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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强/权压低了头。
这样的场面看得群臣面面相觑,只道世子果然深受皇恩,权势滔天。连御史面对他也不敢多言。
“好了,这朝堂都乱成什么样子了,这里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承正帝觉得闹心,又怒斥了一番陈炳春,让他择日上安王府向燕瞻赔礼道歉,便退了朝。
——
御书房内。
“你啊你,怎么连世子也敢骂?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什么性子,就是朕的话,他都未必听!”承正帝叫来陈炳春,没好气地拍了拍桌子。
陈炳春却道:“别说世子,就是皇子,太子,若有对陛下不敬,对社稷不稳,臣都当仁不让。臣身领御史之职,本就该直言不讳,纠察百官。”
承正帝静静凝视他,片刻后道:“朕知道你是个忠心的。几个御史里面,就你最是敢直言不讳。朕最器重你的,也是这点。”
陈炳春立刻跪下:“陛下圣德昭昭,泽被四海。臣本是山野寒门,蒙陛下圣恩才得以入朝加官,实在感恩涕零。臣既领都察院御史之职,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愿为陛下谋求安国之策,为大庆,为陛下,便是得罪几位皇子重臣,也在所不惜。”
在陈炳春口中,几次言明自己只忠君。承正帝看重的也正是这点。
寒门出身,朝中没有派系,依靠的就是他的恩重。这样的人,只会忠心自己。
“你的一片忠心朕何尝不知。只是你今日在朝堂所言确实过分了。世子为大庆立下汗马功劳,怎能受此委屈,别寒了天下将士的心。去吧,上门去给世子赔个罪。”承正帝看着他道。
陈炳春看着并不情愿,面带愤恨却无法:“臣遵旨。”
承正帝脸上微微笑了笑。
这样一来,陈炳春只会和燕瞻更加不对付。
等陈炳春离开,承正帝又叫来锦衣卫千户袁从。
“世子要去杨县剿匪,暗中找些人跟着别让他发现。”
他倒要看看,他这个侄子想做什么。
袁从遵旨,立刻下去安排。
做完了这些,承正帝才开始批折子,看到左征的折子,冷笑了声丢到一旁。
真是他的好儿子,盯着他的位置呢。
……
陈炳春当朝怒骂世子,被皇帝罚闭门思过后上门向世子道歉请罪的事很快传了出来。
有人甚至说,这陈御史可能会被贬官了。消息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但这陈御史与燕瞻不合,是板上钉钉了。
第二天让燕瞻去剿匪的圣旨就下来了。
这剿匪对身经百战的燕瞻来说算不得什么,但也需要出门七八天。
燕瞻下朝回到府中,安王妃就派人来请了,应是询问他剿匪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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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瞻要出门剿匪,沈芙虽然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小事一桩,但她身为他的妻子,也不好明目张胆什么都不做。
思来想去,便连夜绣了个花好月圆的荷包,又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沈芙今日便先拿过来给王妃掌掌眼。就算他不戴,也给婆母看过了。
只要婆母知道她有这份心,她这个荷包就不算白做。
沈芙把荷包递给安王妃,安王妃接过来仔细看了看,道:“嗯,绣得很好,等世子回来你便给他罢。”
话音落下,安王妃余光中瞧见一道身影,转过头去,便笑了:“你瞧,你夫君这不是来了。”
沈芙连忙转头看过去,只见燕瞻还身着一身绯红狮纹圆领官服,大步走进来。
见过了安王妃,燕瞻坐下,金嬷嬷给他倒了一盏茶。安王妃就道:“来得正好,听说你要出门,你媳妇特意给你做了个荷包,花好月圆图案的,她盼着你平安归来团圆呢。”
燕瞻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顿,又抬起,轻啜了一口茶,才慢慢抬眼看了过去。
安王妃手里确实拿了一个青灰色的荷包。
虽不是绣娘所绣,但绣得也很是规整。听说她在寿宴上给母亲送了一幅双面绣很得母亲喜欢,想来女红不差。
燕瞻偏过头,就见她微微低着头,粉白的小脸有些发红轻轻皱了皱,察觉到他的目光,又抬起头来对他小小的弯了弯眼。
安王妃把荷包拿给燕瞻:“你媳妇的一番心意,拿着吧。”
燕瞻接了过来,看了一眼收下。
安王妃叫他过来也没别的事,就是问他剿匪的事,何时出发。
“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明天卯时再出发。”燕瞻道。
安王妃点了点头,又意味莫名地瞟了沈芙一眼。
沈芙觉得有些尴尬,头更低了。她怎么会不明白婆母这是替她问的,婆母对她的一番好心,她自是不能不领情。
问完了剿匪事宜就没什么了。
燕瞻起身离开昭华堂,沈芙见状连忙跟上。
一路安静走在他身后,思索着该怎么开口。
第19章
好不容易酝酿好了,刚要张口,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歆宁一声娇柔的:“燕瞻哥哥。”
沈芙闻声转过身去,看见歆宁脸上与前几天的晦涩完全不一样的表情。
那是明白什么事情的恍然大悟,豁然开朗,以及兴奋不已。
“原来燕瞻哥哥住在问枫院,不和嫂嫂住在一起啊。”歆宁高兴道。沈芙抬头一看,果然看见走笔凌厉的“问枫院”三个大字。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问枫院。
看歆宁得知燕瞻没与她同住这副高兴的模样,什么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这种时候,作为世子妃的沈芙似乎应该说些什么,可是一是她确实是有名无实的世子妃,歆宁也没说错。二是她觉得这是他们之间的事,她没什么好说的,贸然插嘴也不好。
沈芙理所当然沉默着没说话。
见状歆宁更加肆无忌惮,几步就走上前。
燕瞻侧过身,目光先是落在沈芙身上,只看到她低下头露出的一截白皙秀气的颈项,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才看向落后一步的歆宁,语气沉了下来:“我即便住的是问枫院,与你也没干系?歆宁,王府很大,你想留下来住一段时间,可以。但王府也很小,这里从来就没有你的位置。”
他说话时没什么语气,言语干脆利落,没有留一丝余地。
歆宁不依不挠地指着沈芙:“可是你根本就不喜欢她!”
被指的沈芙愣愣抬起头,看了看歆宁。
“与你又有何干?”
她听不懂人话,与她说再多都枉然。
燕瞻转回身,看见依然沉默不语的沈芙,眉头皱了起来,眸光渐沉。
沈芙不期然撞入他的视线,看见他黑沉不耐的眼,心下微微一跳。
沈芙其实是很会看人眼色的。见他神色不满心知她不能再这样干站着,得尽快把歆宁打发走了。
这才连忙走到燕瞻身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