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办案!”
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走进病房。
阻断了孙素梅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走在前面的年轻男子,肩上的警徽闪亮,一双冷厉的眼,气势逼人。
袁湘见过此人,是赵岚一的表弟。
“孙素梅,袁老二,袁昌,袁湘四人,除了你云城白家的诈欺案以外,还牵扯到舒城的另一起强B案,我需将他们带回警局审问。”
“不能再等一会吗?”裴雅提着心问。
就差一点!
就差一点她就要知道女儿的下落了,孙素梅刚刚才说过,她的白榆人还好好的……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白敬朝的心情也是起起落落,如同过山车一样。
这会又坠入了失落的万丈深渊。
这种起伏不定的感觉,他都习惯了,老天不看着他难过死,是不会让他找到女儿的……
白昼泛起波澜的心不甘地恢复于平静。
他松开了紧握的双手,压着涌动的情感,向警察说明情况。
赵表弟听了之后,高声喝令孙素梅:
“把你刚才说过的话,当着警察和白家人的面,再说一遍!”
孙素梅本来就战战兢兢,被赵表弟这么一吼,全身直哆嗦。
颤巍巍抬起头,看向病床上的袁湘。
袁湘冲孙素梅摇头,使劲摇头。
赵表弟威严道:“不许挤眉弄眼!必须实话实说。”
彷徨不定的孙素梅收到袁湘的意思后,硬着头皮改口:
“白榆是不是活着,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又不是绑匪,当初做DNA的头发,就是我家湘儿的。”
裴雅情绪变得激动:
“同样身为母亲,你怎么能跟你女儿一样满口谎话,蛇蝎心肠?你们不怕遭到报应吗?”
孙素梅心虚的小声反驳:
“我是实话实说,我的女儿也是无辜的,你们错认了女儿,该怪鉴定中心。”
裴雅从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面对铁一般的事实,还在抵赖,还想以谎言来蒙混过关……
“行了,都别吵了,我们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
“把他们四人,全部带走!”
白昼看向父亲白敬朝。
凑巧,白敬朝也抬起了目光。
父子俩对视,都心照不宣。
警方有可能被人收买了,把人带走就是有意要阻止他们寻找白榆。
如果他们非要留人,反倒会被治一个妨碍公务罪。
白昼说着场面话:
“我们相信警方,会执法为民,光明磊落,查明真相,让我妹妹早日归家。”
赵表弟面不改色:“那是当然。”
刚上了警车,赵表弟就给赵岚一发消息,撕下了他“正义”的面具。
“姐,人都在我手上,怎么给你?”
赵岚一:“会不会连累到你?”
“最多治我一个严重失职,有我师父在呢,写一份检讨书就行了。”
赵岚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我让我的人,去‘截’。”
……
警方把人带走后,白昼开车把父母送回观景酒店。
裴雅失魂落魄,不住地用手帕抹泪。
白敬朝拍了拍她的手,忍痛安慰:
“起码我们现在知道小榆人还好好的,只要人还在,就一定能回到我们身边来。”
裴雅难受的说不出话,半晌,才勉强发出苦涩的声音:
“真希望,明天天亮,就能看到小榆在我们身旁。”
“也许,会吧……”
开车的白昼对父母的互相安慰充耳未闻。
他的眼神漂浮,已经走神了好一会儿。
路面上有不少积雪。
白昼的车速缓慢。
所有的困扰都纠缠在他的脑子里,他越想探个究竟,却越觉得迷雾重重。
等到深夜,父母躺下休息了。
他一个人坐在酒店房间的书桌前。
将最近所发生的,来不及细细琢磨的事情一件一件记下来。
清洗了眼镜,点了一支烟,看着事件和人物,逐步进行分析。
……
林茉回到回迁房的家里,打开了灯。
靠在门上静静站了好一会儿。
看着真正属于自己的小家,想着奶奶的音容笑貌。
沉入谷底的心,逐渐有了复苏的迹象。
她放下包,开空调,脱外套换鞋,开始动手打扫屋子。
扫地,拖地,擦桌子,整理床铺,不停地忙碌。
累到满身大汗,也不停下来。
她需要忙碌,来躲避和祁江川所面临的种种问题。
几滴忍耐许久的泪珠,不听话地从眼眶里滚落。
落在了地板上,又落到衣服上,她都视而不见,继续干活。
等到房子一尘不染,无活可干了,她又拿着旧衣服去洗漱洗澡。
热水器许久没用,出现了故障,洗到一半后,全是冷水。
林茉咬着牙,把头上和身体的泡沫冲洗干净。
她预感自己这样糟践身体,身体会吃不消。
便用水壶烧热水,提前吃了感冒药。
结果,她躺在床上,还没睡着,身体就开始发冷,浑身的肌肉酸痛。
林茉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人只要一生病,就会变得矫情。
林茉这会儿特别想念祁先生。
她开了灯,从床上起来,小心地掀开窗帘一角。
正好看到祁江川开车离开。
看吧,现实就是这样充满了不可预测的变数,祈江川根本无法守着她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