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比利时在准备

1902年6月20日，距离第一届相对论研讨会的召开，只有不足一个月的时间。

世界各地的物理学家和物理学者们，都开始整装待发，怀着激动的心情前往布鲁塞尔。

欧洲大陆的的国家去比利时比较方便，但是美国和加拿大就稍微远了。

至于其他洲的国家，额，这个时代可能还不如大清，大多数都完全处于被殖民统治中。

连裤衩都要被欧洲人收割走，就不要提科学发展了。

要等到50多年后，许多国家才会在不断高涨的民族反抗浪潮中，获得独立。

但是李奇维最多只有十几年的时间，必须得想办法从西方列强手里搞到一块地盘，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

所以，此时欧洲的国家就是地球的主宰。

有的主宰使用温和的政策，讲究细水长流。

而有的主宰，只会杀鸡取卵，满足一时之贪欲，完全不顾后果。

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二世，就是残暴主宰的典型代表。

此刻，他正在自己的豪华王宫里，和亲侄子阿尔贝说话。

已经67岁的利奥波德二世，依然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浑身散发出让人胆战心惊的气息。

这是他久居高位，自然而然形成的强大气场，权力永远是男人最好的兴奋剂。

“阿尔贝，这次去刚果自由邦有何收获和感受？”

坐在下面的阿尔贝闻言，立刻身体恭敬，面色严肃。

今年仅仅27岁的他，就继承佛兰德伯爵，且几乎内定为下一任比利时国王。

但是面对利奥波德二世，阿尔贝依然发怵，实在是自己的这位伯父声名在外，霸道无比。

虽然比利时和其他欧洲国家一样，经过了改革，国王的权力受到极大限制。

但是利奥波德二世不同，他在国内仍然有巨大的影响力和威慑力。

因此阿尔贝思考了一会儿，谨慎组织语言说道：“国王陛下，我此去刚果自由邦，共历时2年。”

“其中重点考察了当地的橡胶产业和矿产情况。”

“目前刚果的橡胶产业已初具规模，采集的橡胶经过处理后，品质非常优秀。”

“预计接下来会给王室带来不菲的收入。”

利奥波德二世听到这非常开心，这些钱以后可都是进入他的私人腰包，和比利时政府毫无关系。

不过，阿尔贝突然接着说道：“不过，目前橡胶的开采遇到了一些问题。”说着，他小心观察国王的表情。

“嗯？”

“什么问题，说。”

阿尔贝小心道：“就是目前我们雇佣的劳动力远远不够，至少还需要3-5倍的投入。”

“可是资金预算方面，支撑不了这么多的人力。”

“所以...”他刚想继续提出意见，就被打断。

利奥波德二世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回去让人告诉那帮非洲猴子们。”

“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多干活。”

“我给他们一日双餐，不是让他们享福的。”

“不听话的，偷懒的，直接杀几只，给他们警告。”

“从今天开始，每人的工作量必须翻倍。”

“另外，我给你授权，可以强行征召15岁-60岁的刚果自由邦的所有非洲人。”

“胆敢不听者，格杀勿论！”

“今年一年，橡胶收入必须超过20万英镑！”

阿尔贝立刻被利奥波德二世散发的杀气震慑住，就连空气都变得冰冷。

他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养成了儒雅随和的性格，现在大气不敢喘。

但是又不得不回复，于是连忙收敛心神，强行镇静地说道：“遵命，陛下。”

“另外，关于矿产方面，我们在南部的加丹加省发现了一座巨大的铀矿。”

“那里的矿产品质非常高！”

利奥波德二世一听，来了兴致，“哦？矿场里镭的含量多吗？”

“镭才是好东西，能卖出好价钱，铀矿一文不值。”

“我最近迷上了镭水，感觉喝完后，精力都变得更加充沛了。”

阿尔贝立刻接上几句马屁，然后说道：“其中也含有部分镭矿，只不过开采难度较大。”

利奥波德二世毫不在意，大手一挥，“有什么难的？实在不行找那些专业人士就好。”

“马上在布鲁塞尔不是要召开什么物理学会议吗？”

“到时候，那里都是世界上最顶级的专家，你去随便找个人咨询就行。”

“至于铀矿，你也想办法处理掉，蚊子再小也是肉。”

阿尔贝点头，还拿出本本记录重点，“好的，陛下。”

“哎，如今钱是越来越不够花了。”

“都怪英法两国把世界给瓜分完了，就剩下点边角料了。”

“咦？阿尔贝，你说我要是把这次来比利时的科学家们，全部给关押了，为我工作。”

“我们比利时会不会强盛起来，称霸欧洲！”

阿尔贝吓得一哆嗦，“啊？”自己这位可怕的伯父应该是在开玩笑吧。

这要是真那样干，估计俩人的后果会比较惨。

“这个...陛下...风险会不会有点太高了？”

“哈哈哈，瞧你小心的样子，怕什么？”

“一群研究人员而已，说的好听是科学家，不过就是为掌权者服务而已。”

“阿尔贝，你一定要记住，对待这些专业人士，你要给出足够的尊重。”

“但是，在政治规则、皇室礼仪上，你却要保持神秘，让他们有敬畏感。”

“如此一来，这些聪明人才会心甘情愿地为你干活，但是不会有其它的心思。”

“你看英国不就是给那个叫布鲁斯的人，封了爵士吗？”

“呵呵，一个卑微低下的清国人，英国人竟然都能舍得。”

“我猜这一定是那个塞西尔的主意，哼哼，老奸巨猾的家伙。”

要是李奇维在这，一定会对利奥波德二世竖起大拇指。

“老哥，你比慈禧老妖婆还会玩弄人心，当个小国的国王屈才了。”

阿尔贝听完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陛下，那些科学家们能发明很多先进的武器。”

利奥波德二世哈哈大笑，看着这个脾气好的侄子，“阿尔贝，让我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帝王之术。”

“长枪大炮永远不是武器，真正的武器是人心！”说罢，他还指了指阿尔贝的心脏处。

“再先进的武器也需要人去驱使，总想着提高武器的性能，并不能获得真正的力量。”

“而帝王善驭人心，科学家控制武器，我们控制科学家。”

“古往今来，那么多帝王热衷于发动战争，根本原因就是他们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死。”

“胜了，赚的盆满钵满；败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如果存在一种武器，能够在千万里之外，一击必杀任何人，那么没有任何帝王敢轻易发动战争。”

“帝王也是人，也会怕死。”

“到时候大家都会坐下来好好谈判，直接世界和平了。”

“但是，这可能吗？”

“那群科学家们再聪明，也不可能发明出这种只存在于神话中的武器啊。”

“哈哈哈，阿尔贝，你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啊。”

阿尔贝虚心一笑，不停点头，觉得国王真是洞彻人心。

可怜的他就是后来因为听了伯父的话，错过了他人生中最大的机缘，后悔终生。

越是高位，越是只能真心换真心。

......

1902年7月10日，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的街道上，到处贴满了广告。

内容全部都是关于此次的相对论研讨会。

政府方面为了表示对会议的重视，提前规划了布鲁塞尔市内的酒店、餐馆等场所。

就是为了给来参与的物理学家们一个完美难忘的体验。

比利时作为小国，想提高国际知名度，只能在这些方面下功夫了。

如果能吸引几个知名物理学家加入比利时国籍，那就更是赚大发了。

这个时代，物理学家的重要性，远远比后世更大。

科技的突破，就代表国力的上升，是所有顶层大佬梦寐以求的结果。

而科学家就是科技的关键，物理学家更是科学家中的科学家，意义可见一斑。

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超级精英。

当然，不包括凯斯教授那样的物理学者...

换在清朝，物理学家就相当于当世大儒的学术水平（不指官职）。

所以，受到如此隆重的待遇，也是在情理之中。

让比国人惊讶的是，甚至就连比利时皇室，都派出了重磅人物前来助阵。

他就是上任国王利奥波德一世之孙，现任国王利奥波德二世的侄子兼助手，阿尔贝伯爵。

这个消息可把索尔维激动坏了。

阿尔贝态度亲和，低调谦逊地问道，“索尔维先生，不知我可否也能参与本次会议，一睹各位物理大师的风采。”

索尔维老脸笑成菊花，“殿下，您说的严重了，会议当然欢迎您的参与。”

索尔维虽然现在很有名气，但是离比利时的最顶层人物还有不小距离。

这不是财富上的差距，而是身份地位带来的天然鸿沟。

东西方自古如此，甚至西方更在乎这些，毕竟他们可没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因此，阿尔贝的前来和重视，让索尔维极度兴奋，他最后又检查了一遍各个环节。

就连李奇维让他从蔡司公司那里采购的投影仪，他都让人反复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一时间，布鲁塞尔的大街小巷都充满欢声笑语。

其实民众才不在乎什么相对论，大家就是觉得热闹。

反正不要自己掏钱，有戏不看是傻瓜。

就在比利时全国的大力支持和欢迎下，第一届相对论研讨会缓缓拉开帷幕。

每天都有从世界各国赶来的物理学家，以及其他数学、化学等领域的顶级科学家们到达。

布鲁塞尔仿佛浸泡在知识的海洋中。

一场世纪会议，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