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袁湘看清楚来人是谁后,拿着旅行袋的双手不由自主颤抖,嘴唇也跟着哆嗦起来。
“李,李安特!”
她满眼恐惧,退缩到角落里。
李安特不怀好意的盯着她。
身后的男佣人推开了轮椅,扶着李安特坐下,拿走拐杖。
李安特坐下时,宽松的休闲裤裤管往上跑。
袁湘一眼看到他双腿的金属假肢。
一想到这双腿是她找人撞没的,她就心慌气短。
像是看到了李安特血淋淋的残肢画面,让她有了股窒息感,猛地开始喘。
双手抖的,把裴雅的旅行袋都丢掉了地上,看上去非常畏惧李安特。
负责照顾李安特的男佣人,伸手就把3楼的电梯按钮取消,然后只按了4。
四楼,是李安特住的病房。
袁湘咽了咽口水,在电梯门还没关紧的时候,惊恐着跑出去。
结果李安特阴森森地说:“想好后果!”
袁湘脑子里立即闪过许许多多不雅的视频画面。
脸色苍白着又退回到电梯来。
就和上次一样,李安特赖定她了,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电梯开始上行。
到了李安特的套房,两个男佣人把门关上。
他们都没有出去,就站在病房门口盯着袁湘。
袁湘不能有任何伤害性动作。
而李安特可以为所欲为。
袁湘认清形势,“扑通”一声跪在李安特的轮椅前:
“李少,我已经有未婚夫了,求你放过我吧。”
“有未婚夫了?”李安特的肿泡眼半眯,“我不介意咱们三个一起过日子。”
“李少,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李安特自废了双腿后,性格比之前更容易暴怒。
才说一句话就掐上了袁湘的脖子。
“你没成为白家的千金之前,用36招姿势爬我的床时,怎么没想过平静的生活?”
“你他妈打掉我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平静的生活?”
提到孩子,袁湘也怒了。
“当初是你爸听了祁江川的话,强行将你送出了国,孩子又不是我故意流掉的……归根结底,是祈江川害了你孩子,有本事你找他算帐去。”
“少他妈狡辩,老子清楚你是什么人,狗眼看人的东西,成了白家的公主,瞧不上老子了。
“不给你长长记性,你是真不知道阎王爷长了几只眼。”
李安特摆了摆手。
两个男佣人过来按住了袁湘。
袁湘慌张:“你想干什么?”
李安特笑的很猥琐:“给你留点深刻的回忆。”
“别这样李少……你,你让他们出去好吗?”
“就你还知道要脸呢?!”
“我今天身体不方便,我用手行吗?”
“别人可以,你不配!你给老子,用嘴!”
……
裴雅往外张望:“小榆都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她看了看时间,都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而且康复住院楼离这栋住院楼只有短短六十米的距离而已。
白昼说:“兴许是觉得累,直接留下休息了。”
苏念茵认同地点头:“她都二十一岁了,不会再丢的。”
裴雅本来不担心的,苏念茵一说到“丢”,裴雅真有点心神不宁了。
白昼看一眼腕表,说:“妈,我们不等小榆了,先去把爸接出来。”
裴雅点了点头。
白敬朝躺在病床上,鼻子还插着氧气管。
周边是各种医疗设备和线路,面容憔悴,身体十分虚弱。
他听到家人的呼唤,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都是悲伤的情绪。
他还不能说话,眼睛从裴雅,白昼,苏念茵身上一一略过,最终定在裴雅身边空荡荡的位子上。
裴雅用帕子擦了擦泪,对白敬朝说:“我们都很好,小榆也回来了,懂事了很多,我让她帮我收拾去了。”
白敬朝轻摇了下头,很是失落。
裴雅似乎懂了什么,弯腰,附在他耳边说:“你是不是,在等林茉?”
白敬朝想睁眼,但是失败了,像又昏迷了一般,叫都叫不醒。
医生说:“病人现在属于轻微意识障碍,会比较嗜睡,还会经常性犯糊涂……不过随着病情减轻,慢慢会恢复正常。”
又过了半个小时。
等把白敬朝都安顿好了,袁湘才抱着裴雅的旅行袋出现,戴了个蓝色的医用口罩。
白昼问:“你上哪去了?”
袁湘双眼通红:
“我,我不小心把妈妈的旅行袋摔了,外婆送给她的玉坠也摔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昼见她难过,没再责备,语气缓和了两分:“给我吧。”
袁湘把旅行袋递给白昼,低着头问:“爸爸已经接出来了吗?”
“嗯。”
“那我去看看他。”
“你站住。”
白昼阻止袁湘,生怕她再惹了父亲生气,找个借口说:
“爸已经睡下了,别去打扰他了。”
袁湘立即说“好”,然后掉头回了自己的休息室,锁上门,钻进卫生间里,口罩还没来得及取下来,就开始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