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逍遥立刻掏出了一道黄符,猛地打在了她的心口上。
“去!”
楚绵绵猛地抽搐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紧闭的眼睛终于挣开了。
视线混沌,她模模糊糊的看见熟悉的身影。
“师父……”
“你被梦魇了,保持清醒,别被勾走了。”
可惜,她什么都没听进去,喃喃自语着:“对不起……师父……我做错了事……我错了……”
翟师父见状,又拿出了一道黄符,打在她头上,“睡!”
她勉强生出来的清醒再次消失了,闭上眼,沉沉睡去。
易铖奕看见这一幕,眼神担忧:“她怎么了?”
翟逍遥脸色阴沉,“被缠身了,有人在害她。”
“什么?!”
翟逍遥的视线扫过楚绵绵的手臂,立刻抓起来,“这伤口怎么弄的?”
“在酒店的餐厅,意外刮到。”
当时出了很多血,李昭吓得赶紧把人给送去医院,还通知他赶来了。
“糟了,一定就是因为在哪里伤到了手,泄了元气,才被趁虚而入!这该死的邪祟!”
翟逍遥骂骂咧咧,被气得不轻,他人到晚年,好不容易收了这么一个看的顺眼的徒弟,还没好好教成才,就被人给盯上了
“真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找死!”
“翟师父,请你务必救回绵绵!”
“放心,不用你说,这是我该做的!我要给徒儿做一场法事,你帮我准备一些东西,越快越好!情况严重,耽搁不得!”
“好。”
翟逍遥列了一条长长的单子,里面涵盖了很多不寻常的事物,饶是连易铖奕这样的权势都不好筹齐。
他几乎用了所有精力去准备。
而此刻,楚绵绵在噩梦中反复沉沦。
她的意志力被不断攻击,削弱,心智被慢慢蚕食。
翟逍遥都快急死了。
“乖徒儿,你可得坚强点啊,别被邪祟击败了啊,快回来啊!”
……
昏暗的地下室里。
有人激烈的撞开了门。
“这和你说的不一样!她怎么会病重了!”
只见,满地蜡烛中间坐着一个人,那人头发银白,面孔却很年轻,大概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只是一开口,声音充满了沧桑。
“急什么?这是必要的过程。”
“我要的是活生生的她,而不是尸体!”
“不会死。”
“你最好确定真的不会,否则我们之间的协议不作数!”
男人笑了笑,“我从不做赔本买卖,放心,当她无法抵抗心魔时,就会迷失自己,到时候给她种下情蛊,自然就会如你所想的那样。”
萧明哲脸色阴沉的盯着他,勉强信了一半。
“最好这样。”
“萧少爷放宽心。另外,我另外的成员劳烦你多照顾些。”
“只要我的目的达成,我不会为难他们。”
“这是当然。”
男人很平静,很温和,完全看不出来就是他控制了李达,犯下了这么一桩滔天的杀人案。
萧明哲转身离开,重重的关上门。
门关上后,男人才收敛了脸上笑容,盯着蜡烛看,仿佛陷入沉思。
忽然,另一道声音传来。
“你还要被关在这里多久?”
男人一顿,转头看了过去。
角落的阴影走走出了一个人。
若是楚绵绵在这里的话,定会认出来,那是消失的河西。
“怎么,你不耐烦了?”
河西嘲讽道:“跟狗一样被关在这里,你真有耐心。”
“场地罢了,在哪里都不影响。”
河西没理会,继续道:“白茶会都被一锅端了,就剩下你和几个人,有什么用?”
原来,这个头发银白的男人就是白茶会真正的幕后之主。
而易铖奕杀的不过是傀儡。
那天情况危急,就走他的人是萧明哲。
萧明哲调查到了易铖奕的行踪,一路追踪而来,在关键时刻被男人给迷惑了,出手掩护,将他带回来,关在地下室里。
只因,这男人拥有神秘力量,可以让人回心转意。
而河西,也是被这个男人所吸引,紧随而来。
“当然是有用,你不想要他的一切吗?”
河西沉默。
“作为双生子,你只能在阴沟里求生,吃尽人间痛苦,被通缉追杀,而他却能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产业,至高无上的荣誉。这样的差别,你不觉得不公平?”
河西眼神冒火,“少啰嗦,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要结果,你说帮我,但你还被关在地下室里,你怎么帮我?”
男人微微一笑,“我自然有办法。”
偷桃换李,取而代之。
……
易铖奕终于找齐了翟师父要的东西。
他立刻把东西送过来,翟逍遥紧急举行了一场法事。
昏迷不醒的楚绵绵躺在中间,四周是一圈蜡烛,地上用糯米撒了一个圆圈。
翟逍遥很久没做这样的法事,要救的人还是他的徒弟。
“待会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进去,明白吗?守在门口,别进去,也别让任何人进来。”
易铖奕点头应下。
“是。”
房门关上。
他站在外面,神情凝重,连坐都不想坐。
时间一点点过去,房里面没任何声音。
他虽然担心,却也谨记着翟逍遥的话,没有贸然闯进去。
直至四个小时过去。
里面忽然有响声。
“大叔……”
很微弱的喊声。
“大叔……大叔……”
“你在哪里?”
“大叔……救我……”
“我好疼啊,呜呜呜……好疼!”
易铖奕听着那声音,下意识的回应:“绵绵?绵绵!”
他本能的想冲进去,但脑子里忽然想到了翟师父的话,手都快摸到门把手了,立刻收回来。
“绵绵!你没事吧?出什么事了?”
“大叔,救我……进来救我……好痛……”
“翟师父呢?!”
“师父被人上身了,他要杀我,快救救我,呜呜呜……”
紧接着,便是一阵霹雳吧啦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撞在墙上,又弄翻了满地东西。
“咚,咚咚。”
“师父!不要过来!师父,是我啊!您醒醒!”
“唔!好痛!大叔,大叔救救我!你救救我啊!我好害怕!”
易铖奕的心瞬间绷紧,猛地大喊:“绵绵!你出来!”
“我,我出不去,门被锁了,呜呜呜,我出不去,大叔,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啊!我要死了!”
下一刻,他猛地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