调查方博远的一个对象，一个叫睦雁安的女人，她是方博远大学时的学姐。我询问了何馨，她利用天眼系统调查了睦雁安的行踪，发现两人最近似乎有过争吵，方博远在出事前几日并未去过睦雁安的住处。

我考虑了何馨的建议，决定再次拜访睦雁安。同时，我让何馨联系交管所，调查案发前后睦雁安是否出现在体验馆附近。何馨表示需要一些时间来联系同事。

我们找到了睦雁安所住的安康公寓，并前往301号房间。睦雁安得知我们是阴术师后，并没有表现出紧张，反而显得非常焦急，急切地希望了解方博远案件的进展。

刘雨宁一开口便直指问题核心：“睦小姐，我们调查发现，你们似乎最近有些矛盾，方博远出事前并未拜访你，是这样吗？”

睦雁安回答得理所当然，却眼神闪烁：“情侣间有矛盾很正常，吵架也是。”

我试探性地追问：“但我们发现案发时你在场，对此你有何解释？”

睦雁安显得愤怒：“这不可能，我已多日未去方博远的体验馆。正是因为他沉迷于那些事物而忽视了我，我们才发生了争吵。因此，你们不能将责任推给我！”

我强调：“你确定？若我们调查出不同的情况，你将面临麻烦。”

睦雁安坚定地回应：“我确实没有去，何必撒谎？你们不会怀疑我杀人吧？这太荒谬了。尽管我们有过争执，但杀人？如果真如你们所说，我不知已杀了他多少次。”

刘雨宁似乎发现了突破口，急切地问：“因此，你们经常吵架？”

睦雁安摇头：“那又如何？难道你们不是这样吗？你们俩在一起很久了吧？我一看便知。”

我澄清：“我们并非情侣关系，且请你不要转移话题。关于你的行踪，我们仍在调查中。若发现其他情况，你再坦白就为时已晚。”

睦雁安辩解：“我早已坦白，无需再提。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们为何总是怀疑我？难道因为我是死者的女友？我告诉你们，方博远绝对不止我一个女人。你们调查一下他身边的女学员便知，他成名后变得花心，见到漂亮女人就动心。我现在才明白他为何会死，或许是得罪了某个男人。我们原本是幸福的。”

我提醒睦雁安：“请不要妄加猜测，我们会核实死者的情况。既然你这么说，我们暂时相信你。”

睦雁安打断刘雨宁的话：“不用多说，反正不是我。我只能提供所知信息，你们查出结果后请告知我。我对这家伙还是有些遗憾的。”

我询问：“是吗？之前我们的同事说你很伤心。”

睦雁安解释：“后来我看开了。毕竟，他已去世，我再悲伤也无济于事。我逐渐想通了，为何要为一个不认真对待我的人悲伤？我更想知道他的死因，以及凶手的身份。”

我们离开了睦雁安的家，回头调查方博远身边的女学员。起初她们不愿透露，但在我们再三询问下，一些女学员承认方博远与她们有过暧昧关系，且他私生活混乱。

我们继续排查方博远的人际关系，但每次认为找到凶手时，对方都有不在场证明或其他证据排除嫌疑。

在案情讨论会上，肖元德严肃地说：“根据我们的分析，凶手可能会继续作案，因为他不可能满足于只杀死一个艺术家。这些有才华却私生活混乱的人在他眼中都是该死的。”

我提出另一种可能性：“如果凶手针对的不是艺术家，而是私生活问题呢？”

肖元德表示：“目前只有一个受害者，难以推测。但我们不会等到第二个受害者出现再行动，尽管我们暂时没有其他调查方法。”

正当我们陷入僵局时，谢楚楚提出：“我们在复查尸体时发现了线索。方博远的吸毒方式似乎并非注射，而是通过鼻子和嘴巴吸入粉末状的卡西酮。我觉得可以让缉毒队协助调查，方博远是如何获得这些毒品的，或者凶手就是贩毒者，利用这一点接近他。”

我们对谢楚楚的发现感到惊讶，但她的推理非常合理。我点头同意：“感谢你的线索，我们现在改变调查方向，去追查卡西酮的来源。”

刘雨宁通知了缉毒队的郭队长，郭队是缉毒领域的专家，多年来查获了大量毒品，制服了不少毒枭。在他的帮助下，我们很快从一个线人那里得知方博远是从名叫老牛的人那里购买卡西酮的。

老牛被郭队逮捕，其罪行昭然若揭。在审讯室中，我展示了他所贩卖的毒品，这些证据足以将他送入监狱多年。我随后拿出了方博远的照片，试图从老牛口中得到更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