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姑娘平时瞧着知书达理的,没成想私下这般淫||荡又不知羞的人!”
“我也没想到,二姑娘平时看着清心寡欲的,私下竟然连这般胡话都说出来了!”
“就是就是,我看呐,她肯定也就平时老实,私底下不知道有多不满足呢!”
围在谢呈竹身后的下人窃窃私语,越到后面,说的话便越龌龊肮脏,听得谢呈竹脸色越来越黑,越发阴沉。
他转身看着说闲话的一群人,像是要在他们身上盯出一块肉来,在谢呈竹的视线下,一群下人安静了。
他冷冷道:“日后再让我从谁嘴里听见这些闲话,我定然打断那个人的腿!”
他看向站在角里的两个年轻力壮小厮,声音阴狠道:“你们两个去把这个胡言乱语的车夫乱棍打死!今日之事谁也不允许说出去!”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了片刻,最后才恭敬道:“是。”
对于他们而言,奴仆都是签的死契,是属于主子的财产,主子心情不好,弄死一个奴婢和奴才都是常有的事,所以他们不敢违抗谢呈竹。
只能从一旁的墙角捡起两个木棍,朝着马夫走去。
不仅马夫慌了,连谢如月也慌了,她连忙从地上站起身,走到谢呈竹面前,焦急道:“二哥哥,你怎可如此草菅人命?何况那是二姐姐的心上人!”
谢呈竹盯着她,“那人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谢皎月当然听懂了,她就是听懂了才要阻止谢呈竹,她就是要让谢呈竹知道,他一心维护的妹妹不过是个淫||荡贱妇!
“二哥哥……”
谢如月本来还想说什么,却没有想到她身后的车夫先叫嚷开了。
车夫开始往马车上爬,撕心裂肺地喊着:“二姑娘,你出来救救我吧!你的兄长要杀了我了!二姑娘啊!救救你的情郎吧!”
听着车夫滑稽又可笑的话,后面一群人止不住想笑,但是顾及谢呈竹在,他们不敢笑,也不敢再讨论。
谢呈竹脸色黑得像锅底,他拖着一条麻木到没有什么知觉的腿走到拿着棍子的小厮面前,一把拿过小厮手里的棍子,走到车夫面前,一手把车夫从车辕上扯着扔到地上。
他黑得发沉的眼睛盯着车夫道:
“你找死!”
谢呈竹正举起棍子,想要一棍子狠狠砸在车夫身上的时候,谢夫人站在人群道:“住手!”
听见谢夫人的声音,围在周围的下人纷纷避开,为谢夫人留出了一条路。
谢夫人走到谢呈竹面前,盯着他道:“呈竹,你想要做什么?”
“伯母!”谢如月连忙走到谢夫人面前,牵着谢夫人的手,急切道:“二哥哥要打死二姐姐的心上人!”
“你胡说什么!”
谢夫人皱眉看着谢如月道。
谢如月委屈道:“我没有胡说,二姐姐约了这人要一起离开,这人可不就是二姐姐喜欢的人么。”
若是以前谢如月不会这么没有脑子的说话,她只会委婉地替谢皎月遮掩,但是今天她没有,一是因为谢皎月与这车夫已经苟||合过了,谢夫人一定会因为谢皎月做出这种事大发雷霆而忽视她的口不择言。
二是因为谢如月真的被谢呈竹伤到了,她没有想到三年了,三年了二哥哥居然还如此袒护谢皎月,这让她嫉妒地发狂。
担心谢夫人不信,谢如月指着车厢道:
“伯母若是不信,大可以掀开车帘看看,二姐姐现在就在那马车里!”
谢夫人抬眼看向那马车,看了一眼后又看向谢如月,最后再看向谢呈竹。
她淡淡道:“青叶,去看看那马车的到底是谁!”
“是。”
青叶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车厢昏暗,青叶盯着蜷缩在车厢角落的女子。
女子把头埋在膝盖里,青叶看不清她的脸。
青叶想了想,还是踏上车辕,走进车厢,一把抓着女子的头发往后扯,让女子不得不抬头。
接着昏暗的视线,青叶看清了女子那张清秀的脸。
女子惊恐地看着青叶,吞了吞口水,嗓音艰涩道:“青叶,我求你,我求你不要告诉夫人是我,我求你,求你帮帮我。”
青叶松开她的头发,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她下了马车,对着谢夫人淡淡道:
“夫人,是双叶。”
青叶的声音清亮,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她的声音,包括谢如月和谢呈竹。
谢如月和谢呈竹皆是一惊,眉间皆是不可置信。
谢夫人眉眼间藏着威严,“这贱奴竟然不知悔改,还想跟着人逃跑,去把她给拖出来!”
谢夫人话音一落,两个小厮便冲进了马车,生拉硬拽把里面的双叶给拖了出来。
谢如月看见双叶的一瞬间,眼睛都瞪大了,她惊声道:“怎么是你!”
双叶头发和衣服都十分凌乱,背后的衣服都被血沁湿了,那是军棍打出来的棍伤,已经皮开肉裂了。
她脸色十分苍白,嘴唇干裂,看着谢夫人的眼睛里不再清亮,反而带着惶恐。
“夫人,不是这样的夫人,是二姑娘,是二姑娘让奴婢出府的!”
在澧朝,逃奴被抓到可是要杀头的。
双叶不想背上私自出逃的罪名。
她跪在地上,仰头看着谢夫人道:“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奴婢一出府,这个车夫就掳着奴婢进了马车,奴婢不是自愿的,是这个车夫强迫我的!”
旁边的车夫听见她一口一个奴婢的时候已经傻住了。
这是个奴婢,不是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姑娘!
都怪这女的刚刚带着帷帽,车里又太昏暗,他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
车夫慌了,他知道,他如果强迫的是个主子,他还有攀龙附凤的机会,可若这是一个奴婢,那他们都得死!
对于主子而言,杖杀两个奴才就像喝水吃饭那么简单。
车夫连忙跪在地上,抬头看着谢夫人,“夫人,是这丫头主动勾引我的,跟我没有关系!”
谢夫人还没有说话,谢呈竹就一脚踹在车夫肩膀上,把车夫踹翻后,他才咬牙切齿道:“你方才不是说这车里的是二姑娘?!如何又变成这个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