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凸起?,为了保护老婆准备随机挑选幸运儿?打一顿的一米九猛男……
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放心将战场交给?老爷子?,贺敬珩揽着阮绪宁继续前行,径直坐进了那辆等候多时的劳斯莱斯。
*
黑色座驾缓缓驶出?锋源集团停车场。
直到身后乌压压的人群变成了一团墨点,阮绪宁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将目光自?窗外收回。
贺敬珩偏过脸:“吓到了?”
经历方才一路“闯关”,男人身上的西装已然多了不少褶皱,就连西裤裤脚上都沾了灰尘。
阮绪宁点点头:“才没有。”
身体很诚实。
语言却在?硬撑。
想了想,她又老神在?在?补充一句:“……是很特别的人生体验。”
贺敬珩轻轻挑起?眉梢,任由笑意蔓延。
意识到贺礼文再没有了作妖的资本、闹心事终于告一段落,阮绪宁紧绷多时的神经终于一点点松弛下来:“之?前怎么都没听你说起?,爷爷和贺礼文断绝父子?关系了?”
“毕竟是他们父子?俩的事,没有公开之?前,我也不好到处说。”
“但爷爷今天亲口把这?个决定告诉媒体记者了——他这?就是在?向外界宣布,贺家可以没有贺礼文,但不能没有你贺敬珩。”
这?话叫贺敬珩舒心:“毕竟,贺礼文这?些年做了太多让他失望的事。”
剥夺继承权。
赶出?锋源集团。
从此与贺家桥归桥、路归路。
这?是他所能想象到的、对贺礼文那种?混蛋最好的惩罚了。
阮绪宁亦然。
她弯起?眉眼,嘴里小声重复着“太好了”。
贺敬珩专注地看着那张表情丰富的小脸:“刚才不是还?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只会‘太好了’这?三个字了?有失你语文课代表的水准啊……”
阮绪宁眨眨眼,半晌才意识到这?是调侃。
但她并不生气。
忘了在?哪里看过一个理论,人在?激动时,语言表达能力?会退化。
而她再一次印证了这?个理论:“刚才那段话,其实我打了很久的腹稿!现在?,我就是、就是觉得……太好了嘛!非常的好,无比的好,超级无敌的……唔……”
毫不意外的一个吻。
意外的是,来得太突然。
不知道贺敬珩那家伙忍了多久,反正,她是忍了很长时间,就连在?宿舍睡觉,还?梦到过一些该打马赛克的画面?——被熟悉的温度所包裹,她很快就缴械投降,抛开所有矜持与羞涩,环住丈夫的腰,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都说小别胜新婚。
他们的新婚夜毫无进展,小别后的亲昵,才格外让人沉沦。
贺敬珩将她扯坐到腿上:“这?几天,想我了吗?”
阮绪宁的衣摆被一点点翻卷上去:“想的。”
他的唇继续往下:“哪里想?”
阮绪宁被迫眯起?眼睛:“哪里都想。”
觉察到腰间的凉意,她猛地按住了男人游移的手,反应过来:“……但就是不想在?车里。”
看起?来像是个陷阱。
不确定。
所以不能乱踩。
阮绪宁下意识睨了眼司机所在?的方向,视线却被前后排之?间的雾化玻璃阻隔——某次坐车时听柴飞嘀咕过,这?样一块隔断价格高达三百万,阮绪宁吃惊不已,也直观感受到了自?己家与贺家的财富悬殊。
总而言之?,这?里私密性极佳。
如?果贺敬珩当真想在?车里做点什么,好像也……
不行。不行。
她甩甩脑袋,忽地听见贺敬珩的轻嗤。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掐着她的腰:“我看起?来就那么饿?”
饿?
恍然明白他是在?指代什么,阮绪宁涨红了脸,故意激他:“谁知道呢?那些新闻报道里不是都在?说,贺敬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贺敬珩捏着她的唇瓣:“挑衅是吧?”
阮氏小钢板很硬气地哼哼了两声。
贺敬珩更嚣张:“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个人——越被挑衅,就越来劲,要不,我这?就让柴飞找个隐秘的地方把车停下?”
唯恐他来真的,阮绪宁动了动眸子?,投降一般,发出?拖长尾音的求饶声。
贺敬珩这?才松开她:“那,回家管饱不?”
阮绪宁迟疑着点点头。
羞愤交加,又握紧拳头捶了他几下。
贺敬珩故作痛苦地捂住胸口,哑着嗓子?:“……刚才就应该告诉那些记者,有家暴倾向的,分明是贺太太。”
许久没有过这?般轻松自?在?的时刻。
两人相视一眼,握紧彼此的手,接连低笑出?声。
笑够了,贺敬珩才想起?来去看震动多时的手机:是程知凡在?群聊“接着奏乐接着(5)”里公开了贺名奎与贺礼文断绝父子?关系的消息。
程知凡:终于搞走了那个老逼登,普天同庆。
刘绍宴:普天同庆。
艾荣:普天同庆。
周岑:普天同庆。
与贺敬珩猜得差不多,确实是程总私下请来了贺名奎主持公道,怪不得程知凡能第一时间得知“官方消息”。
他们在?群里聊了些有的没的,甚至开始提前安排周岑下一次回洛州的活动,最后却以刘绍宴和艾荣因“谁来邀请谭晴”的争执而告终……
贺敬珩并没有冒泡。
他平静地将手机放到一边,后背紧贴着皮质座垫,抬高下巴,微微一笑:“普天同庆啊。”
那不是疲态。
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阮绪宁换了个姿势,紧紧依偎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闷闷的男声:“过几天陪我去趟宜镇吧?”
她有些惊愕:“你不是说,那里没什么好看的吗?”
想起?了之?前露营时,两人那段各怀心事的对白。
贺敬珩没有否认:“是没什么好看的——但也许和你一起?再去看看,结论就不一样了,而且,我母亲的忌日快到了。”
默了两秒钟,他才继续道:“她还?葬在?那里。”
*
这?场短途旅行定在?三天后。
不算是说走就走,但也没做攻略,甚至没有多带行李,两人约定,完全凭借贺敬珩十年前的记忆决定行程。
那座南方小镇没有机场,也没有直达高铁。
最后一段路程,他们不得不选择绿皮火车作为交通工具——对阮家小姐而言,又是一次很特别的人生体验。
途中?,不乏撞见好奇的目光。
许是关注过最近那些新闻,对面?软座学生模样的女生频频偷瞄贺敬珩,但转念一想,新闻中?的男主角,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