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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就是头发被风吹遮了眼,才把他当成她的嬷嬷。
“唔……”沈芙没想到他会问起,虽有些难以启齿,还是如实道,“晚饭吃多了,出来消消食。”
“……”
还没等燕瞻回,沈芙又体贴问道:“夫君可是刚回来,用了晚膳没有,要不要我派人给您准备?”十分周到。
沈芙哪里知道自己刚说了大话就会碰上他啊,这着实是倒霉了。只是碰上了她也不能装作不知道,总要尽一尽妻子的本分。加之心虚气短,怕他追问,声音便带上了些讨好。
不过看他这副平淡的样子,刚刚应该没有听到她的话才是。
那再好不过了。
话落下后沈芙就听他冷淡拒绝:“不必,我还有事。”
见他转身抬腿离开,沈芙也没多问。忍不住微微松了一口气。
极轻的一声。旁人或许听不到,燕瞻却听得一清二楚。
颇有种他终于走了的意味。
燕瞻眸光半掩,唇角扯了扯。
原本对于这个替嫁进来的妻子他没多少在意,只要求她安分待在后院就好。
而且现在看来,连他母亲都被她拿下,她自是顺心。
她的话听着妥帖而周到,像是一个贴心的妻子一般无比关心他。实则只是装模作样嘴上说的好听,听他拒绝后就大松一口气。
却又总是在他面前就装得乖巧。
沈芙见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上前几步询问:“夫君是还有什么事么?”
见他没反应,声音大了些:“夫君?”
燕瞻眉头微皱。
“我听见了,不必叫得这么大声。”
沈芙刚想道歉,就见他转过身来,偏头深深望了她一眼,然后意味莫名道:
“忘了告诉你,我的耳力比常人更加敏锐。”
沈芙:“!”
第12章
燕瞻说完便径直离开了。
可是沈芙晚上却失眠了。
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的想,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本来都要走了,为什么会突然说一句他的耳力比常人更加敏锐,这意有所指的话是不是指之前她和嬷嬷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还是说只单纯因为她叫的声音大了些,他随口一提而已?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两个想法在脑海里左右拉扯,到了很晚她都没睡着,最后实在忍不住气得捶了一下拳头。
他说话也不说清楚,分明是故意折磨她!
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沈芙一把坐起来,终于确定了。
他故意说这种话,想必肯定是听到了之前她和方嬷嬷说的大言不惭的话……
沈芙手心用力捂住了自己脸,恨不得回到那个时候捂住自己这张口无遮拦的嘴。
完了。
……第二天一早沈芙爬起来,发现眼底竟然有两团淡淡的青黑!
她真的没有睡好。
一睡着梦里就见到一把带血的剑直直往自己胸前捅,然后燕瞻愤怒而厌恶的脸出现在面前。吓得她一晚上惊醒了好几次。
这个时候沈芙不得不想,她和沈兰真不愧是一个爹出来的,这张嘴都这么不严实!
方嬷嬷进来给她梳头,发现这孩子呆呆的坐着,魂都不见了一样。
“怎么了?”方嬷嬷叫她赶紧起来,王妃娘娘回来了是一定要去请安的。
而且世子也好不容易回来了,两人还得一起去才行。
这是个好机会。
方嬷嬷可劲地给沈芙打扮,发髻上插一支镶珠宝累丝双花并蒂步摇,配同色宝石耳珰,又给她找了一身胭脂色的百花裙换上。
平日沈芙都尽量穿得素淡不招人眼,今日却没有反对。甚至还主动挑了个好看的口脂,衬得她肤如凝脂,朱唇皓齿,尽现女儿家的鲜妍明媚。
走出来时,看得方嬷嬷都眼前一亮,不住笑着点头。
这孩子,终于知道对世子上点心了。
今天世子在家,沈芙就没有一个人前去请安的道理了。只是他与她不在一个院子里,不知他几时出门,沈芙便起得比平常更早些,特意前去等他。
来到他暂住的问枫院,沈芙还在想该说些什么,就见房门打开,燕瞻穿着一身黑金长袍从里面走来,气度一如既往冷峻不可攀。
他好像很喜欢穿黑色的衣裳,沈芙心想。
“夫君。”沈芙连忙迎上去,说明自己前来的理由,“我与夫君成婚良久,夫君今日在家,我想应该一道去给爹娘请安才是,也省得二老担忧。”
燕瞻没有反对:“走吧。”
他率先走了出去,沈芙跟了上去。心下思量,看他的表情好像很是平常,根本看不出有没有生气的样子。
他身高腿长,步子迈得大,沈芙小碎步努力跟在他身后,想再确定一点,想了想问了句:“夫君昨晚睡得可好?昨夜又下了大雨,很是凉,我下半夜忍不住又多盖了一床被子……”
燕瞻却没有与她闲聊的兴致,头也没回冷淡道:“多话。”
沈芙:“……”
来到昭华堂,安王妃正喝着茶。看到今日沈芙是与世子一起来的,颇有些宽慰。
两人请了安,安王妃让他们坐下。
先问了燕瞻,“最近军中可还忙碌?”
燕瞻道:“处理了些军中堆积的杂务,暂时倒不太忙碌。只不过如今北翼内乱结束,大王子耶鲁进称王,想必很快就会有动作。”
听到此事,王妃面带严肃。
“耶鲁进野心不小,他上位不是好事。”
但北翼内乱长达数年,要等他彻底坐稳王位还需要一段时间,大庆也需早做准备。
军机大事不好详谈,此事略过不提,安王妃又提起了别的:“既然最近空闲下来了,你和芙儿要多加相处。总归她也进了我安王府的门,是你的妻子。”
沈芙没想到婆婆会突然提起这个,略低了低头,耳边就听他不咸不淡应了声。
燕瞻难得回来,接着安王妃又让下人摆膳,让他们陪同一起用早膳。
用了早膳,燕瞻还要换衣裳去上早朝,便告退了。
沈芙见他离开,也连忙说了句:“儿媳也告退了。”然后快步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王妃见状,只笑了笑。
从昭华堂回问梧院和问枫院是同一条路。
乌云沉沉,天上电闪雷鸣,似又要下暴雨的征兆。
他对她一贯冷漠,一路上未与她说一言。
燕瞻这两日是稍稍有些空闲,但并非不忙,兵部尚书一位以陛下多疑的性子左征势必坐不稳当,这人选……
一路沉思往前走。
眼见着他要走进院子,沈芙忽然柔软开口:“夫君。”
燕瞻好似这才发现她跟在身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她,面无表情:“有何事?”
“今日母亲提起的事并非是我的要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