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河听了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无话可说。
他最近焦头烂额,就是为了庞直港口的事。
那是一个私人港口,属于庞家,他想要运送货物,最快最有效率的航线就是通过这个港口。
但他怎么也打不通关系,对方软硬不吃,不论他送了多少钱多大的礼,对方就是打回来,一句话:不给过。
如果他要绕开庞直港口,付出的成本就要翻倍!
所以,当易铖奕提出这个要求时,他无法抵抗这个诱惑。
等易铖奕走了,他才叹了一口气,道:“如果她真的是我的妻子,我一定不会这样做,可惜。”
因为不是夫妻,所以利益至上。
……
易铖奕最快速度的查到了楚绵绵前往x市的途径,紧跟而去。
这会儿,楚绵绵刚下飞机,一路辗转火车和大巴,来到一座临海小城。
这是一个旅游城市,因为交通不发达,所以游客并不多。
她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
如果纪锦州的证据没有作用,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个人。
当初那名指导过莫思悦的警组组长,一位退休的老警员,王尚伟。
萧明哲死了,但是罪名不能他背了!
幸好,在前一天,她一直花钱找私家侦探寻找王警官的下落终于找到线索,对方曾经在这里出现过。
她便立刻放下所有事,找了过来。
海滨城市温度适宜,走在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整座城市很老旧,透着一股暮气沉沉。
她手上有王警官的照片,但照片是对方年轻时候,距离现在有二十年了,单纯依靠照片对比,很难。
只能碰碰运气了,她只给自己三天时间,找不到她只能先回去。
但整座城市的找人,太难,她又只有一个人,跟大海捞针没差别。
所以,她不能用常规的办法找人。
先去下榻的酒店放了行礼,她就换了一身打扮,带上帽子和口罩,穿梭在小巷子里,最后走进一家酒吧。
白天的酒吧几乎没人,只有酒保在擦拭着酒杯,头也不抬的说:“白天不招待,客人请回。”
但脚步声靠近了。
酒保只好抬起头,又强调了一遍:“白天不迎客,客人您……”
“哒。”
一叠整齐的钱放在桌面。
酒保愣了下,疑惑的看着这个神秘的客人。
“我想找人。”
“抱歉,客人,我们只是酒吧,只负责调酒和卖酒,找人的话您可以去警察局……”
“啪。”
第二叠。
酒保噎了一下,还想拒绝,“我们真的是正规酒吧……”
“啪。”
第三叠钱。
并且还有一句:“这是定金,找到后,我在给剩下一半。”
酒保立刻收敛表情,改口:“我们酒保的确还有别的服务,您想找谁?”
一张明显泛黄的照片被递了过来。
酒保看了看照片下面的日期,皱眉道:“这个时间太久了,人的变化很大,想要找很难。”
“我追加一叠。”
酒保再次改口:“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找,只要这个人在这个城市,就一定可以找到,但如果不在了……”
“那我不勉强,尾款照给。”
酒保立刻把所有钱都给收进去了,连同照片,“好的,您等五天。”
“太久了,两天,48小时。”
“这时间太紧了。”
“对,不然我就去报警了,不用找你。”
酒保被自己的话给噎回来了,讪讪的说:“小姐您很牙尖嘴利呀。”
这话不好听,但是活也不好做,所以楚绵绵没怪他,留下电话,才离开酒吧。
在陌生的城市找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当地的地头蛇,他们的人脉耳目遍布全城,想找人会更快。
如法炮制,她又找了另外两个地方,以同样的方式,发出委托。
这座不大的城市拢共就几个势力,都在同一天收到同一个委托,他们一交换信息,一琢磨,发现竟然是同一个人!
一个出手阔绰又神秘的女人。
“这女人从哪里来的?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上我们,直言要找人,出手这么大方,啧。”
“大哥,这女人是一个人来的,又这么有钱!不如我们……”
后面没说完,但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怀璧其罪。
这个道理,众所周知。
“蠢货!你要是没点手段,你敢这样露富吗?”
手下怂了,“不,不敢,恨不得都藏起来。”
“那不就是了!她敢这么做,一定是有恃无恐,一个不是这里的人,却这样行事,不简单!别做多余的事,先去找她要找的人,发动所有小弟去找,留意管辖的地区。”
“是!”
这属实是楚绵绵没想过的。
她手上的钱不是她的,是萧明哲留给她的报酬,在他死后一天,自动从海外基金账户转进了她的账户里。
不多不少,五百万。
他死了,也把酬劳结算了,那她就不能让他这么不明不白的死!
他的罪名,她会洗脱!
现在用来找人的钱也是用这五百万里面的。
她没时间慢慢去找,只能用最快的办法——用钱砸。
殊不知,就是这样大胆的举动,令当地势力有所忌惮,没敢黑吃黑。
各大势力在找,楚绵绵自己也没耽搁,也在找。
可惜她对于王警官的资料并不多,连照片都是二十年前的,别的资料全部都是机密,根本查不到。
但愿对方还在这个城市里。
夜幕降临。
酒吧恢复热闹,人潮涌动,年轻的男女们聚集着,或碰杯,或扭动身躯,还有不少游客喝的醉醺醺的,唱着来自远方的歌。
唯独坐在角落里的人和周围格格不入,桌面上只放了一杯鸡尾酒,但没碰。
酒保穿过人群走过来,低声道:“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楚绵绵立刻抬起头,眼眸闪了闪,“在哪里?”
“有点棘手,我只能告诉你在哪里,但要找的话,你只能自己去。”
“在哪?”
“监狱。”
“……”
楚绵绵沉默了,甚至大为震撼。
一个警官,却在监狱里?
“他……是狱警吗?”
“客人您真会开玩笑,他当然是罪犯了,所以您只能自己去找。”
找?
怎么找?
她要进监狱去找吗?!
一时间,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