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有片刻的凌乱和恍惚,然而下一刻,灵魂出体不等告知惊醒剑便自个去了六界最大的藏经阁,一步步的取着药典查看,花韫的身体日刊下滑的速度比他原计划快多了,这迫使他更严谨的找解药。
他不可以倒下,强力的镇定了下来。
藏经阁到底是揽八方宝藏之地,见多识广,经历良多,知识储备丰富,但凡是天上飞得,下上跑的,死的活的,有的没有的,可以这么说只要是存在六界之中的都有记载,但凡存在就有典籍。包括此前惊醒剑的那本宝书也是出自于此。那还是银座之前赏赐给惊醒剑十岁时候锁妖第一的奖品呢。他迫使自己缓过神来后,一时缓了口气,只紧抿双唇,很快将花韫的异样特征书写在六界藏经阁的本子上,再双手拈着紫色的光,微微开口道查,随即离魂的身体却一边松解花韫脖颈的领口,一边以手给花韫掐脉,却见她双目更加涣散。
说迟那也快,只见书上所藏的解药的答案很快就飞身到银座的衣袖里,他当即知晓了。此毒耐一阳死,中毒者活不过三天四夜。
不过花韫此毒巨蟒蛇族加了血蛇清,他哪天躲在山洞听到了。
思来想去,他便有了路子。解读的办法他都过目不忘了,如同海绵那般吸收在脑瓜里。
灵魂回归身体之后,银座毫不犹豫地抽出腰间匕首,直接举起花韫的手指,在她指尖轻轻一扎,开始放血。
豆大的黑珠子冒了出来,竟然不是往常那般的血色,而是墨水般又带点绿色…。
此时此刻,本该喊痛的她此刻却依然呆滞,没有反应。
他嗖地一下将匕首一扔,双眼渐渐发红,一时伸出双手一把用力的捧起了花韫的脸,然后拖起她的人中,左手死死的按着,右手又不断拍打着她的脸面,将自己的脸凑了过去,将自己的额抵在了她的额前,两人面面相对。
连续不断的高烧,一烧便是整天,身子滚烫,日日梦魇不断,吃什么便吐什么,几乎鲜少有清醒的时候。
他却日日心惊肉跳,整日研究着药典。
思考再三,眼下回去冥司殿甚是不妥,回天宫更是危险万分。可救人要紧,花韫不能再拖了,她身体也需要营养,孩子是灵胎他把脉时候见了还是挺稳健的,不过花韫身体已经无法受力了需要进食……
正当发愁之际,惊醒剑却蹦蹦的出现银座面前,它当然知道银座和花韫包括自己的身份现在不能泄露,不然必招杀戮,此刻花韫上神的身体禁不起远程更禁不起折腾。所幸,聪明如它,以前跟狐朋狗友学的偷盗的技量,此刻侃侃派上用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可是这里没有米,它也不是樵夫。它只能偷偷的去“借”了,不到几下,便上天下地,因为它出去之前用了十万年才出现一颗的隐身丸,那可是去年它刚得到天帝的奖赏。因为它护主有功,勤劳能干。的确是挺能干,眼下它使出了浑身解数,穿去了各界交情好的药材铺,盗出了药炉,药材,蔬菜瓜果,鸡鸭鹅等,银针全套,千年老参,各色药材,各色用具锅碗瓢盆等,甚至连各种花草也一应俱全。不过很搞笑的是差点穿错了将人间老婆都给掠过来了。
暖心如惊醒剑,它永远也不会告诉银座自己的境遇。它不忍上神担忧,更不忍他难做。就是在前几秒它还被巨人族踢爆了头,因为它抢了人家的食物。它只能死死的扑在食物上面,任凭巨人把它全身揍的稀巴烂,全身上下都是溃烂不堪。
它的剑衣本来光鲜亮丽,现在却一身破烂肮脏的,暗淡无色似的。
此刻勤快如松的剑正直溜溜在洞中升起了火,药材已在洞内铺晒开来,整个空洞偌大的山洞突然之间满当当的,药香四溢,仿佛成了个药材铺。
它熟练的动作,熟练到…好像人界说的能工巧匠那般,看似远非一日两日而成,而是经过百日千日的反复锤炼,这才得已练就成这样的“有条不紊”。银座默默看了惊醒剑一眼,点了点头。他何尝不知,惊醒剑这生火煮药的技能定是它下界忧心他太过操劳,便努力学煮药这些琐碎的小事,为的是解清自己的负担。
很快,银座眼前一片空白,心疼得好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狠狠扎下,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眼睛竟然白雾一片,
整个偌大的山洞便再也没了任何声音,整个被彻底覆盖。
不过短短三四日,她整个人便已仿佛成了纸片人。
只是不知,她致病的主因里面是不是也有着他的一分原因在里头。
如果,如果没有那日的他硬是把她送给死神,她和他是否可以倾心相待,是否能够在信任这件事上舒缓几分,将他依靠几分,而不是一个人苦苦撑下所有。
原来真的不止身子病重的缘故,还有花韫怀孕期间也未曾修养,她整整几个月也没有食用过任何荤腥,身子的拖累再加上后期的营养跟不上,整个人体力和营养上已快要去了半条命了。
银座已想了无数法子,依然肉眼可见的见她一日较之一日的消瘦,他知这药的毒性,谈若花韫一直这么瘦下去,就是神仙在世也无法救回她。于是他便是强塞强喂,就算她会通通吐出来,他也已管不了那么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