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实验,楚绵绵终于找到了可以暂时缓解蛊毒的办法。
她立刻将方法传下去,将几个濒临死亡的狱警重新拽回来,但也只是还有一口气在,没有完全治愈。
与此同时,逃脱的几个犯人也被陆陆续续抓回来好几个。
好在抓捕的及时,没有造成无辜人员伤亡。
但,抓回来的犯人中,没有王警官。
楚绵绵特意打听了一下,发现只剩下两名罪犯没抓到,一个是王警官,一个是即将处刑的犯人,叫陈志。
另外,还有两名人员失踪,一个是监狱长,一个是河西。
这四个人,难道有什么串联吗?
缺乏关键线索,她找不到原因。
只能等找到人了,才能清楚真相。
“楚助手!快跟我来!有人死了!”
楚绵绵从椅子上跳起来,匆匆跟上去。
目前可以调用的法医中,只有楚绵绵一个,所以她不仅负责解蛊毒,还负责解刨。
等她赶到时,一具尸体已经躺在冰冷的铁床上,没了声息。
那人……赫然就是那天好心提醒她的小狱警。
没想到,转眼间,他从一个鲜活的人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她的心情瞬间沉重,“什么时候的事?”
“小蔡今天一直没出现,等人发现时,已经躺在床上死了,我们没想到会这么快……加上人手不够多,大家没注意到……他……他才今年刚入职啊!还很年轻!”
说话的是另一个老狱警,眼睛都红了,满是不甘。
楚绵绵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说道:“我会看看他的死因。家属同意吗?”
老狱警点头,“家属已经到了,我们刚刚询问了意见,他们同意进行解刨,如果能因此找到救治办法,救活大家,小蔡也不算白死。”
她肃然起敬,“请善待他的家人。”
“楚助手你放心吧,补助善款会交给小蔡的家人。”
带着沉重的心情,她走进解剖室。
三小时后。
她重新将尸体缝合,食指在几个位置点了点,低声道:“愿你安息。”
她走出解剖室,对上老狱警充满期待的眼神,点头道:“或许,我找到办法了。”
……
夜深。
臭气熏天的垃圾场内。
监狱长坐在垃圾桶旁边,身上满是恶臭,衣服也脏兮兮的,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高高在上。
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喊着:“该死!该死!该死!他骗我!他怎么敢骗我!”
他的儿子在三天前死了,死之前,他求到了一张船票,上船替儿子找续命的办法。
但他失败了。
他不甘心,又联系上那个人,强迫对方想办法给儿子续命,否则就将他的事全部抖出去,连用这些年的肮脏交易。
他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为儿子博取一线生机,没想到,把自己打进万劫不复的地狱!
当天晚上,监狱就发生事故,所有的电网失去效果,轮班的狱警出现漏洞,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暴动,越狱。
他从业多年,从来没造成过这么严重的失误!
更令人惊恐的是,有人追杀他。
若不是他反应迅速,早被干掉了,一路逃亡多寻,最后藏在垃场这边。
他心存侥幸。
只是,当他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时,那一丝侥幸逐渐消失。
他偏头看了一眼,瞳孔紧缩,一道人影朝着这边过来。
监狱长一咬牙,直接拔腿狂奔,朝着相反方向跑。
就在他快要爬过铁丝网时,黑梭梭的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
“监狱长,你真能躲啊。我找你很久了。”
一滴冷汗慢慢滑落。
他呼吸急促,脸上挤出一抹笑容,缓缓说道:“河西,我怎么说都是你的上级,不必用这种方式吧?”
面前举着枪的人,赫然就是河西。
“上级?你确定吗?”
想到河西的身份,监狱长收起了那套长官做派,略带讨好的说:“都不过是卖命,不用自相残杀,你今晚就当没看见我行吗?我藏了一笔赃款,很多,足够你一辈子衣食无忧,都给你。”
“哦?是吗?先说说在哪里。”
哪怕知道很可能血本无归,但现在他没有选择权,只能吐出一个地址。
“我都说了,你放过我吧,我只是一个跑腿的,你杀了我也没用,难道你不恨那个人吗?他对你也不安好心,给那种人卖命,迟早都得死!我们何必互相残杀!”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为了活命,监狱长好话歹话都说完了。
河西也一直没扣动扳机,好像被他动摇了的样子。
监狱长瞅准时机,猛地想要抢过枪。
“砰。”
他眉心多了一个血洞,缓缓流血。
他张开嘴,想要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倒下去,气息全无。
河西看着监狱长的尸体,神情冷漠,道:“蠢货,我和你不一样,想当我的同伴,你不够格。”
很快,脚步声传来。
来的人看见地上监狱长的尸体,皱眉道:“你杀了他?”
河西放下枪,吊儿郎当的说:“怎么,不行?”
“太冲动了,这件事还需要替罪羔羊,他是最合适的。”
河西语气玩味,“死了不可以吗?你们有的是手段。”
认罪遗书一写,伪装成自杀场面,这些事干的还少吗?
“是有,但麻烦了点,你不用杀了他。”
河西举着枪,对准那个人,“再吵,我连你也杀了。”
知道河西的疯批程度,那人不敢多言,“这里交给我处理,主教要见你。”
提到主教二字,河西眼底一阵厌恶。
“知道了。”
他转身离开。
那人看他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不过是主教的容器,狂什么!”
河西回到了老巢,推开房门,一眼看见了里面的两个人。
一个是夏铭,一个是易举晟。
此刻的易举晟完全没有了之前的从容淡定温文尔雅,反而变得虚弱憔悴,身体瘦的厉害,但唯独不变的是那双深沉的眼睛,如同狡猾的狐狸。
“河西,回来了。”
河西点头,“父亲,夏先生。”
夏铭喝了一口茶,笑着道:“河西倒是越来越像你了。”
易举晟摆摆手,“他像他妈。”
那个早死的舞女。
这句话完全是羞辱。
河西垂眸,没有反应。
“事情处理的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