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新闻,你是不是和紫焰传媒签约了呀?能给我几张你的签名照吗,我妈妈很想要?!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本想着男明星行?程满满,周岑肯定没法及时回?复,阮绪宁做好等待的准备,团在沙发上?发呆。
没想到,手机屏幕很快亮起。
周岑:你都知道了啊。
周岑:抱歉,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签约的事,通告也没能确定,我怕有变故,不太好意思告诉你。
阮绪宁:那现在都忙完了吗?
周岑:是啊,签了八年卖身?契。
阮绪宁:我们以后就能在电视里看到你了,你一定会大红大紫的!
周岑:借你吉言。
周岑:对了,签名照要?寄到哪里?茂华公?馆的地址,可以吗?
阮绪宁:好的呀。
周岑:那你记得让贺敬珩帮忙签收。
阮绪宁:嗯嗯。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阮绪宁隔着手机屏幕都能感觉得到周岑心情很好,对她的态度也比先前自然许多?。
眼见着“铺垫”差不多?了,她屏息凝神,指尖颤颤地敲下真正想问的事: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是关于贺敬珩的。
周岑:尽管问[微笑]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阮绪宁咬咬牙,敲下那个带刺的问题:贺敬珩以前有和苏欣蕊在一起过吗?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好奇而已……
对方短暂地消失了几秒钟。
最后,只发来一个毫无助力?的答案:我不清楚呢。
阮绪宁:啊?
周岑解释道:大学四年,我和贺敬珩不在一个学校,甚至不在一个城市,他和苏欣蕊后来怎么样了,我确实不清楚;而且,贺敬珩那么优秀,大学里也有很多追求者,他从没和我提过苏欣蕊的事。
将周岑的话反复阅读,阮绪宁的心又悬了起来:周岑说自己不知道后续,那就意味着,确实有一段前置剧情,甚至还有支线剧情——贺敬珩念大学那几年,也不缺桃花。
阮绪宁无端失落:你们不是好朋友吗,怎么连你也不清楚?
周岑:谁说好朋友就一定要?清楚对方的感情生活?
啊,不是这样吗?
阮绪宁叹了口气,默默放下手机。
目光逡巡,无意间看见摆放在书柜隔层上?的相框,有且仅有两张照片:一张是贺敬珩与贺名奎的合影,还有一张,是他们三个人身?穿国耀校服、站在学校篮球场前的合影。
茂华公?馆书房眼下虽说是自己与贺敬珩共用?,而且,她占据这里的时间不比男主人少……但每次进书房,她都带着“艰巨”的任务,要?么画画,要?么补番,从来没有好好打量过房间里的摆设,更没有注意到,房间一隅还悄悄沉淀着学生时代?的微妙回?忆。
阮绪宁起身?走过去,鬼使神差地,拿起照片细细端详。
彼时的她就那样强行?挤在贺敬珩与周岑的中间,咧着嘴笑,看起来有点?矮,还有点?傻。
阮绪宁依稀记得,那天天气很好,高三考生回?校拿志愿申报指导材料,得知那些学长、学姐在学校各个角落拍照留念,她趁着午休时间溜到篮球场,果不其然寻到了周岑与贺敬珩的身?影。
周岑喊她一起拍照,她便满心欢喜地入了镜头。
拍完照,阮绪宁很快就忘了这件事,她总以为,以后肯定还有很多?、很多?与周岑拍照的机会。
她不知周岑最后如何?处置了那张合影,只是没想到,贺敬珩居然也一直留着这张照片。
还打印出来,郑重其事地放在书房里。
看样子,他和周岑的关系是真的很好。
可关系这么好,背地里都也不会讨论彼此?喜欢的女孩子吗?这跟女孩子的“关系好”完全不一样!
男人真的很奇怪。
阮绪宁如是想。
掌心又一次传来手机的震动。
仍然是周岑的消息。
周岑还在为自己的“不清楚”辩解:我们也是好朋友,可你也不知道我喜欢过的女孩子啊。
表白?失败的记忆忽然开始疯狂攻击她。
阮绪宁想了想,平静地揶揄:我只知道,你不喜欢太乖的。
比如她。
周岑不知怀着何?种心情发来调侃:还记仇呢?
阮绪宁:没有记仇,我只是陈述事实。
因为贺敬珩的事,她此?刻的心一点?儿也不轻盈,闷闷的,像是鼓足气的气球,随时可能炸掉,更不想重温自己曾经的失败。
她输入又删除,删除又输入,最后敲下结束语:那我就不打扰你啦。
周岑也很体面?:嗯,我一会儿要?进录音棚了。
阮绪宁一愣,还是决定给予友情的鼓励:你是要?发唱片吗?加油!我和贺敬珩一定会支持你的!
周岑:我可没那么厉害,只是一首单曲,我清唱一段发给你,你先试听,有机会给我提提意见。
很快,他发来了一个名称为“口是心非”的音频文件。
阮绪宁琢磨着,“口是心非”可能是单曲的名字、或者代?号。
像是一首充满无奈的伤情歌曲。
她戴上?耳机,短暂的前奏过后,低沉而清醇的声线一如既往动人心神:
『口是心非,徘徊流浪』
『我只能假装无妨』
『时间或许会治愈这伤』
『你的目光,他的肩膀』
『三个人的戏』
『凭什么是我先退场』
歌词充斥着淡淡的伤感情绪,即便没有感同?身?受,细腻敏感如阮绪宁,依旧微微拧紧了眉头。
胸口好像更闷了。
她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再一次将自己嵌入沙发,用?薄毯蒙住了脑袋。
*
忙于处理?几桩临时加塞的事务,贺敬珩比平时归家更晚,餐厅、主卧、影映厅都没能寻到妻子的身?影,他胸有成竹地走进书房。
刚推开门,就看见小姑娘窝在沙发里睡得正香:薄毯堪堪盖住了小腹,手机与相框都被?流苏靠枕压着,带有猫耳装饰的无线耳机也不知何?时掉落在地毯上?。
贺敬珩快步走过去,轻手轻脚替她掖好薄毯。
随后,瞥见了三人的合影照。
表情略微变得微妙,他拿起相框凝视片刻,最后,用?指腹捻掉了玻璃上?的一点?污渍,重新放回?原处。
帮忙捡耳机的时候,贺敬珩隐约能听见熟悉的男声。
他将粉色的记忆棉耳罩贴近耳朵,迅速确认了演唱者。
而听清楚歌词后,唇边仅剩的一点?笑意,终是慢慢消失。
一连串的动静惊醒了小憩中的阮绪宁。
她揉揉眼睛,艰难地撑起上?半身?:“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