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铖奕相信她,没有丝毫犹豫的跟着走,但人群实在太混乱,每个人都处在嫉妒恐慌中,犹如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楚绵绵尽力躲开,但还是被接二连三的撞倒。
甚至还碰到了极端分子,将楚绵绵抱住,想拿来当肉盾。
可惜还没等那个人举起来,就被愤怒的易铖奕一圈揍趴。
“哐哐哐。”
抓着衣领,将脑袋连着撞地板,每一下都不留余力。
竟敢拿他的人当挡箭牌?!找死!
易铖奕满眼杀心,连着磕了几下。
那个人很快就晕过去了。
“好了好了,大叔,我们快走!”
楚绵绵生怕他杀人,拉着他的手继续走。
只是这一次,易铖奕说什么也不让她带头,而是将她护在身侧,低声道:“你指方向,我走。”
“好。往左边走。”
两人在楚绵绵的指挥下,逆着人流,不断的朝着左边的缺口而去。
然而此刻,枪声稍稍缓慢下来。
只因,死的都差不多了,剩下的人都冷静下来找到障碍物暂时躲避,或者伪装尸体。
他们终究是太低估了歹徒的人性。
他们开始完整的朝前面移动,路过的尸体都要补枪,那些装死的人也被彻底杀死。
有人跪地求饶,祈求放过一条命。
可惜也没用。
求饶的话刚说完,就被脑袋开花。
他们……根本不想留活口。
这是完全的屠杀。
更为可怕的是,整个拍卖会为了保证顺利举行和神秘性,是完全隔绝的空间,一旦被封锁门口,完全就是个死局。
并且不到拍卖会结束的时间,这里不会对外开放,外人不能进来,只准离开不准进入。
“哈哈哈哈看看他们屁滚尿流的样子!多可笑,像不像狗一样?求着我们!”
“够了,还有十分钟门就会开启,尽快清场。”
“收到!”
这些人说的语言很陌生,发音奇怪,普通人根本听不懂。
易铖奕听见了,心口一沉。
“这边。”
楚绵绵找到了豁口。
那是她去卫生间时发现的地方,凹进去的一个狭小空间,极为隐蔽,且外面根本无法发现。
她拉着大叔就想钻进去豁口。
毕竟外面任何地方都会被找出来。
然而,易铖奕一动不动。
“大叔,快进去。”
“你进去,不要出来,乖。”
她心里咯噔一声,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我们一起躲。”
“绵绵,听我说,我不会死,还有十分钟门就会开启,你在里面别出来,知道吗?”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不行,我……”
“嘘,小天和安安还需要你,那个位置我进去会被发现,你藏好了。”
这句话将她击败了。
他们两个人不能都死在这里。
最终,她被易铖奕推进了豁口,并且将倒地的椅子拉过来稍加掩饰,而他自己则是俯身藏在了桌子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匪徒找到这边,寻找活口。
楚绵绵从缝隙中,看见大叔的藏身地,又看见有两个匪徒过来了。
“这边没有活口,准备撤退。”
易铖奕的藏身地很刁钻,夜视仪都没发现。
但另一个同伙却注意到倒地的椅子似乎被挪动过,留了个心眼,“这边看看。”
而这边,赫然靠近豁口。
楚绵绵瞬间屏住呼吸,心脏怦怦跳。
就在匪徒快要发现豁口时,易铖奕猛地跳出,一把按住其中一个匪徒,抱住头,猛地一扭,喉骨断裂,瞬间死亡。
他的动作太快太狠,根本没有反应时间,下手直接死手。
另一个匪徒反应过来,立刻开枪。
“砰。”
正中胸口。
匪徒倒下了。
而易铖奕手里握着死去歹徒的枪。
这边的动静瞬间引来了其余同伴的注意,他们立刻围拢。
最后,易铖奕看了一眼豁口的方向。
那一眼,带着眷恋不舍。
他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将匪徒完全引走。
“追!”
饶是身手如易铖奕,也难抵对方人多势众,且对方武器太过先进。
他的手臂中弹了,鲜血溢出,被对方直接控制住,就要爆头时,有人制止:“等等!黑面具。”
“老大,他杀了我们两个人!弄死他!”
“蠢货,别忘了我们的任务,黑面具带走。”
虽然恨不得杀了他,但顾忌到任务,还是忍住了,将易铖奕给控制住。
“时间快到了,撤!”
一行人训练有素竟从一个隐蔽的机关门离开了。
想来他们就是从机关门进来的,神不知鬼不觉。
当他们走后没多久,紧闭的门开了,灯光也亮起来了。
外面的警卫冲进来,却见人间地狱。
现场几乎没有活口。
零星还有几口气的人都被紧急送去抢救。
其惨烈程度令不少人转身剧烈呕吐起来。
鲜血将会场染红。
楚绵绵跌跌撞撞的从豁口走出来时,看着满地鲜血,脸色惨白,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的喊着:“大叔……”
很多有人发现了她,看见她脸上的黑面具,立刻将她护着出去,可她却抓着他们,指了指那扇看不出痕迹的机关门,用并不算熟悉的英文告诉他们。
“这里!他们进去这里面了!我的丈夫被他们带走了!请你们快去救人!”
那些人一听,立刻分散了人员打开了机关门,追了进去。
楚绵绵也想跟过去,被人拦住了。
“小姐!太危险了!您不能过去!您必须离开这里!”
他们强行将她拖出去了。
而意识到不对劲的易家保镖也冲了进来,却只看见少奶奶一人,不见少爷。
“少奶奶!”
她抬头,认出了是易家保镖,慌张的重复一遍刚刚的话。
保镖们不敢耽搁,分出一半的人去追,另外一半护送少奶奶出去。
“我要去找他,放开我,我要去……”
她六神无主,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救大叔。
“少奶奶!请相信我们!我们会找到老板,这里很危险,您先离开!小少爷们还需要你来安抚!”
她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艰涩的挤出一句话:“好,好……一定要找到他。”
“是!您放心!”
她被强行送回酒店。
身上的白色礼裙都被鲜血染红,都是别人的血,也象征了刚刚经历的噩梦。
她恍惚的回到房间,看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眼泪潸然落下,
“大叔,你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