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绵绵低头看着哨子,想到它是从谁那里拿到的。
再联想到楚小天的情况……
心中一凛,一股怒火涌上来。
显而易见,小天的情况不仅仅是额前叶切除术导致的,还有蛊术在。
可她却没有发现!
愤怒中夹杂着懊恼,深深自责。
【老师您还在吗?我诚心收购啊!价格我们可以再谈谈!】
【这东西您留在手里没什么用,我就是处于收藏的爱好!】
【老师,您还在吗?】
【老师……】
电脑对面的人已经抓耳挠腮的想要得到手了。
【你知道怎么解决吗?】
【什么?老师您是说这个哨子通知的宿主,还活着?】
【是。可以驱逐吗?】
那边的人直接激动的鬼哭狼嚎了。
【有有有,我就会!找我找我找我!】
术业有专攻,她的确对蛊虫这方面不算擅长,所以要找擅长的人。
她和对方约定了时间碰面后,又问了一些问题。
对面很耐心的在回答。
【没了哨子后按理是不能再操控蛊虫的,但是不绝对,还有一些小办法会让宿主很痛苦,这时候可以有抵抗的办法,比如……】
她认真的盯着看,等待。
【吃些驱虫药。】
【……】
【老师我没开玩笑,虽然这很离谱,但是这是最好的办法。蛊虫虽然不会被驱虫药给弄出来,却会让它们不舒服,从而安静下来。】
她姑且记下来。
然后将蛊哨放进密封箱子里。
做完这些事后,她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思考下一步怎么做。
一声闷雷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回过神,看向挂钟,已经晚上十二点了,天空乌云密布,似是要下雨。
她起身关窗,往下一看。
好家伙,人还没走!
那辆黑色劳斯莱斯静静的停在路灯下。
楚绵绵站着看了一会儿,楼下的人像是有所察觉,也跟着抬起头。
隔着遥远的距离,两人的眼神互相碰撞。
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长,显得有几分落寞。
他看着她,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然后下一刻,窗帘被刷的一下用力合上。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一股挫败涌上。
楚绵绵背靠着窗户,抿了抿唇,强行压下心底的那一丝心软。
他爱站着就站着吧!
这种苦肉计根本行不通!
“轰隆。”
下起倾盆大雨。
这场雨来的突然,又急又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易铖奕看着熄灭的灯,眼神也暗淡下来。
或许,他该回去了。
脑子是这么想的,但双腿跟扎根在地上一样,抬不起来。
雨水淋湿了他的发丝,顺着滑落,从线条分明的下巴滚落喉结,深入衣襟。
忽然,雨水消失了。
他缓缓抬头。
一把粉红色的雨伞送到头顶。
他勾起唇角,转过身,刚要开口,又僵硬了。
“易先生,您回去吧。”
是白舒真。
她撑着一把伞,又拿来一把伞递过去。
易铖奕没接,眼神晦暗不明,“楚绵呢?”
“绵绵不想看见你,易先生,请你回去吧。”
“我想见她。”
“你不能强人所难。”
白舒真毫不遮掩自己的敌意。
对她而言,易铖奕配不上绵绵!
他当年没有保护好绵绵就算了,还忘记了绵绵!还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渣男!
“白小姐,麻烦你把这个给她。”
易铖奕从车上拿出一个防水的文件袋,里面是一份土地买卖合同。
白舒真一眼看见了上面的字,知道这是什么合同,顿时火冒三丈。
“易总,不用了,您收好合同,绵绵不需要了!”
“为什么?”
他深深皱眉,他知道她很需要这块地才对。
“不要就不要了!我们有别的选择了!您不用拿着这块地把绵绵耍的团团转!您真的很过分!还有,有一句话叫做,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说罢,她把伞都收回来了。
渣男不配撑伞!
她转身就走。
易铖奕深深皱起眉头,知道误会加深了,偏偏她不愿意见自己,想解开误会也无从下手。
他暂时回到车上,拿出手机给崔秘书打了电话。
“帮我查查,最近谁卖地给楚绵,尽快查到。”
黑色车子终于开走了。
躲在黑暗中的楚绵绵松了一口气。
……
很快,易铖奕查到了谁卖地给楚绵。
但结果却透着诡异。
“老板,那块地的主人是黄浩杰,此人在帝都很低调,深入检出,几乎没有和外界打交道,且,人口凋零。七年前,黄家发生重大意外,一家四口遭遇车祸,其妻子和孩子还有年迈的父亲全部当场丧命,只留下黄浩杰一人。”
“从那以后黄浩杰几乎没有出现在人前,常年蜗居加重,半年前忽然活跃起来,性格大变,身材形象也完全改变。”
易铖奕的桌面上放着两张照片。
一张是一家四口的照片,恩爱的夫妻,可爱的小儿子,慈祥的老人家,任谁看了都觉得幸福。
另一张照片是单人照。
是黄浩杰现在的模样。
两张照片发在一起,完全认不出是同一个人。
七年前的黄少杰还是个身材偏瘦,内敛的男人。
而七年后的他成了挺着大肚子的胖男人。
换谁都认不出。
“这位黄浩杰最近的确在清点家产,准备全部处理掉,出国定居。手中这块医院旧址的地皮以极低的价格转手,但没人吃下。”
他眯了眯眼,“这里位置不错,接手的人不少,轮不到楚绵。”
“是,但问题就出在这里。传闻,这块地方闹鬼,所有来查看的买家都出了事故。”
崔秘书把能调查到的事故都一一说清楚,最后道:“久而久之,没人愿意接手,最后是楚小姐亲自找上门。”
“价格?”
“三百万不到。”
他冷笑,“这个价格别说闹鬼,见鬼都不会卖。这人有鬼,继续查下去,阻止合同签订。”
“这……我现在就去!”
“你手机给我。”
“啊?”
“给我。”
崔秘书犹豫的递过去。
他自己按了那串熟悉的数字,这次接听了。
“别用崔秘书的号码打过来,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那边气呼呼的嗓音带着浓浓的谴责。
哪知,易铖奕的眼神骤然沉下去,神情微妙,语气带着危险。
“楚绵,你为什么知道崔秘书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