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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没想到芙儿如今这样伶俐,倒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小瞧了。”
沈芙并不?掩饰,语气听着很是真心:“都是托母亲和大姐姐的福,不?然芙儿如今怎会有这样的福气。”
柳氏脸色更沉了。
在沈家用过了晚饭,沈芙才?离开。
上马车之前,沈芙又转头看了眼沈家大门上浓墨重?笔的‘沈府’二字。
这是沈无庸亲自提的字。
他乡下出身,瓜瓞绵绵,家族昌盛,荣耀不?绝,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
沈芙笑了笑,收回视线钻进马车。方嬷嬷随后坐上来,马车往安王府驶去。
“嬷嬷,”沈芙在方嬷嬷耳边小声道,“你找个?人,帮我查一查沈如山最近在做什?么。”
沈如山一个?挥金如土的公子哥,家中给他的钱只有不?够的份,哪里能剩下银钱给家中买礼物?。
倒是一桩奇事。
第21章
解决了沈家的事?,沈芙浑身?都轻松了。
燕瞻出门剿匪,沈芙也不必时时战战兢兢的面对他。除去偶尔去给婆母请个安,大多数时候沈芙都在自己院子里。
若是有需要,出门买个东西?或者逛一逛,婆母也不会过多过问。与其他严格要求儿媳的婆婆不一样,身?为将军的婆母并不会怎么拘束媳妇在家中。
不过沈芙这个人不爱出门,每天躺着睡觉看话本,这几天过得非常悠闲快乐。
方嬷嬷在院子里让人绑了个秋千,休息的时候沈芙便坐在上面晃一晃,吹一吹晚风,很是惬意。安王爷的老部下?送来一只波斯猫送到王府,婆母不爱养,倒是便宜沈芙了。
这只猫毛发盘顺,通体圆润,肥肥的,还不怕生人,见人就蹭,极为可爱。沈芙喜欢得紧,空闲下?来逮了它就亲亲抱抱。一摸它就翻肚皮,时常把方嬷嬷逗得哈哈大笑。
沈芙给它取名多多,有着金银多多,珠宝多多的美好?寓意。
这样的生活,真是美好?而惬意。
因半个月后?要进宫,婆母找了尚仪局的女官特地来教授她宫中礼仪。
为了不在宫宴的时候丢脸,沈芙也打起精神每天学到很晚,从不敷衍。遇到不会的会不厌其烦向教授她的女官请教。
有些时候她并不是自谦,而是她真的……有很多不会的。
琴棋礼仪样样……不精。
好?在来教授她的女官人很严格,也很负责。微小的差错也会指正出来,并不会因为沈芙是世子妃就有所?区别对待。沈芙听闻安王妃对这位杨女官有知?遇之恩,引荐她进了尚仪局,她在尚仪局几年,一步一步努力爬上这个位置。
沈芙很尊重这位女官,每天学得认真,身?体虽然?有些累,但每过一天都能把规矩学得更?好?一些,她心里也多了底气?。
——
杨县近几年连遇天灾。去年遇上洪水,淹死成百上千亩良田里的农作物,百姓苦不堪言,流离失所?。朝廷虽派了赈灾粮下?来,但经过重重关卡,落到百姓手中,几剩于无罢了。
有些走投无路的便被逼上了山成了匪徒,靠打家劫舍,劫持路上的商队为生。时间长了,原本经由杨县的一条商道就此荒废,商人宁愿多绕些路也不愿意往杨县经过。杨县成了远近闻名的匪窝,让本就落败的杨县雪上加霜,百姓苦不堪言。
杨县县令曾几次剿匪,奈何匪徒势众,皆无功而返只能上报朝廷。
听闻杨县山上的匪徒这几年靠劫持路上的商队和打家劫舍攒下?一笔不可小觑的财富。匪首扬言杨县财富十分,他独占九分。
青玄从杨县县令手中拿到了鸣牙山的地形图,鸣牙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从远处看似猛兽张开的尖利连绵的兽牙,顾名鸣牙山。
据杨县县令所?言,鸣牙山上山的路有两条,山上匪徒至少百人,人人手中皆有趁手的兵器,实在不好?攻上山,几次进攻都被打退。
燕瞻看了眼地形图:“山势险峻,既是优势,亦是破绽。既不好?攻上山,那?便让他们下?山。”
山势险峻,物资不丰。围困几日,这群匪徒物资殆尽自然?会下?山。彼时,这群不入流的匪徒的战力不值一提。
若要强攻上山,也并非难事?,至多一两日便能攻下?。只燕瞻一要让手中的天策卫达到最小伤亡,二,他需要在杨县多停留些时间。
“俘获后?,愿意接受招安者,留下?。不愿接受者,当街斩杀,以儆效尤。”
青玄:“是。”
原这些匪徒恐也是可怜人,或许也有悲惨的身?世,可这些人抢劫良民?,致使民?生不济,百姓惶恐,若留下?这些打家劫舍之辈,杨县只会出现更?多的可怜无辜之人。
这些人,该杀。
定下?围困之计,回到杨县府衙之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得知?燕瞻亲自前来杨县剿匪,杨县县令不胜惶恐,连夜备下?了最好?的厢房。
杨尽忠任杨县县令几年,无功无过,却也不算愚蠢。
他深知?这位世子的行事?作风,无事?不敢打扰。
月上枝头,树影重重。
月色将人的影子拖长,夜深寂静无语,只偶尔有些树枝被风吹得摇晃的微响。
进了房间后?,青玄走到桌前提笔写下?:“有人跟踪,形迹隐秘,是个高手。”
青玄在外只是燕瞻身边一个普通贴身?侍卫,实则耳力举世无双。
燕瞻看完神情?不变,从容坐下?。
跟踪的人是谁,他早心中有数。以他伯父多疑的性子,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真的只是来剿匪。
在纸上写下?:
“你换上我的衣裳睡在房中。另寻到匪徒的藏金之处,尽数私下?扣下?带回。”
那?他便给他的伯父另外一个理由。
青玄:“属下?明白。”
……
杨县衰落萧条,近几年来寺庙中上香的人也少了,正是朗朗晴天之时,庙中香客也寥寥无几。
唯有一青年男子,连续三日都来。
庙里正中摆三座大佛,只佛上金箔都有些许脱落了,看着破败。香案上佛香烟雾袅袅升起,给人沉心静气?之感。
案前站立一高大挺拔表情?沉静的青年男子,袅袅蒙蒙的烟雾也掩不住其骨相优越凌厉,剑眉舒朗。别人进香皆虔诚跪拜,只他站在那?里。虽穿着普通的黑色长袍,但周身?气?度神从容桀骜,仿若天地尽在脚下?,再无需神佛施舍。
一个小沙弥来到他身?后?,恭声?说?:“施主,我们方丈有请。”
一路来到后?院厢房,小沙弥推开房门便转身?离开。
燕瞻走进房中,桌上的佛香已快烧尽。
在房中的,却不是寺庙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