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怎么都不愿意让它靠近身体。
夏油杰停下手中的轻拍,拿起触手用纸巾擦干净。
“杰,杰咪,不用擦了,它已经脏了,不能要了呜呜呜呜。”
少年哽咽又沙哑的嗓音让他的心里乱成一片。
他就没见过自家小孩哭成这样过,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双手抓住肩膀,想要将少年的身体拉开一点,看看脸上的情况,结果小孩牢牢的贴着他的胸口,不愿意离开。
算了,夏油杰叹了口气,也不强行拉开,反而环抱住莱洛的背部,一手盖住后脑勺,一手顺着脊柱。
接着,他的视线重新看向了桌子对面的男人。
冰冷又危险。
门外,却在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浩滕前辈,外面出了点状况,我有事需要报告。”
是那时候跟着过来给他汇报的下属。
夏油杰心神一动,门口出现了一个矮矮的肉泥,然后当着房间里所有人的面慢慢拉长,塑形,最后变成了浩滕的模样,只是眼神空洞无神,看着就让人恐惧。
他推开门,没有让人进来。
僵硬着声音回复道,“不用进来,就在这里,说。”
这个声音的怪异感很强,但门外的下属没有放在心上。
反而是用一种你懂我懂的语气说,“啊,这样啊,看来您已经把人拿下了,那是不是就不需要我再按计划拿资料来,对了,那边玫瑰屋的事也直接扣他们身上吗?”
说到这里,声音压低了一点,“不过那个玫瑰屋好像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刚刚有人报告说那边看到有东西在吃人,要不要也让他们去处理,正好还可以掩盖那件事。”
环境安静了一瞬间,接着就听见“浩滕”说,“是吗,什么事,什么计划。”
原本下属想要问您这都不记得了吗,但是想起最后分开前那个嫌弃的眼神,又止住了声音。
他知道这个老板对自己不满意,一直想辞了自己,这次说不定就是对自己的考核,只要我反问了就会被辞掉!
“就是您让我们把那些被您玩死的女人埋在玫瑰屋的事啊,为了防止后面被人发现,就把那个教主叫来做法,然后用拦住咒回高层的事敲打威胁他协助我们,将那些尸体说成是被怪物杀死的。”
“不过刚刚您还在计划里加了一条,现在条件除了协助以外还要让神子留下。”
下属讨好的抬起头,“但现在您肯定已经把他们拿下手了吧!”
他对上了一双黑漆漆,无机质的眼睛。
看的他心里发怵,老,老板平时是这个眼神吗?好吓人。
哐嘡!
屋里传来巨响,把本来就有点退堂鼓的下属吓得一哆嗦。
“怎,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紧闭的大门轰然倒塌,无数奇形怪状,凶恶恐怖的怪物们倾巢而出,这画面直接就把下属吓昏迷了。
听见动静赶过来的几个保镖拔出武器对准那些怪物,汗水打湿了头发。
几声枪响过后,眼前的怪物扭动着身子,弹壳掉落在地。
它毫发无损,并且怪叫着扑了上去!
从这座建筑开始,整个庄园都开始布满惨叫声,无数人被怪物追逐着,像是一场混乱的恐怖逃脱游戏。
而游戏的主人,则是抱着已经难受的变回原型的水母再次来到了玫瑰屋前。
身后还跟着被强行带来的浩滕官员,虽然他身上又少了一条腿和一直胳膊。
这是被夏油杰在盛怒之下砍掉的。
他笑眯眯的看着被扔到地上的男人,怀里抱着整个胳膊那么大的水母,然后走进玫瑰屋的角落,从阴影里拽出一个长满肢体的肉柱,身上还裹满了藤蔓。
转头对着那张布满恐惧的脸,说,“你应该也认识她们吧,这可是你造出来的怪物,怎么还想着让我们来解决呢?”
第27章
肉柱蠕动着,从上往下,长满了一个个人类的脸。
它们张着嘴,露出空空荡荡的口腔,里面的骨肉和背上的肉柱融为一体,看起来就像是只有一张皮贴在上面。
所有的皮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俊美的青年人,瞳孔像深海般蔚蓝。
缠绕的藤蔓滑动着,拖着厚重的身体向前挪动,直至触碰到趴在地上,如同尸体的男人。
刺耳的尖叫从所有人脸口中传出,层层叠叠,音浪一阵一阵向外扩散,它脚下的男人七窍流血,鲜血将地面染成一片,被挖掉的嘴巴里哆哆嗦嗦掉出一堆碎肉。
“我好痛啊!别杀我!讨厌你!恨你!诅咒你!”
尖叫伴随着嘶吼声,庄园彻底沦为了咒灵的乐园。
…
喧闹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夏天的毒辣阳光笼罩着整个地面。
乡下的城镇街道上看不到年轻人,十几个老爹爹老太太聚在树荫下聊天。
他们对面是个买家用电器的铺子,门旁边的巨大橱窗里摆放着几排最新款电视机,画面统一播放最近的新闻。
“...月5号,浩滕官员的私人庄园发生重大火灾,目前还未查明失火原因。消防官兵将大火浇灭后,在原本成为玫瑰屋的地下挖出数具尸骨。通过DNA查验,确定为近年来突然失踪的市民,警方迅速组成探案小队,目前案件还在调查中。”
躲在树荫下的老人们讨论着电视上的新闻。
“我就说那个浩滕官员不是好人了吧,失踪的那些人一定是被他杀死埋尸的,你看电视上那些受害者家属,看着真是可怜...”
“哼,”某个老头用力将拐杖敲打在地面上,发出响声,“上任那么多年,也没见他干什么好事。”
“我看这失火就是好事,遭报应了。”
电视上很快换到下一个画面,穿着西装,长相憨厚的男人正在接受采访。
“下一则新闻,新任官员武藤先生提出提议,将盘星教朝圣的洗礼活动拍摄为纪录片,让更多人了解这种神圣....”
听到这话的老人们立刻换了个态度,神情激动的开始夸赞。
“这新官员看着好啊,一上来就做这么个好事,早该这么做了。”
“说起来,上次洗礼我都没赶上,真是气死我了,搞的我这破腿又要等段时间。”
“还是你心不够诚,缘分不够啊不够..”
盘星教洗礼室
头发散落的男人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一团软趴趴的水母团子,还留着一根触手垂落在外。
伸手戳戳透明的伞帽,劝慰道,“触手已经洗了十遍了,不要再难过了好不好?”
十遍,十遍算什么,水母浑身动了动,皮肤像是水波一样荡开,往温暖的怀里又钻进去几分。
“不,我不干净了,居然被猴子咬了!”
挥舞着那根被嫌弃的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