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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质疑,李子冀凭什麽会好端端的和异教勾结到了一起?
经过无数人不停地议论,回想,忽然想起当年无尽平原割草的时候,李子冀曾经被异教新神抓到过,但後来却又放了出来。
那可是李子冀,多大的价值,就这麽放了?
往事被翻出来,这下子就连那些原本不信的人,都开始动摇了,的确,那可是李子冀,就这麽轻易被放走了?
再联想到现在,似乎并不是空穴来风。
听说那个异教新神是一位年轻女子,且长相妖异,祸国倾城,难道就因为这个,所以才使得李子冀背叛了圣朝?
还有人问为什麽儒山的文气长桥会突然出现救走李子冀,有人煞有其事的回答,说儒山内部有异教的奸细。
当初君上联合异教轻松攻破文狱,现在又闹出了这麽一桩事,在舆论之中,儒山的地位也开始变得尴尬多疑起来。
这算是全天下最热闹的事情。
儒山读书人闻言无不是怒气冲天,二话不说直接下山开始和那些口不择言的人辩论。
你讲道理,那我们就讲道理,拿出证据来。
你拿不出来,那就不是讲道理,既然你不讲理,那我就杀了你。
读书人心思多,城府深,儒山的读书人却大多很耿直。
还有不少修道䭾义愤填膺来到儒山,要求封锁文宫,彻查奸细,绝不能再让李子冀玷污文气长桥,对此,儒山弟子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就把人给扔了出去。
质疑李子冀?
脑子瓦特了?
那可是能说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四句惊世之语的男人,谁会怀疑这样的人?
即便是他李子冀真的和异教勾结,那也绝对没做错,绝对有隐情。
所以儒山上下,不仅没有一点限制李子冀使用文气长桥的意思,反而每每谈起此事都得意地直咧嘴,瞧瞧,承载惊世宏愿之主人竟然用了儒山的文气长桥,这话说出去,脸上有光。
儒山的读书人就在意道理和脸面。
圣朝的反应也很....怪异。
朝堂上并没有下结论,认为此事真假有待商榷,不能因为神山的三言两语就妄自猜测,就连最瞧李子冀不上的后党在这种时候都是闭口不言,他们很清楚,没有证据之前说再多也没意义,而且自己人最清楚自己人,李子冀是绝对不可能归顺异教的。
礼部侍郎倒是大怒站了出来,说神教仗势欺人,以大欺小,竟然胆敢伏杀圣朝县侯,请求军方配合礼部彻查此事,务必追究到底。
太府少卿出言拒绝,说此事虽有隐情,但表面上李子冀的确和异教新神凑到了一起,神山动手虽然莽撞,却也合理。
礼部侍郎破口大骂,呼朋唤友上下三代一顿问候。
太府少卿不敌掩面败退。
太尉开口,礼部侍郎这才退下。
前往神山问责这件事的确不太好做,谈到最後也没有个具体的结果。
这是朝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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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起来,坊间要有意思得多。
“圣朝县侯李子冀,勾结异教,与新神有染,背弃圣朝,道貌岸然,作恶多端,图谋不轨,天下人人得而诛之,我辈修士,当奋起剿贼,为天除恶,还世清明....”
长安天香阁,有人手持一张白纸,站在大堂中央,高声诵读着李子冀的罪状。
天香阁从上到下十二层,每一层的客人全都趴在扶梯边缘,低头看着那高声诵读之人,一张张脸上写满了津津乐道,觉得有意思极了。
“这玩意谁写的?”
“谁写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脑子没瘫痪二十年写不出这些话。”
“太有意思了,实不相瞒各位,我就住在南林巷,与李县侯是邻居,我都不知道他有这麽多罪状。”
“真当我们圣朝人是傻子,神教小小伎俩,挑拨离间,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指鹿为马,莫名其妙,我们会信?”
“我倒是觉得此话非虚,李县侯肯定是和异教新神在一块儿,否则神山也不敢随便传出这样的消息来。”
“哦?那你有何高见?”
“我觉得李县侯和异教新神在一块不假,但谁说在一块就是归顺异教,就是背弃圣朝了?那我两年前还看过神教神女一眼呢,难道神女就是我媳妇了?”
“话糙理不糙,哈哈哈。”
天香阁里顿时响起了一大片的欢声笑语,就连夥计都是坐在板凳上笑的直不起腰。
礼部尚书陈原的儿子陈逸之也在天香阁,他刚刚下朝,一只手拄在九层楼的楼梯上,另一只手里剥着花生,目光中带着笑意,调侃道:“又有谁说,只要和异教新神在一起就必须是归顺异教?难道就不能是李县侯策反了异教新神归顺圣朝?”
这话一出,天香阁内的笑声顿时更大,不知多少人开始饮酒起哄。
“陈大人说得对,李县侯无论出身,天赋,地位,能力,哪一项不是世上罕见?听闻那异教新神也是个小娘们,对咱们李县侯芳心暗许那也是大有可能。”
“就是,说的没错,到时候啊,说不定以後再也不用担心异教的威胁了,咱们李县侯直接把异教新神给娶了,这还得了?”
“哈哈哈哈。”
在刚开始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少人心里还担忧会不会有人被引导利用,结果现在一看,大家都很清醒,足以证明这一千多年来圣皇的英明领导功效斐然,圣朝百姓都活的很透彻。
百姓,权贵,全都是越说越开心,越说越激动,天香阁老板还恰到好处的走出来,说为了庆贺李县侯魅力无双,今天给所有人免单。
酒水洒了一地。
还开了数十坛的天仙醉。
“这麽说来,李县侯就快要回来了。”
忽然有人开口,声音中带着怀念。
“是啊,应该就快回来了。”
“若是李县侯得知了淮城的事情....”
不知是谁忽然提起了慕容家的事情,原本热烈的场面瞬息之间就清淡了不少。
慕容燕这段时间,苦得很。
陈逸之将花生抛进嘴里,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