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5月15日。
李奇维受邀前往剑桥大学举办讲座。
作为剑桥大学有史以来最牛逼的毕业生之二。
李奇维和牛顿齐名。
但是牛爵爷已经仙逝,而李爵爷则是活着的传奇,从剑桥走出的传奇。
现在的物理学界相比当时牛顿所在的时代,更加璀璨浩瀚神秘。
有太多的未解之谜等待发现和解决。
这些都是一辈辈年轻天才追逐的梦想。
而剑桥大学就是专门培养天才的地方。
所以它就逮着李奇维薅羊毛了。
布鲁斯讲座(BruceLectures)。
这是战争结束后,剑桥大学管理层一致通过的一项决议。
以李奇维的名字命名的每年一度的系列讲座。
讲座交替进行物理、数学、化学、生物等方面的演讲。
以剑桥大学的名气,请来的肯定都是各领域的大佬。
让这些大佬们给剑桥的年轻精英们讲述最前沿的科学,激发他们的兴趣,拓展他们的视野。
如此就能大幅度提高学生综合素质,更容易成才。
这就是剑桥大学举办讲座的初衷。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剑桥大学还是很有进取心的。
各种改革和实验,都是为了培养学生,而不是其它目的。
既然是布鲁斯讲座,那李奇维当仁不让地被请为首席大佬。
第一年的第一场物理讲座,非他莫属。
当李奇维再次来到校园门口时,整个剑桥大学都沸腾了。
虽然他一再要求校方不要搞欢迎仪式,但是师生们全部自发聚集起来。
人山人海,旌旗飘展,喊声惊天动地。
“布鲁斯教授!”
“我的偶像!”
在李奇维这尊超级大佬面前,所谓的天之骄子们也变成脑残粉了。
不仅仅是学识上,更是人格上的尊崇。
李奇维在战争期间的所作所为,完全征服了这帮年轻人。
在他们心中,布鲁斯教授不仅仅是伟大的学者,同时也是伟大的圣贤。
他博爱的胸怀比天空还要宽阔。
欧洲有无数人受到过他的恩惠,甚至因为他而保留了生命。
将军的...哦不...教授的恩情,永远还不清啊。
至于欧洲各国和华夏的关系,严格来说,双方并没有生死大仇。
所以,李奇维的声望才能高到如此程度。
剑桥大学校长、副校长、各学院院长和教授们几乎全部当场了。
以李奇维此时的身份和地位,这些人要是不来,那绝对属于怠慢了。
而校长之后,为首的正是卢瑟福。
卢瑟福现在继任汤姆逊,担任卡文迪许实验室的主任,就是现在剑桥大学物理系的扛把子。
在校方看来,卢瑟福和布鲁斯教授关系莫逆,是近二十年的至交。
由他接待是再好不过了。
而且卢瑟福本人更是诺奖得主,物理学界赫赫有名的大佬。
李奇维微笑着与众人握手致意,心中无限感慨。
距离1900年,已经过了快20年了。
当初的熟人现在很多都不见了,出现了很多新的面孔。
甚至连校长副校长都换了几茬。
还好有卢瑟福、威尔逊等人在,李奇维才不至于显得孤独。
很快,众多师生们逐渐散去。
反正接下来布鲁斯教授还有讲座,他们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和提问。
接着,卢瑟福又重点介绍了第一届讲座的其他嘉宾。
“布鲁斯,这是我们剑桥的哈代教授。”
“他是数学讲座的演讲者,将在你之后举行讲座。”
李奇维闻言,看向哈代。
看着对方,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拉马努金。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今年42岁的哈代,也是一位传奇数学家。
他的传奇不仅仅是和拉马努金的关系。
他本身也是一位数学领域的超级大佬。
一句话,在解析数论和哥德巴赫猜想方面,哈代是祖师爷。
不然剑桥大学也不可能让对方当第一届数学讲座的嘉宾。
哈代终生未婚未育,把一生都奉献给了数学专业。
这简直是汤姆逊教授梦寐以求的好苗子。
哈代要是转行学习物理,绝对是汤姆逊最爱的首席大弟子,卢瑟福也得靠边站。
哈代和华夏还有一定的渊源。
华夏的解析数论学派,继承的就是哈代的衣钵。
真实历史上,华夏著名数学家华罗庚,于1936年赴剑桥大学进修时,就曾得到过哈代的指导。
惜才的哈代对华罗庚极为赏识,称赞他为“剑桥的光荣”。
哈代鼓励华罗庚申请博士学位。
但是华罗庚却说:“我来剑桥是为了求学问,不是为了得学位的。”
两年时间,华罗庚写了20多篇论文,每篇论文都足够申请一个博士学位了。
但是他一生中只有一张初中文凭。
就在李奇维脑海里想着这些名人轶事时。
卢瑟福接着说道:
“布鲁斯,你可能不了解哈代教授。”
“但是他的一个学生,你绝对听说过。”
“号称数学鬼才的拉马努金,对方就是哈代教授从印度发掘出的。”
李奇维闻言,感叹道:“当然知道,他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哈代教授,拉马努金现在在哪里?”
哈代微微摇头,可惜道:
“哎,五天前,他就离开欧洲了,说要回印度老家。”
“他的身体也不好,印度的医疗条件又不行。”
“不知道他的未来会怎么样,真是可惜了他的天赋啊。”
在场的大佬们也都唏嘘不已。
李奇维心中并无失落。
他知道拉马努金一定是带着幸福圆满的心情离开的。
这时,卢瑟福为了调节气氛,笑着说道:
“诸位,剑桥走了一个天才,却又来了一个更天才的人物。”
“我们应该开心才对。”
众人闻言皆是会心一笑,气氛不再沉重。
确实,和布鲁斯教授相比,拉马努金的天赋就有点不够看了。
大佬们也不再叹息,连忙和李奇维寒暄起来。
很快,众人一路就来到了演讲大厅。
此刻,会场内早已座无虚席。
虽然布鲁斯讲座是科学类的讲座,但是仍然吸引了很多文史哲学政治专业的师生前来。
对于任何有远大理想的人来说,最前沿的科学是必须要了解的。
因为那是人类智慧的巅峰所在。
剑桥大学副校长理查德亲自担任主持人,他热情洋溢地说道:
“布鲁斯讲座是剑桥大学首创的一种固定式讲座。”
“它旨在邀请全球最顶级的科学家们,分享当前最前沿的科学研究。”
“领悟大师的风采,将来在座的诸位也能成为大师。”
“现在,让我们热烈欢迎:”
“相对论创建者、量子论奠基者、四届诺奖得主、剑桥大学博士和终生荣誉教授。”
“布鲁斯·李教授!”
“感谢他为我们大家带来《光的波粒二象性》物理专题演讲。”
轰!
观众席瞬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所有人同时站了起来,表达他们对布鲁斯教授的尊重和喜爱。
掌声经久不息。
无数年轻人的眼神中爆发出精光,那是对知识的渴求,对荣耀的渴望。
李奇维在众人的欢呼中,从容地走上演讲台。
他沐浴着膜拜与荣光,然后轻轻一挥手,会场内就逐渐安静了下来。
一股震慑人心的气息在弥漫。
李奇维看着台下众人,足足过了十几秒,他才开口说道:
“刚刚理查德校长说,办这个讲座的目的是为了培养年轻人对科学的兴趣。”
“这一点,我非常认同。”
“不管在任何领域,年轻人都是希望。”
“你们就像那初生的太阳,等待着发光发热。”
“在座的你们,应该都知道第一届物理奥赛。”
“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派出了自己的参赛团。”
“每一位选手都是各国的天之骄子,大学里的风云人物。”
“我可以肯定,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当中有些人一定会发表自己的原创研究,名震物理学界。”
哗!
李奇维的话让在场学生们皆是一惊。
他们没想到布鲁斯教授竟然对那些选手评价如此之高。
各国的选手无疑都是天才,但是天才在布鲁斯教授眼里也不过尔尔。
“我今天演讲的内容是关于光的波粒二象性。”
“十八年前,我也是个年轻人。”
“在我的本科毕业答辩上,我就提出了这个概念。”
“那时的我意气风发,天不怕地不怕。”
“什么权威都不在乎,我就想挑战物理的最前沿。”
“在当时,没有任何人认可我的理论。”
“虽然大家惊叹于这个想法,但是都认为是天方夜谭。”
“面对这些质疑,我的做法是什么呢?”
“第一,我没有反击,因为我确实找不到证据,我连理论都没有。”
“学术讨论不是打嘴炮,没有论文的情况下,你说服不了任何人。”
“第二,我没有气馁,无论多少人反对我,我都坚信我是正确的。”
“第三,我没有放弃,当我提出这个概念后,我就一直为之努力。”
“哪怕暂时没有头绪,我也不放弃,而是慢慢等待。”
“终于当狭义相对论和量子论被相继创造后,我找到了灵感。”
“量子论既然是解释量子的理论,那么就应该包含光量子。”
“而狭义相对论中又涉及到了光速不变。”
“如此一结合,我才想到了从光具有动量这个方向入手。”
“然后,就是从理论上分析了光的波粒二象性的特征。”
李奇维娓娓道来的故事,让众人听的如痴如醉。
这场横跨十八年的光之旅程,体现了当世最顶级物理学家的风采。
众人无不感叹:
“连布鲁斯教授这样的绝世天才,尚且举步维艰。”
“我等平平之辈,又岂会一路顺遂呢?”
台下的大佬们则笑着感慨道:
“布鲁斯教授蛊惑人心的本领是一点都没变啊。”
接着,李奇维又详细阐述了对波粒二象性的看法。
当谈到实验验证时,有胆大学生问道:
“布鲁斯教授,虽然您从理论上说明了光具有波粒二象性。”
“但是目前实验还没有验证过。”
“您现在又不是年轻人了。”
“如果实验一直没有结果。”
“请问您依然会像年轻时那样,不惧一切,坚持下去吗?”
哗!
这位学生的问题震惊了在场所有人。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布鲁斯教授,你现在已经是沉稳的中年男人了,还会有年少轻狂的时刻吗?
很多人都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共情。
自从布鲁斯教授发表完广义相对论之后,他就已经站在了物理学的最巅峰。
他永远给人一种如渊如海的深沉气质,没有任何事物能引起他的心境波动。
但是,在场的学生们,还是喜欢那个霸天绝地、唯我独尊的布鲁斯教授。
听到这个问题后,李奇维忽然笑了。
他笑的很开心。
若不是遇到拉马努金,若不是看到那七个公式,若不是真理就在他的初心中。
恐怕这个问题依然不会给他带来触动。
但是,现在。
忽然,李奇维的气势陡然一变,亦如十九年前弱小时面对开尔文勋爵。
只不过,当初他的底气是别人的成果。
而现在,他的底气是他自己的实力。
他的目标是物理终极的万有理论。
他已经有了冲刺的资格,乃至成功的希望。
这一刻,他不再保留气息。
台下所有人立刻感受到一股绝强的意念冲天而起,震慑人心。
所有人都骇然地看着台上,那个男人此刻简直如一柄利剑,要刺破苍穹。
李奇维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全场。
“这是一场激励年轻人的讲座。”
“我用亲身经历告诉你们,年轻人不要畏惧权威。”
“但我们这些年长的物理学家们,难道就会变成老顽固吗?”
“不!”
“绝对不会!”
“对于你们而言,我就是权威,你们要挑战的是我。”
“对于我而言,我要挑战则是那个终极的宇宙真理。”
“我用相对论统一了时空,接下来还会用量子论统一物质。”
“在未来,我想只用一个理论就能统一世间的一切。”
“哪怕真理高远,哪怕希望渺茫。”
“但是!”
“我李奇维一生行事,从不言败!”
“真理虽无限,我心亦永恒!”
轰!
全场震惊!
那个霸气侧漏、天下无双的布鲁斯教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