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隆醒来后谁都不见,第一时间要求见法师。
苏昆娜赶紧带着楚绵绵过去,这次的态度和之前完全相反了。
“法师,请原谅我之前的无礼,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
“我会尽力。”
麦隆见到她后,眼神里满是狠厉,显然这一次痛苦受罪令他动了强烈的杀心。
“法师,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请你帮我复仇!”
楚绵绵压着唇边的笑意,“这是我应该做的。”
虽然凶险,还损耗了不少精血,好在结果是好的。
麦隆彻底相信她了。
不仅待遇提上来了,连监视的人都没了。
而且,她如愿拿到了手机。
可真拿到手机了,她却不敢贸然联系大叔,怕被窃听。
她需要和外界有联系。
“我会帮你做一场法事,但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你说,我让人帮你买来。”
“不行,这件事必须我亲自来。”
麦隆没有犹豫,直接安排自己的苏昆娜和几个打手跟着,去采买。
河西得知后,警告麦隆,“不要放她离开这里,她很聪明,会找到机会逃跑。而且这是她的魔术,她不是大师。”
可惜,经历过上次噩梦的麦隆完全不信他的话,反而还愤怒了,“我的决定轮不到你干涉,你只是我请来帮忙的杀手!还有,是不是魔术我不清楚吗?我脖子上的伤口是假的吗?”
河西语塞。
脖子上的伤确实没办法解释。
这的确是小瞎子解决的。
“况且,在我的地盘上,没人可以逃!”
楚绵绵就这么得到了出去的机会。
她走在大街上,身后跟着好几个保镖,身旁是苏昆娜。
一个帮派老大的女儿来陪她逛街采买,这殊荣没谁了。
楚绵绵借着采买的机会,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的环境,着实让人感到心凉。
金边整体的经济落后,贫富差距明显,他们原先在的富人区尚且感受不明显,这会走在平民区,肉眼可见范围内,写满了贫穷。
肮脏的街道,随处可见的扒手,还有站在街头打扮风尘的女人,就连空气都带着浑浊。
苏昆娜见怪不怪,主动问道:“法师,您要买什么?我知道有一条街是其他法师特别喜欢选购的区域。”
“去看看。”
“这边走。”
苏昆娜领着她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条相对冷情的街道。
两旁的店铺都是贩卖丧事的物品,纸扎,花圈,还有一些当地特色的蜡烛香。
当地流行火葬,在他们的信仰中,死了烧成灰,才能去到佛祖跟下,聆听忏悔。
楚绵绵闲暇之余也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苏昆娜,你爸爸还活着啊。”
这句话太刺耳,苏昆娜立刻抬起头,脸色警惕,甚至还将法师给护在身后。
对面是一个长相很丑的胖子,身旁带了一票人。
“拜迪,闭上你的臭嘴。”
“这可不是我说的,大家都知道了。阡陌汉法师死了,连他也救不了你爸爸,没人能救他!迟早你们的地盘都会被瓜分了。”
苏昆娜气得七窍生烟,偏偏顾忌着什么,不敢轻举妄动。
“咦,你身后那是个……黑发黑眼,哦,华国人?真漂亮啊,这样吧,你把这个人送我,我好心帮你找一下别的法师,看看能不能救你爸爸。”
“你闭嘴!别侮辱法师!”
“法师?你说这个女人是法师?哈哈哈哈哈,你是脑子坏了吗?”
“你给我放尊重点!”
两人针锋相对。
拜迪的爸爸和麦隆是对手,势均力敌,所以他们也不过是嘴巴上吵吵,不会真的动手。
可偏偏,楚绵绵一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拜迪被盯的露出龌龊的笑,“你瞧瞧,你的法师看上我了。”
然而,楚绵绵缓缓吐出一句:“他也活不久了。”
苏昆娜后背一凉,随即差点压不住笑,“真的吗?”
楚绵绵狠狠皱眉,“有人拿走了他的运势。”
苏昆娜迫不及待的问:“真的吗?所以他真的会死?什么时候死?”
两个人交流是用英文,也没避着,可惜拜迪这个人不学无术,压根听不懂英文,听她们叽里呱啦的喊了一通,满是不耐。
“我迫不及待在你们的地盘上完了!哈哈哈……”
胖子一边说,一边带着人往外走,而他的头顶上,一块巨大的广告牌摇摇欲坠。
下一刻,广告牌直接往下掉。
“砰。”
“啪叽。”
鲜血飞溅了苏昆娜一脸。
楚绵绵这才把孩来不及说出口的话给说出来,“……马上。”
真,马上死了。
苏昆娜呆滞了。
耳边是拜迪的保镖鬼哭狼嚎的叫声,场面一度很混乱。
那广告牌是老式的构造,无比沉重,正中胖子。
将他肥硕的身体给砸成了肉泥,鲜血四溅,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苏昆娜亲眼看见他突然死在跟前,久久回不过神。
而楚绵绵同样心沉到谷底。
只因,这行事作风越来越像一个人,不,是一个组织——白茶会。
邪门的佛像,降头术,夺走运势……
很典型的白茶会手法。
“法师,你,你收徒弟吗?”
她被苏昆娜的声音拽回思绪,转头一看,对上一双充满崇拜和敬仰的眼睛。
“您收徒弟吗?您看我行吗?我跟你学可以吗?您刚刚那样,就那样指点生死的样子太酷了!我也想成为你这样!活阎王!”
活阎王,这称号没少安在她头上。
没想到跑到这边还是没躲过。
“我不收徒!”
她坚定拒绝。
为了避免惹祸上身,他们赶紧撤离原地。
楚绵绵随即挑选了一家卖香火的店铺,走进去,准备买一些香。
从黑暗中伸出一双手,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将她一拽,落入一个温暖怀抱。
本要挣扎的楚绵绵忽然嗅到了一阵熟悉的气息,顿时不动了,眼眶一点点泛起温热。
细碎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沙哑的呢喃声在耳边徘徊。
“是我。”
“绵绵,是我。”
“抱歉,我来晚了。”
她的心脏一下子就软了,嗓音从喉咙里挤出,带着委屈和哽咽,“大叔……你终于找到我了。”
吻落在她唇角,带着喟叹,“嗯。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