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茉正在房间接听李爷爷的电话。
听到小冬阳兴奋的叫声,把手机放在耳边往客厅走。
客厅没有小冬阳的影子,她往玄关处看,才发现门没有关,小冬阳跑了出去。
拖鞋没来得及换掉,就急着出门寻找小冬阳。
手机里李爷爷的心情比她还急:
“林茉啊,你就来一趟医院吧,这段时间你因为我的事都没有好好休息,我今天回家杀了两只老母鸡,想让你补补身体,已经褪了毛了,要趁着新鲜吃才可以。”
林茉刚想说“您不要客气”时,李爷爷又温情脉脉的感激:
“要不是你的善良和无私,我现在可能还在古玩市场到处求人,没人帮我,我真没法活,林茉,你把鸡拿回去吃了,让我心里好受一点儿……”
林茉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了,顺应着李爷爷的意思,说:“好。”
她已走出了门外,视线里是小冬阳蹭着白昼来回转圈。
白昼伸出手掌。
它像接收到了某种信号。
前爪立起来趴到白昼身上,舔了一下他的手心,又低头,用脑袋尖去蹭白昼的手心,哼哼唧唧发出撒娇的声音。
林茉惊奇地睁大了眼睛。
李爷爷又说:“那我就在医院楼下等你了啊林茉。”
林茉马上说:“外面冷,李爷爷您就在休息室里等我吧。”
挂了李爷爷的电话后,林茉走到白昼和小冬阳跟前,十分纳罕地说:
“小冬阳真有意思,跟我都认识这么久了还不太亲近呢,您一来,它就表现的难分难舍了。”
白昼微笑着揉了揉小冬阳的脑袋:
“感觉这种东西很难解释,我见它也有自然熟悉的感觉。”
林茉笑了笑,拍手叫小冬阳跟她回家。
小冬阳无动于衷。
林茉用肉干诱惑它,它依然无动于衷。
竖起身子趴在白昼身上,两只前爪紧紧抱着白昼的大腿。
白昼低下头,哄孩子孩子一样的语气对小冬阳说:“你已经成年了,也更懂事了,知先回家去,我有时间会再来看你,带你喜欢吃的鸡肉干。”
小冬阳呜呜咽咽地松开了白昼,不情不愿走到林茉跟前。
白昼看着林茉说:“这两天有雨,气温还会再降,如果带它下楼,就给它穿一件衣服。”
林茉点了点头。
她没去细品这句话,等白昼乘坐的电梯关上门,小冬阳跑过去撕心裂的般扒电梯门时,她才起了疑心。
小冬阳和白昼,绝对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
早前去云城的拍卖会时,乔南泱曾说过,白昼是她前夫的朋友,她不能和白昼见面。
如果将乔南泱的话仔细推敲,就不难猜出,白昼和乔南泱相熟。
所以,白昼和乔南泱养的狗也熟。
所以那些所谓的,让叶澄帮忙处理掉的狗衣服,其实是白昼特意为小冬阳准备的,只是没好意思直接给。
林茉安抚的揉着小冬阳的脑袋,看着电梯门,心中惊叹:
白老师身为南泱姐前夫的朋友,对朋友前妻的照顾,真是十分到位!!
电梯里的白昼,听到林茉唤“小冬阳”这个名字,一段久违的记忆涌入心头。
“白昼,你的萨摩耶还没取名字吗?”
“没有,我等着征求你的意愿。”
“为什么要征求我的意愿?”
“孩子取名,不都要和妈妈商量的吗?”
那时二十五岁的她,很有成熟的风韵,羞涩起来有烈日当空的火辣。
他忍不住揽上了她的细腰,鼻尖摩挲着她的鼻尖,低声暗哑:“想要什么感觉的?”
“霸气一点儿。”
她看着他,羞涩与期待在眼眸中交织。
他薄唇来到她耳边:“那,叫太子,怎么样?”
“太子?”她哼笑了一声。“没听出它霸气,听出它的爹爹霸气了。”
“只有爹爹霸气吗?你也可以,母凭子贵啊。”
回忆总是会袭击人的心灵。
电梯到达一楼,白昼闭目了两年,缓步走出去。
……
林茉回到家后,要换一身衣服去启安国际。
她打开衣柜,发现旧款都被叶澄丢的差不多了。
取而代之的是叶澄根据她的穿衣风格而买来的当季新品。
她选了一件复古米色格纹的半裙,和短款的呢子大衣。
换穿的时候,脸上满是愁容,为乘坐什么交通工具而烦心。
白昼说,昨天将她迷晕的人是白家的保镖,但不是受了袁湘的指使。
这说明,那人提前买通了白家的保镖,有一定的经济实力。
而且,那人还知道袁湘和她有过节,想借袁湘这把刀来解决她。
说明那人在暗中监视她,对她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不然怎么能在她出去遛狗的功夫,就有机可乘了呢?
林茉越想越觉得可怕。
如果她去医院的途中,那人对她再次下手怎么办?
出租车司机,网约车司机,都有对她下手的机会。
如果坐公交车和地铁去呢?
可是那么多人,她肉眼凡胎的,怎么能看出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完了!她都开始有被害妄想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