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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月白在努力的和无处不在的辐射做斗争。
她昨天折腾了一晚上的聚水咒,今日出门拾荒的一路上,都在劝时母和时幺幺喝水。
水瓶喝空了,她就聚水咒往瓶子里聚水。
时母和时幺幺现在是什么情况,时月白还没有去探她们的身体。
但她不停的忙活,体重终于可喜可贺的,减少到了735斤。
困难摆在眼前,只要时月白不停的造作,还是有机会站起来的。
看着时幺幺坐在了马桶上,时母乖乖的在门框外排队。
时月白又递给时二嫂一只水瓶。
时二嫂本来想说不渴,还是把水资源留给她们,但是想起今天早上,水盆里又接了一盆子的水。
她摸索着拿过水瓶,低头喝了一口。
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
就跟喝琼浆玉液差不多。
“月白,这水很好喝,你喝了没有?”
时二嫂将喝过一小口的水,重新递回给时月白。
时月白又给她推了回去,目光落在这片废墟上。
她对时二嫂说,“水都是够的,不要舍不得水,今天回去让幺幺洗个澡。”
时幺幺晚上要靠着她睡,时月白时常能被自己和时幺幺臭醒。
但时二嫂却被时月白这话吓了一跳,
“月,月,月白,咱们什么人家......”
用水洗澡?
还是这么好喝的,甚至还带着一丝清甜的净水洗澡?
时二嫂觉着头顶上好像有一层乌云,大概她要被天打雷劈了。
“水还够。”
时月白言简意赅的重新强调一遍。
不够的话,她还能继续用聚水咒。
虽然那些灵气、魂力和脂肪能量,不断的冲刷着她淤塞的筋脉。
可是不可否认,坚持不懈的用了一二十个小时的聚水咒后,时月白现在聚水的速度越来越快。
努力是有效果的,哪怕付出的痛苦,与收获到的回报不能成正比。
都是值得的。
时幺幺这次拉了半个马桶的屎。
时母捏着鼻子,气的大喊,“你不冲马桶,我要告诉你爷爷!”
她举着熊猫人脸的表情包,对着时幺幺,
“你看,你孙女不冲马桶。”
时二嫂着急的站起来,下意识的就去冲了一下马桶。
结果还有水。
虽然冲出来的水是黑色的,但这片废墟的下面,城市排泄系统暂时还是可以用的。
时幺幺被时二嫂抱出了露天厕所,放到了时月白身边的床架子上。
小姑娘脸颊红红的,小心翼翼的看着姑姑。
她生怕姑姑嫌弃她不冲马桶。
时月白却是什么感觉都没有,思索着说,
“把这张书桌和椅子抬回去吧。”
她指着房间里的那套儿童矫正坐姿写字桌椅。
末世之前的屋主,应该是刚刚才买了这套写字桌椅。
上面的塑料膜都还没有撕。
时月白拂走桌面上的碎石,还意外的发现了一套没开封的铅笔,一个电动的卷笔刀。
“幺幺,你以后有笔写字了。”
坐在平白手推车上的时月白,继续翻找,找出了一叠草稿纸,一叠田字格的本子。
时二嫂从垮塌的墙边摸过来,一脸的期待,
“幺幺会写吗?”
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幺幺能写吗?
她的女儿这几天的变化,时二嫂是看在眼里的。
可是能清晰的描述自己的身体需求。
和能拿笔写字,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时二嫂这辈子的希望不高,她只希望在自己死之前,能带着时幺幺毫无痛苦的离开废土。
为此,她潜藏在内心的,有个很无奈的计划。
她想找到末世之前的一种药,可以让时幺幺直接睡过去。
当然,这是她的脑病已经拖到马上烟气的程度,时二嫂才会这样做。
否则幺幺怎么活下去?
她怎么活?
一个智障的女儿,失去了唯一的庇佑与依靠。
谁知道在废土里会遭遇些什么?
时二嫂空洞的眼中,陡然浮现出一层眼泪。
她觉着眼周有些刺痛感,一眨眼,那一层黑黄色的眼泪便落出了眼眶,在她黑油油的脸上,冲刷出一层泪沟。
时月白瞧她拿着一双黑手揉眼睛,急忙把她叫过来,拿出净水,
“别揉了,眼睛怎么了?”
“可能是小石头进了眼睛里。”
时二嫂蹲在时月白面前,被时月白掐着下颌仰面。
没一会儿,感觉到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在冲着她的眼珠。
她急忙躲开,“月白,不行,这是水啊。”
还是0辐射污染的净水。
不行不行,不能为她这种人如此暴殄天物。
时月白一把掐住时二嫂的脖子,跟要谋杀似的。
她不耐烦的说,“说了水够水够,有我在,别废话了。”
一瓶子净水,就这么被时月白用来冲洗时二嫂的眼睛了。
时二嫂又哭了。
这次不是因为她心中杀了女儿的那个计划。
而是为了时月白的大手笔。
太浪费了。
时二嫂心疼的哭。
“咦?你这个眼泪......”
时月白有些好奇的看着时二嫂流出的眼泪。
她的眼泪跟别人不一样,是那种黑黄色的眼泪。
明明时二嫂的两只眼睛,都被时月白冲洗干净了啊。
是不是因为废土里的人,体质产生了异变,所以体液都变成了这个色泽?
时月白觉着很有可能,又往瓶子里聚满了水,给时二嫂把新流出来的黑黄色眼泪冲干净。
正巧这时候,时母已经上完了厕所。
她抱着熊猫人脸表情包,还很自觉的把马桶水给冲掉。
时家四个病弱残孕,刚刚出门拾荒没多久,就碰上了时幺幺和时母轮流上厕所,
今日看样子又走不远。
时月白干脆决定,今日就这么打道回府。
她让时母和时二嫂两人,把写字桌椅都弄了回去。
刚刚一进入时家的篷布,摆好了时幺幺写字的桌椅。
时月白教时幺幺写了个“天”字。
“月白,可是我的肚子还是好痛。”
时母凑过来,摸了摸发紧的大肚子。
“姑姑。”时幺幺害怕的看着时母的脚下,
“奶奶她......”
时月白的目光往下,心中“哐”一下,
“坏了,要生了。”
她一个活了多年的黄花大闺女,就算理论知识再丰富。
面对这种情况也颇有些手足无措。
“怎么办?”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