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老孙可最是孝顺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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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圣混元论道混沌，都这么玩？”

动辄开辟毁灭一方世界。

轻则我道渡化你道，一方天地重归我佛门世下。重则大日坠落，世间一切化为乌有。

没什么神通大术之变！

纯纯大道碾压，纯纯一力盖万法，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老孙也算是开眼了，难怪身在洪荒，这些准圣混元不敢如此论道。”

“这破败之力，怕不是铺一出手，天道之眼立刻见世，紫霄神雷都能把你们给扬了……”

孙悟空嘀咕之音还未落下，忽然听及，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猴儿，你这话说的对也不对。”

“娘？！”

孙悟空闻声回首，可不正是女娲娘娘，飘飘然的站在身后。

根本不知，这位圣人是何时来的混沌。

“娘，你也来看热闹？”

“好久没见娘了，老孙有些想娘了……”

见孙悟空一如既往的能说会道，还蹦跳着欺近，一副雀跃濡慕的猴模样，女娲娘娘禁不住伸手，抚了抚他一头碎乱的猴毛。

这小猴儿，也不容易。

“猴儿，你可知为何一众混元，喜来混沌论道？”

“娘你快说，老孙还真是好奇。”

见女娲娘娘有提点自家的意思，孙悟空自然做了个好捧哏，“莫非是，这混沌无序无间，不惧诸般因果业障，不承诸般万有过往之因？”

听孙悟空如此一说，女娲娘娘看着遥遥混沌中，一尊尊骤起如神岳的如来，一轮轮浩荡似无垠的大日，略略颔首。

此时此刻，如来和太一已然打出了火气。

诸多他我、应我、化我等等存在，已经通行诸般天地时空，肆意纵横在每一处可及的时间线上。

一身大道，更是不断影响着每一方衍生世界，每一条超脱长河……

两人如此争杀。

早已超越了此间混沌无序的大意，超越了此间开阖的时空天地界限。

甚至彼此大道一路延伸到不可辨别之地，都知是何处何地，都隐隐牵连了洪荒天地。

让女娲娘娘见了，都不由的心中暗忖，如此两人一身大道，比之当年某些先天神圣，都不差分毫了。

“娘，是老孙说对了？”

见女娲娘娘不应，孙悟空又疑惑道，“娘，为何老孙总觉得，混元准圣到了混沌之中，一身的修行好似可怕了太多太多。”

当年在五指山，在花果山水帘洞，孙悟空也不是没和准圣混元直面过。

可那时候，真没觉得准圣混元境的大妖如何如何。

再看眼前。

都不像是一个纪元的存在！

“混元混元何为混元？你这小猴儿，修行说是日久，可才修行了几日，又何曾来过这混沌中，试过手段。”

“有天道在，有诸圣存，还想翻出世间诸道诸法去，自然难了不止百倍千倍。”

“混沌只是混沌，可懂？”

女娲娘娘如此一说，孙悟空忽然明了了。

不就是说，洪荒天地有诸般大道、圣人压制，如同一般凡俗皇朝法令限制一般，令漫天仙佛都难跳出窠臼。

有多大法力多少道行，几乎都彰显不出所有来。

不过到了混沌，自然没人管着了。

并且，洪荒天地比一些大千世界不知底蕴高了多少，更不用提那些准圣混元随手开辟的小天地小世界。

东皇太一与世尊如来，能如此施展一身大道法力，也不过是早已超脱那等世界之上。

纯纯的打破了第四面墙，甚至是第五第六……

谁也说不好！

“娘，混元论道都如此一力压万法，神通大术都不用讲究么？”

“何为神通？不过是一道一理的表里延伸之数，既然道存于己，一举一动间何尝不是神通。猴儿，你要记得，世间许多神通大神通者，不过是为后人开一道而已。”

“连娘你最擅的斡旋造化神通，也是如此？”

孙悟空明白女娲娘娘的意思，可还是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洪荒天地间流传的诸般神通，都是这般来的？

那又何必如此。

“自然不是。”女娲娘娘瞅了孙悟空一眼，像是能看透其心一样，又道：“有些神通，本为护道之法，得天地诸道有应有承。有些神通，则为衍道之法，只求证得自我之道。”

“这里是混沌！”

女娲娘娘最后一句话，让孙悟空彻底明白了。

某些大神通，没有洪荒天地加持，在混沌中怕也不如其他神通多少。

既然如此，何必费那力气。

还不如一拳一手间，引来诸般世界加持，引出的大力更为可怕。

“猴儿，你不该来此的。对于你而言，准圣混元还远了些。有些道与理，只有自家一步步走过，才能明了其中所有。”

“太一虽是好意，却有些心急了。”

“记住，莫学他道，秉承自心就好。”顿了顿，女娲娘娘又道，“且随我回去吧。”

女娲娘娘如此一说。

孙悟空忽然明白，为何亲娘回来此了，根本不是为了观战，而是想送他回转洪荒天地。

东皇太一与如来佛祖之战，如今他孙悟空看多了，可能会影响自我大道，日后想要走出二人的“道影”，怕是要付出太多太多。

他道，毕竟不是我道！

“娘且等一等！”

眼见女娲娘娘袖口微展，孙悟空忽的想起了什么，又道：“娘，能先蒙蔽了此间天地时空么，老孙有好东西给娘。”

刚想送孙悟空回转，忽听他如此说道，女娲娘娘都是微微一怔。

不过还是袖袍连动三五次，将周遭方圆百十丈的混沌之气，给彻底吹飞了去，甚至还在两人脚下，无声无息的造化出了一方孤岛。

“你这猴儿，还有好礼送我？”

“嘿嘿，老孙可最是孝顺娘了。娘你可要看仔细了，瞅瞅这是什么！”

说话间，孙悟空心念一动，沟通了系统空间，将混沌上品灵根——浮落宝树，给取了出来。

此宝树铺一见世，自有万般混沌之息吞吐，更隐隐到混沌大道之光缭绕，无边混沌气象浮沉。

树有九枝九桠，不过三丈许高下。

可立于此间，不管是孙悟空还是女娲娘娘看来，都好似面对一尊说不出来的混沌魔神一般。

令人心神难安，令人神意摇曳。

“这这是什么灵根？”

能让女娲娘娘开口都打磕绊的灵根，自开天辟地以来，都没双手之数。

眼前招摇若道的灵根，女娲娘娘一见了，竟然双眸都挪不开了。

一身混元大道，隐隐都在无有之间轰鸣，都要跳出圣身，去勾连……

“静心！！”

直到心悸之感猛然袭心，女娲娘娘才忽的一念起止，间不容发的捏了一个指诀，化出诸般灵光道纹来，织就成三重道光之网，将此宝树周遭的诸般道光，给隐隐屏蔽了。

稍后，女娲娘娘才长出了一口气。

“猴儿，你是何处得来的如此灵根，实在是……”

这等灵根，若是被其他几位圣人瞧见了，怕不是要在混沌中论道万万载，好争夺此宝。

混沌灵根，昭若混沌大道至真！

这等灵根，结出的果子如何，开的花儿如何，甚至有什么神妙之用，也许对于圣人或者混元大罗而言，已然不重要了。

最难得的是，此灵根上所照显的混沌大道之真。

这才是圣人、混元大罗最想得到的。

到了女娲娘娘这等修为境界，再上一步有多难，一般仙佛想都想不出来的。

混沌大道如何难修持，那更是难以诉说。

而眼前灵根。

就好似一条明晃晃的混沌大道，在你身前招摇着，哪怕不和己道，借猫画虎都不知能省却多少功夫，能少走多少弯路。

可惜如此灵根，洪荒天地开辟之时，早已不存了。

“娘，老孙送娘的这份好礼，娘可还喜欢？”

“喜欢？猴儿，你是真的吓到娘了，你何处寻来……娘也不问你，如此灵根你是何处来的。就暂借几个纪元，修一修己身之道。说不得，有了此灵根在手，日后还能超过几位师兄去。”

“只是日后，怕是你这猴儿再想见我，可就难了些。”

“此灵根，不可存于世。为娘，怕是很长时间，都要在这无尽混沌之海，安家修行了。”

若是他物，女娲娘娘还真的会拒绝。

可如此混沌灵根，女娲娘娘还真舍不得，不过也只是说暂借。

“娘，如此灵根老孙留着也无用，何来暂借一说。再说了，娘的不就是老孙的。”

“你这猴儿！好好好！都是你的。”

被孙悟空如此一说，女娲娘娘都乐了。

翻手间，从自家袖口摸出了一幅图卷来，径自递给了孙悟空，“拿去吧！娘晓得，你这猴儿身上不缺宝贝，更有混沌钟那等至宝在手，可你想借那般宝贝伟力，如今一身的修行还差了太多。”

“此图卷上，为娘添了些许造化之力，些许混元大罗之功，护持你千险百难，估计是够用了。”

“若是再不成。”

“日后你可寻我神庙，自去见我就是。”

女娲娘娘若是闭关于外混沌中，自然难闻洪荒天地事，到时候孙悟空再想叫天天应叫娘娘至，那就别想了。

不过若是去女娲娘娘庙拜见，自有娘娘化身沟通本尊。

到时候，女娲娘娘自会回转洪荒天地，救孙悟空一救。

“这是山河社稷图？娘，你怎么这般大方，老孙如今不缺宝贝，娘还是自家留着吧。”

都不用打开图卷细观，只看那卷轴上隐隐散发的极品先天灵宝的诸般宝蕴，以及若有若无的诸般功德之气，孙悟空也能想到，女娲娘娘给他的是什么宝贝。

比起其他几尊圣人。

女娲娘娘也算是穷的一个，最少手中没有什么至宝可言。

此宝图，已经是女娲娘娘近乎压箱底的宝贝了。

“拿着吧！你这猴儿舍得将如此灵根送我，又想承继我一身衣钵，此宝早晚都是你的。”

女娲娘娘将山河社稷图径自塞给了孙悟空，稍稍沉吟又道，“猴儿，你且记住了，如今天道已定，西行之事该如了那西方的意，需你忍一忍。之后，一定要离西方远些。”

“下一次量劫，有七成几率，会自西方而起。”

虽说，下次量劫之事，几尊圣人还未定下，道祖可未曾开口。

可西方二圣，早就隐隐有各般布置，也瞒不过女娲娘娘的眼睛。只是其中详细，女娲娘娘也不便与孙悟空说道。

有此提醒，已算是泄露天机。

“娘放心。老孙自来不喜欢那些光头和尚，若非必要，自然离他们远远的。”

“这就好！猴儿你心性不差，日后多多秉持就是。去吧去吧，看来为娘不能一路送你回转了……”

女娲娘娘一身的混元大道力，如今已经澎湃的不可思议。

只想快些与浮沉宝树同道而参。

之所以孙悟空还感受不到，不过是女娲娘娘修行太深，故意压制一二而已。

女娲娘娘言语间，已然兜手而发。

带起一缕缕混沌之气，竟然化作一条无垠光路，令孙悟空踏足其上，瞬息间出了混沌，远远朝着星空坠落而去。

不过三两个呼吸的功夫。

都没等孙悟空寻思好，是不是将无当圣母之事，也和女娲娘娘说道说道之时，已然入了洪荒地仙界，一路无声无息的落足到了一方熟悉的山水之间。

一山一水如故，可什么云宫什么常仪，什么须弥大阵、无尽星光，早已没了影子。

破妄金瞳四扫看去，山水还是山水，那里还有什么天地！

呆呆的站在山腰间。

孙悟空眨巴着眼睛，看着不远处尺许大小，浮浮荡荡的混沌钟，都有些莫名其妙了。

不是！

那世尊如来和东皇太一，不还在混沌中大打出手么。

根本看不出谁胜谁负来，自然也没人回来，解决此间天地之事。

可为何，唐僧、猪八戒、沙僧都在此间昏睡，混沌中也在，却不见那方天地，不见什么大阵什么喜床了？

“来来来！”

收起手中抱着的山河社稷图，孙悟空又冲着不远处的混沌钟招了招，顿时宝钟应念缩减千百倍，最终化作寸许大小，又挂在了孙悟空的腰间。

直到这时候，孙悟空才细细瞧了瞧昏睡的三人，更是一步迈到了猪八戒的近前，捏着他的拱嘴，让他呼吸不畅。

“哼哼……是那个该死的……猴哥？”

被孙悟空捏着鼻子，猪八戒自然觉得不适，很快苏醒了过来。

只是苏醒之后，连连问询孙悟空，为何他们身在此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孙悟空的一双猴眼一缩再缩！

猪八戒这是遗忘了，先前发生了什么！

这到底是谁，施展了何等大神通，才令猪八戒如此了。

孙悟空一时间，也想不出。

“呆子，莫要问了。还不赶紧先将沙和尚给唤醒了，也好请他背着唐长老，去寻白龙马去。”

“哼哼！猴哥，你就知道指使老猪。”

猪八戒虽然抱怨不停，却还是走到了沙僧身前，伸手化出了几点灵雨洒在了沙僧的脸面上，将其给唤醒了。

稍后。

等猪八戒去唤醒唐僧之时，孙悟空自然对沙僧旁敲侧击了一番。

结果，半好半坏。

沙僧还记得，孙悟空令他留守此山水一界之外，好去寻观音菩萨之时，可之后发生了什么，却全然不知。

更别说，什么唐僧躺喜床上，一位模样极其肖似嫦娥的女仙，肚子都大了的事情了。

想当初。

孙悟空循着一道大日真光，去了那处大殿之中，自然是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只是没人给他一个答案，那处大殿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待他随东皇太一去了混沌中观战，那方山水大界，又发生了什么，为何消失不见了，为何唐僧师徒三人，又被丢在了此间山中。

“真真是，为难俺老孙呢。这么玩是吧！”

“等老孙日后遇到的！”

孙悟空在好奇在想知道，如今也无法可想，只能有些无奈的狂怒。

之后，自然是随着唐僧的醒转，沙和尚暂时成了脚力，一路背着唐僧下了山。而猪八戒，则是早早的去寻白龙马了，也好叫唐僧下山后有马骑着，再一路西去。

小半日后。

取经四人一马再度上路，唐僧好似根本不晓得发生过什么，也和先前遇到妖怪后没什么两样。

倒是猪八戒，好似记起了一些什么，有些神神秘秘的凑到了孙悟空的近前，各种问东问西。

“……猴哥，老猪记得，咱们两个好似进了一方大界？”

“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猴哥，老猪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是隐隐记得，好似有不少仙女，猴哥还想给老猪我说媒来着？”

“到底成没成？”

听着猪八戒在耳边如此闲闲叨叨，孙悟空就差摸出金箍棒来，给他嘴巴一棒子了。

什么什么你都忘了，还忘不掉那女官，还忘不掉说媒？

真是猪头猪脑的呆子！

“呆子！你一身传承，都喂给猪吃了？”

“一些神通大术，还能彻底蒙蔽了你那元灵？自己好生想想！”

见孙悟空龇牙，猪八戒都不禁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哼哼”的道，“猴哥，你这不是为难老猪我么，要是我能全部想起来，何必问你呢。能想起这些，都是用过功夫了。”

“谁叫老猪如今连个太乙都不是，想唯一唯我不被外物所惑，都没机会。”

能记起一些东西来，都是猪八戒传承极好的缘故了。

他是没法可想，才来再问孙悟空的。

“怪得谁来？二三百年修行，都不能成个太乙，你这呆子……也不怕你家师傅知道了，逐你出师门。”

“猴哥，你以为谁都是你呢！”

“二三百年成太乙……你这猴子说的倒是轻巧，如今世间修行者，有一个算一个，那个敢说如此大话。老猪我错投凡俗猪胎，能有如今的光景，那都下了老力气了。”

如此嘟囔着，猪八戒忽的迟了迟又道，“猴哥，我虽然记不起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可却感应到了，有佛门大神通的气息，还有一道气息……没感应出来。”

见猪八戒如此一说。

孙悟空眼皮子抽了抽，顿时明了了一些什么。

不用说，能施展如此大神通，遮蔽唐僧、猪八戒、沙僧三人过往者，怕是除了世尊如来与东皇太一，也没别人了。

就是不知。

他们还在混沌中大战呢，又怎么回来的，还收拾了所有首尾。

到底是谁胜谁负，又为何特意如此。

一连十余日。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万寿山中，又半日由猪八戒引路，取经四人一马终于到了五庄观前。

“猴哥！快去叫门，这都到自家地方了，你可要好好的款待款待老猪和师傅。”

“呆子莫要胡说，那里来的自家。你自去敲门就是！”

五庄观孙悟空熟悉归熟悉，可要说什么自家，还远了点。

如今，孙悟空与镇元大仙的关系极好，他一时间都想不出，这一难还有没有了。

随着猪八戒还算恭敬的叫门。

很快清风仙童出得门来，又客客气气的将取经几人和马一起请进了观中，不仅专门为几人安排了住处、吃食，还故意问过了唐僧，取经路上有几人，可愿尝尝五庄观中的人参果。

一如孙悟空印象所记。

不过这一次，猪八戒竟然替唐僧开口，先是谢过了镇元大仙，又谢过了清风明月……

“呆子，你就这般嘴馋？”

见一旁高坐上的唐僧正在念佛号，孙悟空故意凑近了猪八戒，又传音道：“也不怕那位大仙回来，寻你因果？”

“猴哥！你说什么呢，那位大仙道行高淼，乃世间一等一的大仙。”

“吃他两个果子，他又怎会在意。”

顿了顿，猪八戒又小声道，“猴哥，你莫要忘了，老猪如今修行还是差了点，若是吃颗人参果下肚，再细心的给炼了，太乙不敢说，成个玄仙应该还可以。”

“真到时候，说不得老猪还能记起一些东西来。”

见猪八戒如此说道，孙悟空略略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

很快，清风明月携金击子，用玉器托盘带着几颗果子回转，奉到了唐僧跟前。

都没待猪八戒开口或者动手，唐僧一见那托盘里的人参果，与一般幼孩似模似样，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连连道，“这怎可以，善哉!善哉!如今正是丰硕之年，怎么这观里还作荒吃人?”

“如此三朝未满的孩童，如何解渴?两位仙童还请快快端走。这等怪事，万万莫要再做才好。”

听得唐僧如此一说。

清风明月忽的一笑，相互对视了一眼，就要端走那人参果去。

却惹得一旁猪八戒一把抢过托盘，也不管两仙童瞪眼，只是道：“师傅，你真是的，人家好心好意的送灵果子给你吃，你不吃也就是了，还说道什么怪事……”

“师傅你不吃，徒儿帮你吃了！”

猪八戒哼哼着，才不管唐僧如何想呢，甚至都不待唐僧开口吩咐什么，竟然随手抓起托盘上的一颗人参果，直接塞进了猪嘴里。

那真的是嚼都没嚼一下，齐整整的就下来肚。

并且吃过一个，还不住问，“师傅，你若是不吃，徒儿也帮你吃过了！”

说罢，抓起一个又想吞进肚子里。

那速度，真的是快极了。

很显然，猪八戒是太了解唐僧是什么和尚了，自家不吃也是不许弟子吃的，所以先吃下肚子，才说其他。

之后，管你唐僧怪不怪罪，反正吃都吃了，还能让老猪吐出来不成！

可惜这一次。

没等猪八戒再将一颗人参果扔进嘴里，一旁的孙悟空忽的伸手抓住了他的猪耳朵，还拧了半圈，“你这呆子！怎么这般好的肚皮，既然唐长老不吃，你就不知留一个给白龙马？”

“他一路西行，日日夜夜驮着唐长老过千山走万水，是何等辛苦，不该吃个唐长老不肯入口的果子？”

唐僧也是刚想开口。

却忽的听到孙悟空如此一说，顿时见哑口结舌，再也说不出什么怪罪猪八戒，让清风明月端走人参果的言语来。

倒是猪八戒，一边喊着疼，还是一口将一颗人参果跟闷进了嘴里。

“猴哥！你还说师傅呢，既然师傅的果子让给白龙马了，你的果子就让给老猪吧……”

“老猪这一路上，可没少听你这猴哥吩咐！你说是也不是。”

回旋镖，回旋的这般快？！

听猪八戒如此一说，孙悟空都不由的呆愣了瞬间，却又“嘿”笑的松开了他的猪耳朵，连连道：“好好好，算是你这猪头说的对。记住了，今日你这呆子可是说过了！”

呆子，咱们好生走着瞧！

一颗人参果确实对于如今的孙悟空而言，不值当什么。

可孙悟空送给你吃，和你抢来吃，甚至之后还用言辞来封孙悟空的嘴，那是完全两回事。

孙悟空已经打定主意，日后定要让猪八戒知道知道，什么叫果子不是那般好吃的！

“猴哥你可莫吓老猪，沙师弟你还等什么，赶紧将这果子一颗送给白龙马去，一颗自家吃过。”

这般说着，猪八戒将托盘递给沙僧，又冲着清风明月两仙童微微躬身，“老猪这厢谢过两位仙童了，日后若是有暇，还请两位仙童到老猪道场一坐，老猪定然倒履相迎。”

“呵！你这猪和尚，那里来的道场……”

“明月！”见明月还想讥讽猪八戒，清风连连拉了拉他的袖口，“几位长老暂且安歇，待晚饭好了，我与明月再来相请。”

一场本该衍生出来的劫难。

随着猪八戒的“肆意妄为”，随着孙悟空的先知先觉，自然再也没有了。

待吃过晚斋，唐僧睡下之后。

沙僧和猪八戒又无声无息的到了孙悟空的睡房里。

“大晚上的，你们不睡觉，来寻老孙作何？”

“猴哥，老猪我记起来了，沙师弟也记起了，也不知为何！明明，那人参果所蕴的灵性道韵，老猪都还没炼化几分呢。这真的是奇怪了，就好似那果子，是一枚钥匙似的。”

听猪八戒如此一说，孙悟空瞬间自床榻上坐了起来。

然后隐隐祭出了混沌钟，将周遭的天机、痕迹都给遮掩混乱了去。

这才开口又道，“呆子，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些什么？”

“猴哥，老猪我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拉着沙师弟来寻猴哥了。今晚上，老猪本想着，赶紧用用功夫，将那果子给炼化了，也好明日里施展一二神通，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可是！”

见猪八戒说道此间，竟沉默了，孙悟空一时也拧起了眉。

天晓得，当初在那方山水天地中，到底是为何，蒙蔽了猪八戒的心神记忆，又连带将沙僧一起也给蒙蔽了。

如今两人只是吃过了人参果，竟然都记起了过往。

这不对，太不对了。

“莫非，是那位大仙暗中出手了？可他不是去天宫听道、讲道论法去了。”

“还是说，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一念起，孙悟空瞬间不知转了多少心思，却不能想明白，这到底是谁算计了什么，又被谁给解了。

只能又道，“呆子，你既然记起了过往，且和老孙说道说道，当时在那方大界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对你动的手！”

既然不知，背后被谁算计。

先听听猪八戒如何说，也好。

“猴哥，老猪也不知是谁出手，不过却清楚的记得，待你离开那方侧殿后不久，自有一声钟磬之音唱响，然后整方天地世界，顿时被定格了。也不知持续了多久……”

“之后又有钟声九响，天地开裂地火风水大力荡漾，无边的时空暴风卷刮而起，一幅往世大象。”

“其中更有无尽的佛光、大日之光显化而出，伴随着一声娃娃哭泣之音，瞬间渡化覆灭了整方大界，然后老猪直觉眼前一黑，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了。”

“倒是此间隐约听得，有人在老猪耳边说起，告诉那猴子……日后离西方远一些……还有什么，听得不太清楚了。”

“那声音，好似被各种疯狂卷席的大道之力憾荡了去。”

听猪八戒如此一说。

孙悟空闭上了眼眸，良久才长出了一口气。

不用多说，定然是那神似嫦娥的女仙，真的生了娃娃！

极有可能，那娃娃还是唐僧的孩子。

可那女仙是谁，她又与唐僧发生过什么，东皇太一和世尊如来到底谁胜谁负，最终还是没个结果。

猪八戒听道的见到的，还是太少了。

“沙和尚你呢？你记起了什么。”

“猴哥，我记得我去过了南海，却没与观音菩萨同行，而是被她借神通大力，送回了那山水之前。之后，也听到了先后四次钟响，最后一次钟响了十声！”

“之后那山水之地诸般景象不断破碎、消无，却又没影响到周遭任何一草一木。”

“最终，也仅见得两道冲天灵光一闪而逝，周遭隐隐有无边的时空大力乍现乍消，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听到了九声钟响，一个却听到了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