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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纤这几天梦回狂练字的小学时期,只不过小学那时候怎么说也能偷点懒,现在则是一对一辅导,晚上做梦都不香了。
且林玉京是真的把盯着她认字学习当做一件正经事来做的,真真正正铁面无私,许纤撒娇服软倒也能得点儿宽容,只那样更累,虽然会非常快乐吧,但是快乐过头竟然也是种负担了。
毕竟胡闹完过后,林玉京仍然不会忘记盯着她认字练字,且乐此不疲地根据许纤的表现来“奖励”或者“惩罚”她。
许纤倒是也没太大意见,唯独一点??老师跟学生的戏份占比太多了!!许纤趴在床铺上身心俱疲地想,换个采花贼的花样也好啊,至少那样她光躺着就行。
但是她实在不好意思跟林玉京说换,除了害羞之外,她还觉得主动提出来总少了些刺激感,只能等林玉京什么时候自己想起来了。
前些天还觉得自己一个人在府里孤孤单单的许纤现在竟然开始怀念孤独了。
再次经受过一番奖励与惩罚之后,许纤终于吃腻了,内心空寂且古井无波地坐在书桌前临摹字帖,平静地看着林玉京站在一边磨墨,终于能心无杂念地欣赏起美人来。
欣赏半天后,许纤开口,“你这几天一直不出门,生意上的事情没有关系吗?”
她不是很委婉地明示了一下,“是不是该出门了?”
林玉京垂眸,非常柔媚地看了她一眼,“那些琐事,怎及得上为夫人红袖添香来得重要?“
许纤没有接受这个媚眼,非常冷酷地拒绝了狐媚子的要求,“不,朕最近要专心学习,你在这里添香反而添乱。”
红袖添香夜读书确实香艳,但也不能只顾着前五个字啊。
林玉京从善如流地跟上了许纤的角色,半坐在她腿上,活脱脱一代妖妃祸乱朝纲的样儿,两只手挽上她的脖颈,“春宵苦短,何故早朝?大王不若陪着妾再来一夜洞房?”
许纤叹了口气,但手却非常诚实地搂上了林玉京的腰,她手贱捏了几下,见林玉京眼中又开始带上点火,连忙扯回方才的话题,“你最近生意上没什么事吗?”
她记得林玉京还挺忙的。
林玉京没完全坐在许纤身上,他虽然刚脱离少年,但到底身量放在那里,大半个身子全依靠着自己的力量,但他看上去倒是轻松写意的样子。
许纤瞧着他的模样,自己脑海开始发散一些有的没的,心道不愧是高中生的年纪,折腾那么几天没停歇,腰腹核心力量还这么强。
她一边想些有的没的,一边听着林玉京道,“那些生意也无所谓,丢开手一阵也没什么,只是要劳烦夫人养我一阵了,毕竟我名下那些铺子产业都在夫人名下。”
这话说的,可怜巴巴的。
许纤好奇,“你就没点儿小金库什么的?”
“......多少给我留一点。”林玉京道,“总不能平日给你买点什么还得用你的钱。”
说得也是,她觉得有点抱歉,小声道,“也没有收缴你小金库的意思,我就随口问问。
“不过,夫人这么说起来,是觉得府中烦闷,想要出去走走么?”
林玉京将自己与许纤调换了个位置,让她坐在自己腰腹处,他懒散地往后靠,手肘放在书桌上,特特半抬了头瞧许纤,见许纤不敢抬头看自己,他就笑,随后便叹了一声。
长长的,餍足的叹息。
听得许纤脸红心跳,她坐在他身上,也没个可以支撑的地儿,只能依靠着他的身体支撑,林玉京故意颠簸一下,她就坐不稳。
许纤一只手按在林玉京小腹上好让自己不掉下去,一边羞恼地想,又被他勾住了,这厮总是这样,每每她要提起些什么正经事,他总是用美色来勾自己。
许纤迷迷糊糊地想,幸好她不是真的什么皇帝大王的,不然有林玉京在,她指定是个昏君。
外面的天这些天一直阴沉着,淅淅淋淋的,接连不断地下着雨,透着彻骨的凉。
好在地上铺着白狐皮,在上面倒也不冷,两人的发纠缠在一起,堆在白色的皮毛上竟显出些暧昧的意味。
半掩的窗外,一丛花开得正艳,雨水殷勤,红痕点点,裙下风流。
年少情浓,贪欢不休。
这几天,白涉一直未从莲花池中出来,距离越近,与分神的感受便越真实越细致。
雨入莲池,溅起点点涟漪,莲叶遮蔽下,隐约有皎洁的银白色时隐时现。
“本来就难熬,”青蛇坐在池边的游廊上叹了口气,“你又何苦自寻烦恼呢?“
很长一段时间内,唯独只有雨打莲叶的声音的,让人疑心青蛇到底是在对谁说话。
白涉在很久之后,才浮出水面,他似是极疲倦,连上岸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躺在水中,隔着一层薄薄的池水望着天空,半晌后,青蛇才听到他的话。
“她是我的恩人,看顾着她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何来自寻烦恼一说?”
他本就该受着。
无论是胸口烧灼到干渴的火焰还是那莫名的疼痛。
他本就不该避开。
他本就不该替她寻什么良人。
既然她欢喜这副色相,他为何不亲自给?
许纤正趴在林玉京胸前,安静地把玩着他散落的发丝,将一缕发丝绕在指尖绕了几圈,试图让它打个卷。
谁知林玉京忽地动了一下,他原本正一只手支着头,非常专心致志地瞧着许纤糟蹋自己的头发,好像她正在进行的是什么伟业一般,只是不知怎地,蹙了一下眉。
而后若有所思地用另外一只手抚上胸口。
正是心脏的位置。
许纤扔下那缕头发,紧张地问道,“是伤口疼了吗?”
虽说那道伤口上次瞧的时候已经结痂了,但许纤总是不大放心,次次欢好时都要细细看过一遍。
距离上次瞧过还不到一个时辰,林玉京胸前衣衫还正松散,被许纤轻轻一扯便开了。
也不知是为何,分明那么危险的伤口都得好得那么快,可偏偏要留个把在上头。
“心口疼,不是伤口疼。
林玉京按着许纤的头,埋入自己怀中,自己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竟笑出了声。
许纤挣扎不开,声音因为埋在他怀里显得闷闷的,“你心口疼,有什么好笑的?”
“我高兴。”
许纤一头雾水,“有什么好高兴的?”
“想到此时此刻有人不高兴,我便高兴了。”
林玉京笑得越发厉害,他搂着许纤在地毯上打了个滚,将许纤翻到了自己上头去。
许纤被他掐着腰才坐稳。
她在林玉京胸前趴下,恨恨地在他胸前咬了一口,“你没事发什么疯。”
抬头,却见林玉京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眼中似有什么野兽.欲要破笼而出。
危险。
??这是在被林玉京压到身下前,许纤最后一个清楚的想法。
第二天,许纤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腰子不保。
她把林玉京强行赶到了外头,“有句话叫距离产生美,这两天咱俩距离太近了。”
这话还没说完,林玉京的神情就已经变得阴森,声音沉沉地问,“你觉得我不好看了?是哪里不好看?脸还是什么地方?”
他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脸,对着府外的一摊积水看了又看,确定仍旧侬丽动人之后,才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又瞧上了哪个男人?”
着急倒是不着急了,只是阴森不减,许纤毫不意外如果自己说出一个男人的名字,林玉京指不定现在就直接过去将对方的脸给毁掉。
许纤无语,这人心里怎么这么多大戏要唱。
她干脆道,“没有,就是我这几天要好好练字,你在这里一直打扰我,正好你今天有事……………”
“我今天没事。”林玉京打断她道。
许纤:“我觉得,你今天最好有事。”她一只手撑着腰,想着自己胸前林玉京放肆的那些痕迹,语气不免又差了几分,“不然我今天就有事了。”
林玉京被噎了这么一下,倒是没再反抗什么,只是不免有些委屈,“谁家夫妻成婚不过七日便分开的......”
许纤十分冷漠无情地打断了林玉京,“晚上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份炙羊肉,顺便带份饮子。”
话音刚落,林玉京便蹙起了眉,“自家厨房做得多少干净些,家里厨子又不是不会……………”
见许纤面色越发不好,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长叹一声,“罢了,偶尔吃一次两次也没什么,不过这种跑腿的事打发几个下人去也就是了。”说着,又朝着许纤那边凑了过去。
木头虽然叫木头这么个名字,但是某些时候眼色一点也不木,就在眼看着许纤就要把门拍在林玉京脸上的前一秒,他非常及时地向自家主君呈上一个请帖。
“主君,门房刚送来的请帖,老爷请您过去一叙。”
林玉京闻言偏了偏头,许纤趁机将门“啪”一声关上了。
林玉京回头瞅了片刻紧闭的门,再回头时就臭着一张脸,声音冷到不可思议,“这世上谁是你家老爷?”
木头心道那也不能跟着您叫老不死的啊,只他心里清楚自家主君气恼的并非这个。只是因着被夫人赶出来,心情不好,原本就看不惯老爷,这下过去怕是又要大发脾气。
林玉京也没想要他的回答,方才外露的态度已然是失态。
只是一想起来自己这个生身父亲便不快,怒气更是掩饰不住。
“他又怎么了?上次不是嘱咐你了,除了他去世的好消息旁的都别跟我说吗?”
木头道,“这次应该也不是什么坏消息。”
林玉京冷哼一声,“只要没死,就都是坏消息。”
他半点不忌讳为人子的孝道道德似的,一副阴沉恶毒的样子,几乎是诅咒般道,“他最好死的痛苦些。”
两人走向马车,路过隔壁宅子的大门时,林玉京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就更差劲了。
虽说他这几天缠着许纤是贪她,但也不免抱着几分能气死那条死蛇的念头。
白涉搬到隔壁,是真的有点刺激到林玉京,激发了他的危机感。
林玉京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守在府邸之中,守在许纤身边,生怕那个老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就发了疯。
他阴沉着一张脸,伸手扔了个圆滚滚毛茸茸的蒲公英似的小东西在门口。
这是妖怪最常养在自己洞穴住处的一种小精怪,每个妖怪的妖气都各不相同,但凡有旁的妖怪经过,那小精怪便会被妖气染成旁的颜色。
只看那小蒲公英黑漆漆的颜色,便知道林玉京虽然是人类,但就是放在妖怪里也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