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越到底亲没亲她?
直到洗了澡坐在床上,许念还是没有准确的答案。
她和宋时越遭遇开门杀,当时宋时越的左胳膊,是搂着她的左肩的。
摔倒的时候,宋时越倒在了她的身侧。她的头,正落在宋时越肩膀。
大雨打的她睁不开眼睛。
所以她无法分清落在自己额角的触感,到底是宋时越的唇瓣,还是杂乱无序中的一粒豆大雨点……
只记得当时开门杀的那位司机,原本是在不住地向他们道歉,但是中间,他的道歉忽然静止了两秒。
等她有所怀疑,用左手挡住雨水睁开眼睛时,发现宋时越正定定凝视着她。
目光静而深。
她当时心跳加速,忘了去追究司机是什么时候脚底抹油跑了的。
所以,她还是不知道,正对着宋时越唇瓣的额角,有没有被宋时越的嘴巴碰到?!
许念被这个问题纠缠的辗转难眠。
她翻身下床,走过去拉开窗帘,望着窗外淅沥的大雨,打开了窗户,将手伸出去。
雨滴落下来的重量,击打在手心。
好像这个力度比那个触感要重。
还有就是,人的唇瓣应该会带有温度的吧?
许念想着,把左手从窗外收回来,在窗帘上蹭干净水,手背贴了贴自己唇瓣。
果然唇瓣是有温热感的。
许念摇头,自嘲的笑。
亏的自己是警察,无凭无据仅凭着猜想就把救命恩人当成了犯罪嫌疑人……
哎,没经验,实在难以分辨。
——
因为下雨的缘故,许念没办法外出跑步了。
她租的宋时越家隔壁的公寓,没有跑步机、健身车、哑铃……甚至连瑜伽垫都没有。
想健身只好去爬楼梯。
同时打电话给干洗店的服务人员,上门来收她换下来的衣服,并把洗干净的衣服给她送过来。
许念换好衣服后,走出家门,看到宋时越的家门大大开着。
她伸头,先往里面瞧一了眼。
客厅里没有宋时越的人……
厨房也没有……
卫生间的门还关着……
难不成他还在洗漱?!
许念正琢磨着该不该进去。
身后突然间传来一道清越的男声:
“找我?”
许念吓了一跳,迅速扭头,与宋时越四目相对。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许念纳闷说道。
她的听力是很灵敏的,按理说,早就该发现有人朝她靠近了。
想来是自己刚刚走神的太厉害的原因。
“抱歉啊。”许念为自己的失态道歉。
宋时越看着许念粉黛不施的清瘦小脸,温声细语,哄着似的说话:
“跟我进来,该吃早餐了。”
昨天在停车场,他微一低头,蜻蜓点水般在许念额角印了一个吻,让他心跳怦然了一个晚上,情动的感觉难以自抑。
宋时越把早餐从厨房端出来,目光柔情似水凝视了许念一会儿。
微笑着低下头,掩去了浓重的情意。
这时的许念抬起了视线,盯着宋时越优美自然的薄唇,那里是否有人类正常的36度5摄氏度的体温?
她想了又想,觉得不太对。
昨天他们两个都淋了雨,身体泡在水里,体温自然是偏低的。
那么他的唇温,应该也是冷的,所以是他亲的还是雨滴砸了,又成了心里的迷案。
“在想什么?”宋时越问。
他咬了一口紫薯包,上下唇瓣一张一合,缓缓咀嚼。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你一直看着我。”
被当面戳破,许念呼吸一紧,淡定的样子说:“不好意思,我太久没看到罪犯了。”
“罪犯?”宋时越轻笑出声:“敢问许队,我犯了何罪?”
“你……”
饶是平时再英勇果断的许念,也还是会有女人家的羞耻感。
你亲没亲我?这种话她还真有点不好意思问出口。
宋时越看着许念冷漠面颊上出现了晕红,微微笑了一笑,低头继续喝粥。
他亲了她,她有权力追究责任并对他做出相应的惩罚。
但若她不进行追责,那他可就再接再厉了……
“宋教授。”许念客气地叫。
“无需与我客气。”宋时越纠正说:“叫我宋时越!”
许念迟疑了一下,“宋时越,下午我会去一趟商场。你缺什么衣服?喜欢哪个品牌?领带想要什么颜色?”
宋时越回:“只要是你买的,都可以。”
“黑,白,灰?可以吗?”
“可以。”
“红,绿,蓝呢?”
“也行。”
“你没点主见?”
“都让你做主不好吗?”
许念淡然:“那好吧,我看着买!”
宋时越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许念,有时候真挺无奈的。
许念真像祁衡弈偷偷告诉他的那样,就差遁入空门普度众生了,都不会顺着他的话往那种层面去想一想……
从住院楼出来,天还在下雨。
许念单手摸包里的雨伞,这时一把黑色的大伞撑在她的头顶上方。
许念扭头看向撑伞的人,不觉间,眼睛一亮。
“你怎么来了?”
不经意之间的雀跃眼神,让宋时越甚为惊喜。
“特意请了假,特意陪你一起逛街。”
这次宋时越把话说的很明白。
他以为许念该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结果许念收回了视线说:“就知道你不是真的相信我的眼光。”
宋时越:“……”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许念和宋时越到了丽君百货商场。
这里人还是很多,似乎都忘了半个月前这里刚发生过一场丧心病狂的暴乱。
车子根本没法开进去。
宋时越把车停在很远的一个停车场,和许念步行过去。
今天的伞够大,宋时越正愁没理由抱许念的时候,一群没带伞的人急吼吼地从他们身边跑过……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