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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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良身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又是候伯贵族子弟，见多识广，一眼就能看出眼前人与藏地喇嘛的气质截然不同。

此人虽然也是一头短发，气质也很独特纯净，但却没有一丝半点佛性，眼神看人却很是平等？众生平等的平等？不，应该说是很平和？似乎也不对，反正他根本不像是中原和尚或藏地喇嘛，也不是高道大士的出尘气质。

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温润阳光般的气质，仿佛儒家君子如玉般的气质，但又有些不同，非要认真来说，倒是有些像翰林院里那些终年编书的翰林学者气质？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头发像喇嘛，外面穿着道袍，里面穿着僧衣，哦，还有这衣服材质款式，咦！似乎也不是凡品，因为太新了，太艳了！

难怪连老油条的牢头都说有点邪性，看不透。

裘良忽然有些明白了，难怪最擅长察眼观色的牢头没有贪功派人用刑审问，一方面是怕担责，另一方面也是看出来此人气质不凡，来历怕是也是不凡，这人压根就不像是行事隐秘谨慎的探子，除了一头喇嘛般的头发，与那关外的清国蛮族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你是何人？”裘良冷声问道。

王默缓缓睁开眼来，看着眼前来人，一身华贵官衣，更让他侧目的是身上隐隐笼罩着仿佛云雾霞光一般的光气，头顶一丝青光身外缭绕缕缕金雾般的气息，神异非凡，必是高官权贵无疑。

这是他的人身气运？我这是望到他的气运了？

原来如此，【炼气化神】炼的是气运的气！

只是，我该怎么炼？

王默意念涌动要催动【炼气化神】，却发现哪怕近在咫尺也炼化不了一丝。

但却接受到一股新的信息。

裘良头顶那一丝青光是他的先天本命气运。

代表着他的本命身份，乃是王公伯候一级的勋贵之子。

而那身外金雾则是官位带来的后天气运。

乃是天下万民对官员的敬畏心念经由‘官位’转化而来的王朝龙气。

人的先天本命贵气一般只可破，不可炼。

后天王朝龙气倒是可以炼化，可是却被‘官位’镇压着，旁人也炼化不了。

别人身上的气运不属于自己，自然不可能炼化。

换句话说，王默只有当了官才能炼化这些气运。

但问题是，现在他在这红楼世界就是个黑户，别说当官了，怎么解决身份，走出这监牢都是问题。

以上这些杂念在他心中千头百转而过，只在一瞬之间。

此时，王默心中已经有了预案腹稿。

于是目光平和，淡淡开口道：“本座王默，来自世外。”

裘良有些意外，随后冷笑道：“世外？呵，倒是有趣了，你这个鞑子派来的探子居然敢在爷面前装世外高人，快快道来你有何企图！再不说，爷就要给你上大刑了！”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见王默气质有些诡谲古怪，倒确实有些像是江湖传说里的奇人异人，原本有心想先命人打他几鞭子，却没有立马下命令，只是先喝问着，想要先看看言语能否试探出些什么来。

“这位大人满身贵气，想必是个有身份的贵人，敢问如何称呼？”

王默心想，先摸清身份才好下口忽悠，于是直接反问。

“本官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裘良。”

“哦！原来是裘大人，久仰久仰。”

听到这名字王默眼神一亮，他确实是久仰了。

这位原本只是红楼梦原著里一笔带过的龙套，但在无数红楼同人文里却是必然出现，而且戏份不少的高级大龙套，他的出场率甚至仅次于几位红楼女主角。

“裘大人，误会了，我不是什么探子，更与鞑子喇嘛有半点关系。”

“误会？什么误会？你探查贾府荣国宁国两家府邸在哪是误会？”

“探查太上皇病情也是误会？”

“真误会了，我询问宁荣二府在哪，是因为与贾家有些缘法，想要上门去化缘，至于询问太上皇病情，却是我这里有些世外带来的奇药羡上，或许能诊治一二，以求获得些世俗赏赐，助我入世修行罢了。”

“你？羡药？你要给太上皇敬奉世外奇药治病？”

“不错。”王默自信一笑，现代药品可不就是世外奇药嘛。

“你到底是谁！还想谋害太上皇！我看你是找死！”

王默继续开口道：“裘大人，我说了，我是世外修行中人，此番入世是为了历练修行，只是想借人间红尘气洗炼我一颗纯阳道心罢了。”

“本座在市井中闻听些许太上皇病重时的症状，眩晕头痛，颇有些相似那三国曹孟德所得头风之症，也是凑巧，本座师父当年与华陀有旧，有那华陀青囊书传承遗留，里面倒有些秘药奇传，恰好能治头风之症，你且看……”

说着，王默伸出一只手掌，平平展开到裘良面前，他意念一动，三颗现代降压药片，就这样无中生有的突然出现了。

嘶！

裘良看的真切，心头惊骇，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障眼法之类的幻术，因为他的手掌动都不动，就是那么突然的手掌心多了三颗奇型怪状的黄豆大小的扁平药片，色泽金黄，奇异质地，看似就是一种奇异丹药。

袖里乾坤？

这是袖里乾坤之术！

这是真的是世外异人？

难道他真的能治好太上皇的重病？

裘良想到这个可能，他的脸上没有喜色，反而阴睛不定起来。

“裘大人，这真的是个误会，我真不是什么探子，如果我是探子，会蠢到在大庭广众的酒楼里来问太上皇病情之类的事吗？事实上我就是在等官府中人来拿我，好找一个能做主的人，来上报此事。”

“裘大人，你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想来深得皇上信任，这药交给你，由你转敬给太上皇，吃一粒就可以知道效果。”

“如果不放心，你可以找些与太上皇病症相似的人试试药效。”

“若是此药能对太上皇有用，必然少不了裘大人你的功劳。”

“好，你且等着。”

裘良没有再多说下去，接过药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