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顺了顺怀里的小冬阳的毛发,暂且压下了心底的疑惑。
等小冬阳彻底好起来了,她要好好查一查,给南泱姐个交代。
值得庆幸的是,第二天早上天才刚亮,小冬阳真的满血复活了。
撕扯着她的衣服,叫她起床。
林茉激动的大叫,内心的喜悦溢于言表。
以致于接听傅映辰的电话时,声音里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你心情好像不错。”傅映辰说,干净轻快的声音一如往常。
林茉说:“是啊,因为虚惊一场。”
傅映辰:“发生了什么事?一会儿见了面好好跟我讲讲。”
林茉闻言,疑问道:“你来找我了?”
“是啊,已经在路上。”
“就你一个人?”
林茉想知道袁湘有没有跟他在一起?
如果在一起,为了不加深矛盾,她会将傅映辰和袁湘都拒之门外。
傅映辰说:“就我一个人。”
“我整理了一些告别逝者的关键点,还有一些配饰的寓意拿给你,希望对你的工作能有所帮助。”
“对了,一会儿我就不上去了,你下来取,这样就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连这个都想到了?
林茉感受到了傅映辰的细心还有用心,微笑着说:“好。”
二十分钟后,保安经过身份查验后,让傅映辰的车子开进来。
林茉下楼,手里拿着一个大黄蜂的木头雕刻。
“这个是我五年前做的存钱罐,里面还有硬币呢,一并送给你,感谢你的帮忙。”
傅映辰双手接过大黄蜂,虽然喜欢,但心底难免还是会觉得酸涩。
她一定要这样明确吗?生怕欠了他一丁半点,他会逼她以身相许一样……
“五前做的?让我来算一算,五年前,你也才十六岁,高中一年级……高中一年级你的雕刻手艺就有这般造诣了?真了不起,这才华,我敢说无人能及!”
傅映辰很夸张地说。
表情也很夸张,有做喜剧演员的水准。
林茉嘴角大幅度上扬,眼睛里都充满笑意,笑的娇美又富有生机。
这个笑容不但映在傅映辰的眼中,还落入不敢对她的安全松懈半分的男人眼里。
舒城十一月份的太阳,温暖而不灼人。
洒在那二人的头顶上,将二人脸上的笑都添了一抹暖色。
林茉依旧没化妆,清淡的素颜,精致的眉眼,身上有股子清纯,又近乎妩媚的美感。
傅映辰个子硕长、脊背挺直,长款的驼色大衣,衬托出隐含的温柔气息。
两人站在一起,相视而笑的画面,美的像青春杂志里的插画。
祁江川双眸闪过一丝妒意和不悦,启动车子,从他们身边快速驶过。
茶楼,二楼的包间。
祁江川拿着档案袋,走进去。
目见穿着藏蓝色旗袍的茶艺师,正将茶壶提起,由上至下的,将茶水倒入茶杯中。
共倒了两杯。
一杯被一双大手端走。
那双手手指细长洁白,手腕部位微微变形,一看就知道此人养尊而不处优。
祁江川走过去,坐在了男子对面。
茶艺师双手给祁江川递上茶。
祁江川轻微颔首,放下档案袋,不紧不慢去接。
一手捏被,一手托座,给了茶艺师十足的尊重。
“下去吧。”祁江川淡淡地说。
嗓音醇厚,又有威严感。
对面的男子笑了笑,将被热气氤氲模糊的眼镜取下来,说:
“你迟到了半个小时,这茶,都已经开始变味儿了。”
祁江川抿一口便把茶杯放下了,沉静从容看向对面男子:
“茶变味儿了,喝的时候要更谨慎,可别对自己造成不良的影响。”
说完,他伸出长臂,拎起男子面前的茶杯,将茶水倒掉在花瓶里。
气氛僵住!
两人同时掀眸,冷冷的对视。
祁江川先开口:“你来舒城做什么?”
男子:“你用何种身份问的?”
祁江川沉声:“不应该先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吗?白昼!”
白昼眯起眼睛:“你不是也在糊涂?祁江川!”
两人脑海中同时涌现出儿时棋盘上厮杀的记忆……
祁江川微不可察轻轻皱眉,面不改色说: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想必也明白,林茉是我护着的,不允许任何人伤她一分一毫。你那妹妹,委实不知道天高地厚,几次伤林茉,吃的教训还是不够,昨天晚上,又想下死手……”
白昼双眼眯紧,扫视到祁江川面前的档案袋,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眼底浮现出的失望有些麻木。
“把档案袋给我。”
没有为妹妹辩解一句,没有是非不分的袒护,可见心里清楚自己妹妹是个什么品行。
正如儿时的棋盘对弈那般,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以立场辩黑白。
祁江川欣慰白昼的为人处事,也不枉他今天给白家留的三分情面。
“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了。若无满意交代,我就自己来!”
祁江川说了这么一句,留下档案袋离开。
白昼静止了几秒,才将眼镜戴好。
他不紧不慢打开了档案袋,眉眼之间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凌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