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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凄厉的惨嚎回荡于黑雾之中。
石坚与荀竹许满眼绝望,痛苦扭曲,但那黑色火焰并没有燃烧伤害他们身体,只是带来让人窒息的、无法想象的剧烈痛苦。
黑袍人影恭声道:“阿鼻拜见圣父、圣弟,圣母与二位圣女已无恙。”
“我等来迟,还请圣父圣弟降罪!”
……
陈家宅院,厨房中柴火燃烧,灶台上陶药锅热气腾腾,苦辛的中药味源源不断逸散。
陈母在厢房与厨房两头跑,眼睛红肿,血丝密布。
“……娘……”
陈夏悠悠转醒,脑中嗡嗡作响,浑身多处骨折,一阵阵剧痛让她俏脸扭曲。
陈母端着两碗刚出锅的滚烫药汤走进,见陈夏醒来,将一碗药汤放置方桌之上,端着一碗急忙上前。
“夏夏,先喝药。”
陈夏扭头看向身旁仍在昏迷、面色苍白、左臂齐根而断的陈可儿,眼中狠厉一闪而过,就要挣扎起身。
陈母心中揪痛,轻轻按着陈夏,柔声道:“别乱动,先吃药。”
陈夏眼中晶莹泪花闪烁:“娘,可儿姐她为了救我,胳膊都没了,小弟也被抓走了。”
陈母轻吹汤勺药汤,轻抿一下,待温度适宜,小心喂给陈夏:“放心,你爹去救冬儿了,会没事的。”
陈夏吞咽苦辛药汤,喃喃道:“要是陈秋在就好了,他跑哪去了?再不回来,就只能给我们收尸了。”
“哐哐哐!”
大门外忽然响起猛烈的撞击声,陈母手一抖,差些将药汤倾洒。
陈夏目光一凝,一股煞气凝聚,竟强行坐了起来,小心抱起陈可儿。
“娘,进地窖。”
陈母迅速将两碗热气腾腾的药汤倒入花盆,急忙至厢房一角掀开地板,三人迅速钻了进去。
下一瞬,屋外传来大门碎裂的声音。
“给我搜,抓活的!”
随即噼里啪啦的搜查声不绝,两个人冲进此处厢房,翻箱倒柜。
一人发现床上被褥上的血迹:“她们之前在这个屋子里,这么浓的药味,仔细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地窖内,陈母屏住呼吸,陈夏攥紧一把匕首,如凶虎狩猎般潜伏在黑暗中,只要地窖门被打开,她这一刀就会插入来者喉咙。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忽地,一阵杂乱声响起。
“你是什么人?快出去,再看把你腿打断!”
“嘿嘿老大,是个娘们儿,一起抓回去吧。”
“啧啧有理,目标可疑,带回去我先审。”
“……”
下一瞬,宅院恢复安静。
“阿鼻,你去探查一下,城中还有没有遗落的我主血亲。”
“是。”
地窖内,陈夏眉头紧蹙,怎么来了个女的,其他人呢,怎么没有声音了?
“咚咚咚……”
脚步声靠近地窖,陈夏陈母紧张屏息。
“咔吱。”
地窖门被掀开,陈夏如凶虎出笼,匕首闪过寒芒,刺向地窖口。
“叮。”
一声脆响,匕首刺在来者脖颈上,匕首发出一声哀鸣,崩碎。
不等陈夏反应,来人径直跪地:“圣母圣女,婆雅来迟,还请降罪。”
陈夏眯眼看去,这是一个足有一米八的赤发赤眸女子,青黑甲胄,肌肤雪白,貌美无比。
“你……你是何人?”
陈夏猝不及防,她连此人的防御的都破不了,这是高手!
“回禀圣女,我乃婆雅,我主亲赐之名。”
“主?”
“我主尊名,单字一个‘秋’。”
“陈秋!”陈夏惊呼,地窖内陈母心中一块巨石落地。
“此地有罪,当屠灭万灵,寸草不生!”
婆雅目光凶恶,站起身,陈夏下意识退后一步。
婆雅手一挥,一股气流涌入地窖,将陈母与昏迷不醒的陈可儿托了出来。
下一瞬,地动山摇,房屋倒塌。
婆雅目光投向一处,这罗睺怎么搞的,把圣主家都震塌了,当真该死!
婆雅整理出一处干净地面,将三女轻轻放置,红唇轻启,吐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
这是她用战功兑换的千年玉髓液,药性温和,亦能滋养肉身,是疗伤圣品。
“我先为圣母与两位圣女疗伤。”
婆雅倒出一滴乳白玉髓液,将其分成三小份,气流涌动,分别飞入陈母、陈夏与陈可儿嘴里。
陈夏只觉嘴中一甜,身体剧痛迅速消退,骨骼自动复原,伤口愈合,几息间,竟已恢复如初。
陈夏握了握拳,只觉浑身气力大涨。
陈母眼中红肿血丝瞬间消退,整个人容光焕发。
一旁陈可儿嘤咛一声,睁开眼睛,茫然看向四周,断臂处骨肉生长,她却不觉疼痛瘙痒。
少顷,陈可儿活动新长出的白里透红的玉臂,满眼惊喜。
忽地,婆雅抬头望天,一道一丈多高、鹤头人身的怪影挥舞双翅,黄绿细长的鹤喙张合,低沉暗哑的声音回荡:
“道友,在我吴氏领地大开杀戒,可有缘由?”
“窝泥马找死!”
一声粗狂声音炸响,罗睺冲天挥舞一拳,一个千丈拳影冲天而起。
吴白冠浑身羽毛炸起,化作一只六十丈白鹤,疯狂逃离,拳影在其身后紧追不舍,眨眼间,一鹤一拳已消失在天际。
黑雾悄无声息弥漫笼罩整个架湾县城,有人想逃出城,却惊恐地发现根本出不去,兜兜转转最终都只是在城内打转。
城门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走不到。
陈家宅院,一团黑云落下,云上托举着陈父与一脸兴奋的陈冬。
婆雅给父子二人服下千年玉髓液,陈父的断腿愈合,陈冬的两根断指也长了出来。
荀府,荀濡与荀漠惶恐不安,一个护卫狂奔进来。
“报,石府已被不知名力量夷平,石府死绝。”
荀濡脸色一白:“我儿,我儿呢,他逃出来没有?”
护卫一顿,小心翼翼道:“我等继续探查,定找出二公子。”
荀濡大喝:“快去!”
护卫迅速退去,荀府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荀漠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心中莫名爽快:我唯一的儿子死了,你也终于死儿子了啊大哥。
“窝泥马来斩草除根!”
一声暴喝炸响,荀府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