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腾跃的声音太大,谭清欢也隐约听到了一些。
瞥见她的神情,叶锦沫赶紧拿着手机走远些。
“你小点声!”
对面意识到什么,声音放低不少:“锦沫姐,我已经尝试压新闻,但是根本不行,后台好像有人操控。”
“你别急,先去找张沃看看能不能稳住……”
话没说完,手机就被人抢了去。
谭清欢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背后。
“腾跃,这件事你不用管,我来处理。”
“大嫂……”
电话对面声音一滞,干笑几声:“清欢姐,其实没啥事,你好好准备成为漂亮的新娘子就好了……”
“网上的舆论暂时不用管,也不用压。”
女人神情严肃,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钱腾跃哽住只能答应下来。
挂掉电锅,叶锦沫单担忧的看向她的肚子:“大嫂,这事我来处理吧,大哥肯定是清白的,清者自清!”
谭清欢握住她的手,淡淡莞尔:“锦沫,我知道你大哥是清白的,但是遇到困难,总不能让你一直帮忙,我和他已经是夫妻,他遇到困难,第一个站出来的人应该是我,你放心,这件事我知道是谁做的。”
叶锦沫抿唇,思索半天,点点头。
“那大嫂,你少看些网上的舆论。”
这件事发酵速度十分快,下午到晚上,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钟盛集团微博掉粉十几万,连带股票都开始波动。
上市公司就是这样,稍微有个风吹草动,股票就会被影响。
钟绍青已经安排公关部发表声明,对造谣者追究法律责任。
晚上打电话回来,说要加班,不回来吃饭。
谭清欢倒是吃得香睡得稳。
原本谭明珠和谭老还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她,现在看来丝毫没有影响。
谭明珠这也放下心来。
谭老也劝慰:“清欢,不用太担心,公司大了,这些事在所难免。”
网上曝光的视频图片他信一半。
当年肯定是有这码事。
网友生气的点在于钟绍青草菅人命,但还装出一副温厚敦良的性子。
“绍青是个好孩子,但他也是钟盛的总裁,要是没点手段,年纪轻轻是坐不稳这个位置的。”
谭清欢笑笑:“外公,我知道的,我相信他。”
“那就好。”
翌日。
化妆师早早就到了谭家,开始为明天的婚礼做最后的准备。
再次确认谭清欢的皮肤状态。
各种工作人员也已经到位。
谭明珠去新房里整理要陪嫁的东西。
说是新房,其实就是谭清欢住的卧室,谭老安排人重新布置了一番。
整个房间里洋溢着喜庆的红色。
管家佣人个个都面带微笑。
这次大小姐结婚,他们可拿到不少红包。
谭老和家族其他长辈最后确认明天的流程。
看着家里忙碌的众人,谭清欢的心里无比安定和满足。
她去了后花园,拨通了钟老的电话。
对于这位长辈,她一直都有些怕。
钟老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爷爷,相处起来难免有几分拘谨。
她把钟老约了出来。
茶楼里,藤制的桌椅。
桌上摆放着一壶香茶和小点心。
她到早了些。
钟老到的时候,她刚要倒茶。
“早就来了?”
“没有,我也刚到,爷爷请坐。”
钟老爷对这个儿媳妇十分满意。
所以今天她一说有事单独找他,他便来赴约。
两人坐定,谭清欢开门见山。
“爷爷,我今天找您,是为了网上视频的事。”
钟老明了,摆摆手:“清欢,这只是小事,你不用担心,绍青会处理好的。”
活到这把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我想问您,当年叔叔调换建筑材料的证据,还有吗?”
钟老微顿,眼神凉薄了几分:“你想要干什么?”
看这神情,她觉得自己猜对几分。
“我也不瞒着您,我想在明天的婚礼现场公布这些证据。”
钟老收敛神色,端起茶杯小酌一口。
他不是很同意这样的做法。
明天婚礼备受瞩目,如果把证据放出来,那么钟博川就一定会因为父亲的过错身败名裂。
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画面。
虽然外界传言大房和二房不和,但只是传言,谁都不知道实情。
大家族,总要维持表面的体面。
“清欢,这件事你就交给绍青处理吧,你不用管了,安心准备婚礼。”
老爷子不松口。
下一秒,清冷的声音突兀响起:“您是害怕外界说钟家内部不和吧?”
钟老面色微沉,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我知道,您心里对钟博川的父亲有愧疚,可是爷爷,当初是他做错事,现在他的儿子还要错上加错,拿这件事逼绍青放孟珊珊出来,如果这次妥协,下一次,是不是就得用这件事逼绍青退位了?”
“你胡说什么?”钟老脸色不好,“这件事并不影响绍青在公司的话语权,更不影响你们的婚礼,你管这些事做什么?”
“那绍青的名誉呢?”
“什么?”
她坐正身子,阳光洒在她脸上,透着坚强的光辉。
“这件事本就是别人的错,不应该把脏水泼在绍青头上,他是您最器重的长孙,是家族的未来,身上怎么能有污点?”
谭清欢明白,单纯讲是非没有用,得用家族利益劝说。
豪门继承人怎么能有污点?
果然,钟老的脸色凝重起来,少了些许不耐。
她继续道:“我不在豪门中长大,不懂这些豪门争斗,但是我从小在山里见多了狼王争权,一座山头,只能有一个王,您觉得呢?”
“你让我放弃博川?”
“不,”她摇摇头,“我只是想放出当年的证据,证明绍青的清白,至于堂弟,他有CS,同样,绍青和您更不会亏待他们孤儿寡母,不是吗?”
这话是有理有据的,CS建立之初,钟老可是暗地里帮了不少。
后来钟盛创建生物科技分公司时,钟博川有很大话语权。
眼看对方有所松动,她继续劝说:“如今,叔叔已经过世多年,与其缅怀故人,不如好好教养他的后代,不能让他再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