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场论的发表,让物理学界多了一个大热门方向。
但是除了爱因斯坦外,真正的大佬们,很少有全身心投入到统一理论的研究中。
他们最多在闲暇时间,尝试一些理论和方法。
因为大佬们很清楚,统一之路绝对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
连布鲁斯教授都亲口承认了,他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完成统一理论。
由此可见其难度有多大。
难道他们还敢自信比肩布鲁斯教授不成。
所以,即便统一理论对任何物理学家而言,都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但是大佬们选择相信布鲁斯教授,认清自己。
不会把后半生都赌在统一理论上。
而如爱因斯坦这样坚定之人,则是少数。
他的意志如铁,智慧似钢,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大气魄。
此外,除了大佬们,愿意专门研究统一理论的人,大多数可能都是带着碰运气的心思。
毕竟万一要是真成功了,那立刻就会名震天下。
超越布鲁斯教授也是指日可待。
简直比一步登天还要夸张。
然而,当他们开始涉足统一理论时,才发现,这条路根本看不到未来。
这时,众人为爱因斯坦的智慧感到震惊。
不少人开始沿着他的思路,另辟蹊径,企图创建另外的理论。
而这一切,都被李奇维看在眼里。
亲眼见证这个时代,他才明白所谓的天地桎梏是什么意思。
在从荷兰去往德国的火车上,他感慨道:
“再天才的物理学家,也要受限于时代。”
1920年2月20日,德国。
受到爱因斯坦的邀请,李奇维来到德国访学。
这里,有太多他希望见到的人。
那些人也希望李奇维能来德国一趟。
因为欧洲战争之后,德国被制裁的太惨了。
连带着德国的科学界都受到一定的影响。
他们急需一个权威人士,来化解这种阴霾。
而李奇维就是最好的人选。
柏林大学校门处,此刻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前方。
他们在等待。
等待那位传奇的到来。
最前方领头的老者,虽然顶着光头,但是精神矍铄,气势巍峨。
他正是柏林大学的校长、德国物理学界的权威、科学界的泰斗,普朗克教授。
同时,他还有一个人尽皆知的身份。
那就是当世第一人布鲁斯教授的老师。
学生和老师们早已习惯普朗克教授神龙见首不见尾。
哪怕是柏林大学的教授,一年也见不到对方几回。
然而今天,普朗克教授却盛装出现了。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布鲁斯教授来了。
也只有那个男人,才能让德国之宝普朗克教授如此兴师动众了。
在普朗克的后方,站立着德国一大批知名的物理学家。
维恩、能斯特、索末菲、爱因斯坦、劳厄、玻恩......
他们的身后,则是德国物理学的年轻一辈们。
大佬们带着学生从德国的四面八方赶来,只为了见到布鲁斯教授。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时,人群轰动了。
“来了!”
“快看!”
“布鲁斯教授来了!”
一身帅气西装,英气逼人的李奇维,缓缓出现。
他的到来,瞬间让现场的气氛达到最高潮。
学生们高呼他的名字,仿佛要把毕生的力气都使尽。
索末菲的身后,有两个年轻人感叹:
“嗟呼!大物理学家当如是也!”
李奇维看见这个场面,早已免疫。
他没有沉浸在这份荣耀里,而是快步走到普朗克的面前。
激动地拉着他的手,真挚地说道:
“老师,您怎么来了。”
“我还准备去拜访您呢?”
今年62岁的普朗克,口齿依然清楚,中气十足,他笑着说道:
“我一把老骨头,也得多走动走动。”
“爱因斯坦和我说,一直邀请你,你都不来,我以为你忘了我们呢?”
“所以爱因斯坦才请求我写信给你。”
“他说只要我出马,布鲁斯肯定乖乖就过来了。”
周围的人都跟着笑了。
李奇维有点尴尬,笑着解释道:
“之前一直忙着量子研究所的事情,所以就抽不开时间。”
“不过现在不来不行了。”
“爱因斯坦都开始研究统一理论了,而且还鄙视了老师你和我的量子论。”
“我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到底有没有把您老人家放在眼里,是不是不想在德国混了。”
周围大佬们听后哈哈大笑。
倒是让爱因斯坦有点不好意思了。
统一场论的发表,他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一跃成为当前物理学领域最火热的人物。
别管最终能不能成功,至少统一的概念,是惊天动地的。
普朗克闻言,也是久违地开心了。
“哈哈,布鲁斯,这个事情,还是要交给你了。”
“我现在已经跟不上你们的步伐了。”
接着,李奇维和众大佬一一握手致意。
自从欧洲发生战争到结束,他们已经五六年没有见面了。
也只有爱因斯坦因为物理奥赛,才有机会去婆罗洲见过李奇维。
而现在,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甚至物理学的发展,比之前还要璀璨。
普朗克对着大家说道:
“别光顾着说话,都赶快进去吧。”
“学生们还在等待布鲁斯的演讲呢。”
说罢,他就拉着李奇维,朝准备好的会议室走去。
李奇维要在那里,分享一场关于量子论和原子结构的讲座。
这也是他此行的安排之一。
讲座之后,他会和普朗克商讨华夏和德国的科学交流事宜。
接着,再跟爱因斯坦等大佬们,讨论统一理论等内容。
最后则是参观德国教育科学领域的发展成果等。
众人一路说笑,很快就来到目的地。
柏林大学报告厅内。
李奇维还未等爱因斯坦介绍,会场内就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欢呼声。
他的名字早已成为代号,在全世界都是家喻户晓的存在。
人群之中,一个瘦弱的小个子年轻人,和一个敦实帅气的年轻人坐在一起。
小个子脸上长着青春痘,看起来有点害羞。
但是因为旁边的人,他才兴奋地说道:
“泡利师兄,今天来的人好多啊。”
“我终于见到我的偶像了。”
“布鲁斯教授的气场实在太强了。”
“刚刚远远看着他,我连大气都不敢喘。”
敦实帅气的年轻人,正是后世大名鼎鼎的泡利。
今年刚20岁的泡利,是慕尼黑大学的本科生。
同时,因为他实在太聪明了,还被索末菲破格录取为博士生。
这有点类似后世华夏的直博生,但又不太一样。
所以泡利可以参加今天7月举办的第二届物理奥赛。
索末菲对泡利寄予厚望。
因为对方不仅是慕尼黑大学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硕士生。
同时也是他见过的最天才的学生。
当初泡利入学时,索末菲正在编写《德国百科全书》第五卷的物理部分。
他在分配任务给自己的研究生时,没有人愿意写相对论的部分。
因为实在太晦涩难懂了,大家都怕写出来贻笑大方。
这时,泡利自告奋勇,说是愿意帮忙。
索末菲听后,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你才多大?能看懂相对论?”
但是他又不好打击泡利的自信心,于是就让对方尝试一下。
没想到泡利直接一口气写了300多页的论述。
索末菲看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讶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因为其中的内容,他甚至连修改的地方都找不到,实在太完美了。
后来索末菲还特意把内容寄送给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看完后,也忍不住赞叹道:
“泡利对相对论的解释非常深刻。”
“没有任何需要修改的地方。”
而那时,泡利只有19岁。
他就已经是众人眼里相对论的专家了。
这份天赋和才情,让索末菲直呼:“我得到宝贝了。”
当即就同意收下对方当自己的博士生。
但是收下之后,索末菲就头疼了。
因为泡利的性格实在不讨喜。
他狂野、奔放、自信,喜欢泡酒吧。
这些都还好,但有一点被众人诟病。
同学们都说他的嘴尖酸刻薄,怼起人来毫不留情。
无论在谁面前,他都会当面指出对方的错误。
而且,还特别喜欢说:“你的想法连错误都算不上。”
这就是那句著名的名言:Notevenwrong!
这句话对于任何从事科学研究的人来说,都非常无情。
因为它表示你根本就是个门外汉。
比如两位科学家在讨论火箭燃料的问题。
这时,有个人建议道:“我认为烧柴油好,有劲!”
这就是连错误都算不上的想法。
大概就像猴子想参与到人的对话中来。
由此可见,泡利的嘴到底有多狠。
他怼的可都是专业人士,还有很多的物理学家啊。
所以,大家给他起了一个外号:上帝之鞭。
真实历史上,玻尔就含蓄多了。
面对他认为的错误,他喜欢说:你的想法挺有趣的。
泡利虽然嘴贱,但是在他的老师索末菲面前,永远是毕恭毕敬的。
这时,面对师弟的激动,泡利淡定道:
“海森堡,收起你的懦弱。”
“才这点人就把你吓到了?”
“布鲁斯教授虽然是当世第一,但也会犯错误。”
“他可以成功无数次,但只要失败一次,那就遭老罪喽。”
“早晚有一天,我要在布鲁斯会议的铁王座上,和他公开辩论。”
面对泡利的霸气之语,海森堡觉得又好笑又佩服。
他比泡利入学晚了一年,二人是同班同学。
而且又都是通过父亲的关系,与索末菲教授联系上的。
所以很快就熟悉了。
两人都喜欢理论物理,不喜欢做实验,经常在宿舍里讨论问题到半夜。
每一次,当海森堡拿起笔计算时,泡利就知道自己要输了。
因为对方的数学功底实在太强悍了。
甚至比数学系的教授们还要厉害。
所以泡利很喜欢海森堡,因为他觉得慕尼黑大学,除了他们两个,其他学生都是傻哔。
海森堡的性格和泡利截然相反,安静、含蓄、不自信。
在学校,他因为性格软弱经常被同学欺负。
泡利永远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一来二去,两人就产生了深厚的友谊。
泡利去酒吧,海森堡就去田野散步。
但这并不影响二人亲密的关系。
于是,海泡组合就成为慕尼黑大学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两大天才,性格迥异,却又惺惺相惜,成为一段佳话。
他们二人也是学校公认的,第二届物理奥赛的金牌热门人选。
这一次,李奇维来柏林大学演讲,他们二人就央求索末菲教授带上自己。
对于海森堡和泡利这样对科学感兴趣的年轻人而言,他们几乎就是听着李奇维的故事长大的。
那个男人的强悍、智慧、霸道,让他们神往已久。
量子论、相对论,更是深深折服所有人。
今天一见,泡利虽然嘴上很能,但是心里不得不承认:
“布鲁斯教授人如其名!”
而海森堡则开始憧憬未来了。
“真希望将来有机会去量子研究所工作。”
此刻,李奇维还不知道,台下有未来的两位量子巨头。
并且,其中一个还想着挑战自己。
他看着众人,朗声说道:
“非常感谢爱因斯坦教授的盛情邀请。”
“今天我的演讲主题,是关于量子论和原子结构的。”
“没办法,我要是再不宣讲量子论,万一哪天爱因斯坦教授的统一场论成功了。”
“台下的你们估计就要把量子论扫进垃圾堆了。”
这话一出,台下立刻爆发出一阵笑声。
众人都被李奇维的幽默逗笑了。
统一场论的出现,尤其对年轻人充满了诱惑。
“1911年的第二届量子论会议上,我最后总结了三个问题。”
“这些问题,都是当时的量子论无法解释的。”
“第一,电子在原子核外的排布问题。”
“第二,如何看待不同元素具有不同的化学性质。”
“第三,量子论和放射性有什么关系。”
“我主要想讨论前面两个问题。”
“因为我可以自信地说:”
“从今天开始,化学家可以摆脱炼金术士的帽子了。”
哗!
全场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