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的质问让季司漫险些没绷住神色,怒意丛生。
她之前打听过,听说叶锦沫是小门小户养大的女儿,高考结束才回的钟家,怎么气势这么强?
再说,都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居然还敢这么和她说话?
“我是好心,咱们马上就要是一家人了,我也算你的小姑子……”
“季司宸是独生子,父母双亡,连私生子都没有,我哪来的小姑子?”
叶锦沫不给她什么好脸色。
第一次见面就作妖,能是什么好东西?
话音未落,主持人就念到了谢巡的名字。
谢巡团队的代表发言人是叶锦沫。
她不再多言,拿着资料上了台。
这次的研究成果结合了小天的特殊病情,在报告中提到了特殊病例的治疗方法。
“在调研过程中,我们发现一例罕见病例,症状如下……经过团队商讨,给出了治疗方案,并实践,疗效良好……”
她声音平稳,把资料上的内容详尽阐述。
叶崇坐在台下,满眼骄傲,看了眼旁边的文森,金发老头一脸不高兴。
奇怪,他为什么不高兴?
不对,他凭什么不高兴?
懒得搭理他!
叶锦沫汇报结束,下台,谢巡朝她投去赞许的目光。
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是个成器的!
今天一共来了八个团队,大家做完汇报将近一个半小时。
接下来就是自由讨论时间,要去宴会厅。
云柏的餐食一直很出名,这次宴会是自助形式。
会厅很大,不少业界大咖说说笑笑。
叶锦沫正准备拿餐盘去夹菜,就听到一旁传来吵闹声。
“你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徒弟是抄袭的?”
是师父的声音!
她绕去声源处,只见叶崇急红了脸,大声嚷嚷唾沫横飞。
实在不像他平时的儒雅形象,像极了护犊子的老牛。
“怎么了这是?”她快步上前,挽住师父的胳膊。
叶崇指着文森:“这老东西说你的调研报告是抄季司漫的!”
闻言,女孩蹙眉,转身看向文森,眼里更多的是疑惑。
今天是第一次见文森,怎么这人对自己的敌意这么大?
季司漫走过来,扫视一圈,圆场道:“文森医生,医学界的观点相似的有不少,我想我和叶小姐只是想到一起去了,恰巧撞上而已。”
“不,你的本事我是亲眼见过的,就算相似,那怎么提出的治疗方案能一模一样?”文森质疑。
周围人听到,也投来视线。
文森在国外名气很大,他认定的事,不少人附和。
连带着落在叶锦沫身上的目光都变得讥讽起来。
抄袭,在学术界是很忌讳的。
谢巡走过来,皮笑肉不笑:“文森医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调研报告是手底下的孩子们一起做的,怎么可能抄袭?”
做学术的,最忌讳这种话。
文森叹气,看了季司漫一眼:“司漫,你把自己的成果拿出来。”
季司漫浅笑,从文件包里拿出资料。
谢巡一页一页翻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叶崇站在一旁,也看到了上面的文字。
眸光微冷,看向季司漫。
“敢问季小姐,师从何门?”
治疗方案的确有百分之八九十的相似。
倒不是他自负,只是这年头,中医的数量本来就少,而真正有本事的中医,全华国,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就算是楚宏老头子,也不及他。
季司漫一时语塞,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些。
“我是在国外留学时,遇到一位老中医,他是华人,在Y国定居,我跟他学的。”
叶崇讽笑,目光薄凉,冷嘁一声没有再说话。
谢巡挑眉,明白他的意思。
华人中有没有老中医?当然有,但中医相当于华国的特产,研究最深的还在华国。
在叶崇面前冒充大拿,这不是搞笑么?
季司漫不明白叶崇为什么这副表情,似是不服。
她皱眉解释道:“我没有骗你们,我的师父祖上是宫廷御医,后来定居海外后,一直没把家传的医术丢了,在Y国,他很出名。”
文森一边听一边摩挲下巴:“Y国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改天一定要去拜访!”
说不定能治好他的孙子。
一直沉默的叶锦迁上前几步,眉峰微挑,声音不徐不缓:“Y国还有华人中医?我在Y国待了三年还是第一次听说,季小姐,不知道您师父名讳?”
突然被点到名,季司漫咬咬唇,梗着脖子:“他叫……温德尔。”
话音落下,周围人议论起来。
“温德尔医生确实是位有名的中医,五年前我有幸见过一次。”
“原来季小姐是温德尔医生的徒弟,怪不得能救活文森的。”
“名师出高徒!”
……
赞美声不绝于耳。
季司漫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下来。
温德尔曾经给季明康调理过身体,她是见过的。
当初,为了父亲的身体,她还跟着温德尔学过鸡几天,说起来,也算他的徒弟。
“我的治疗方案是和师父一起沟通后写下的,叶小姐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看来,叶小姐的实力果然如传闻般厉害。”
众人点头表示赞同。
“是啊是啊,这治疗方案能有这么高相似度,也是厉害!”
“什么厉害,这还看不出来吗,这明摆着是她抄季小姐的方案,我们医学界可不欢迎这样的人!”
“大家别说抄袭,可能真的是凑巧!”
季司漫一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叶锦沫挑眉,脸上毫无慌张和怯意。
“文森医生,我的调研报告是整个研究团队的合作成果,你要是说我抄袭,就代表说我们整个团队抄袭,至于其中提到的治疗方案,是我们团队实际到当地考察商量得出的,这个事情当地人可以为我们证明。”
她顿了顿,继续平和道:“今天是我第一次见您,我不清楚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敌意。”
几句话落下,活脱像文森在故意刁难人。
重新把矛头引到文森身上。
“至于我的治疗方案和季小姐的一致,我也很奇怪,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季小姐也遇到了同样的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