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响起短信的铃声。
看完新短信的七海面色不明,“看来确实只有我们。”
短信让他们立刻开始行动。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但现在也没有理由放弃任务,只能边走边看情况。
当最后一个人进入下水道后,地面上再次恢复了寂静。
不远处停靠的汽车里,男人盯着入口观察了几分钟,确定没有人返回后,低头发了一条短信。
「目标人物全部进入任务区域」
盘星教某个房间,顶灯散发着柔和的亮光,头顶有缝合线的男人坐在黑色办公桌前,单手签着什么。
空出的手拿着手机,屏幕上是一句简短短信。
他手中的笔并没有停下,只是嘴角勾出愉悦的弧度,低沉着嗓子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剧场的演员已经到齐,这场戏,也快要开始了。”
随着笔尖在纸张上勾出最后几划,今天的工作文件全部处理完毕,他放下笔,胳膊举在空中做了个拉伸。
接着走到房门口,灯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那么就让我,为这场盛大的剧目送上最后的赞礼。”
暗棕色的木制门被推开,他踏着轻松的步伐迈向了盘星教主的房间。
——
腐烂发酵的恶臭隐隐约约从周围每一个缝隙里钻出,一缕一缕环绕着他们。
橘色头发的少女拧着眉,每走一步都感觉到脚底粘稠的触感,恶心到令人作呕。
“大半夜不睡觉跑下水道工作....”她低声嘟囔着。
缺少光源的空间里昏暗不堪,只有随身携带的手电筒照亮眼前那一小片地区。
地面上满是看不出原型的污泥,露在外面的皮肤只觉得被阴冷潮湿的空气透,粘腻不适。
右边的水路接近禁止,如同死水一般平静,不知道是没有光源还是其他原因,看起来甚至是深黑色的,水面浑浊不堪。
但这都不是让他们感到异常的地方,或者说,异常的原因与其正好相反。
墨绿色长马尾在空中划过一道微小的弧度,黑色校服紧贴身躯,女生虽然带着眼镜,却依旧显得利落干练。
真希抓紧手中的杆枪,通过眼镜冷静的注视周围,“这里太干净了。”
是的,从进入下水道一直走到现在,路途中一只咒灵都没遇见,在这个层面来说,比外面任何地方都要干净。
“连只常见咒灵都没有。”乙骨忧太睁着又加厚的黑眼圈,显得有些担忧。
“鲑鱼。”
后面跟着的一年级生们也感觉到不对劲,不再是最开始沉默深思的模样,虎杖悠仁认真想了想,手指挠挠头,“难道是这次的目标咒灵有洁癖,不喜欢自己的地盘有其他咒灵?”
蔷薇无语,“你觉得可能吗?”
“普通咒灵杀死它们不会一点痕迹没有。”沉默不语的伏黑惠也加入讨论。
如果真是人物内容上所写的人形咒灵,那么至少是在一级以上的等级。
任务难度很高,这不该让这几个一年级参与才对。
剩下的二年级生们也想到这点。
不知走了多久,周围突然出现大量的咒力痕迹,看得出来根本没想过藏匿,越往里靠近,咒力痕迹越明显,数量也越多。
这些迹象都表明他们里目标越来越近。
所有人不自主的浑身肌肉开始紧绷,随时做好攻击的准备。
有一缕哭着似有似无的出现,在封闭的下水道里来回荡漾,前方是看不到尽头的漆黑隧道。
紧张的气氛再度升高。
随着哭声变得清晰,他们视野中出现一件房间,里面堆满了白花花的人类和咒灵。
唯一站立的灰色人形背对着他们,低头掐住跪在地上的人类。
[无为转变]
扭曲,膨胀,异化,萎缩。
眼前这一幕撞击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第61章
耳边只有几声撕裂痛苦的惨叫,他忍不住将抱住双腿的胳膊缩紧。
好可怕,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地狱。
不远处灰色皮肤的恶魔抓着一个又一个全身赤裸的人类,将他们扭曲为更丑陋的怪物。
身旁白花花的人类像是货物般被堆放,他没有心思知道具体有多少,但似乎一直没有减少过,甚至还在增加。
垂下头,将脑袋埋进身体里,不愿去面对那样恐怖残忍的画面,只能祈祷着自己能够幸免于难。
苍白的嘴唇哆嗦着,发不出声音,嗓子早就像是被挤压住一样,梗塞窒息,连简单的吞咽都要些许时间。
时间缓慢流淌,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就这样流逝过去了,期望中的结束却迟迟没有到来。
耳边依旧是惨叫声,躯体依旧无法控制的发抖,自己也依旧还在这散发着恶臭的下水道内。
他的神经一直是绷紧的,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一直这样被忽视,或许下一个被扭曲的就是自己。
这种随时会陷入危机的状况让他一刻不停的处于焦虑和神经失常中,他无法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以及互相碰撞的牙齿。
好可怕,好可怕。
眼前因为额头冒出的汗珠模糊了双眼,自己已经无法感知到身体的行为,敏感的神经疯狂放大对周围的感知。
也不管是好是坏,主体是否能够承受,一股脑全部打包塞进了他的脑子里。
他听到了自己略粗的呼吸声,害怕这会不会声音会不会太大,而引来恶魔的关注,心脏鼓动的声音像是从脑子里传来,身体每一块肌肉都因为他的跳动而震动。
好可怕....
尖锐绵长的耳鸣声突然出现,盖过了他对外界的所有感知。
常伴的惨叫声模糊不清,这并没有安抚他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反而加剧了他的恐慌。
他不知道那个恶魔现在在哪里,有没有继续杀人,这种来自未知的恐惧反而更加令他慌乱。
他不住的疯狂质问着自己,它到哪里了,惨叫声是不是消失了,它在靠近吗,我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死了。
即便这些问题毫无用处,只会徒增自己的恐惧,即便自己根本不知道答案,也控制不住的在心里反复质问。
它在哪里,有没有惨叫声,要死了吗?下一个是谁?
好像,好像听见了脚步声,是错觉吗?惨叫也消失了,要不要,抬头看一眼,就一眼。
他睁开模糊的双眼,哆嗦着缓慢抬头,最开始只是从一条缝里看向外面,可以不管他怎么眯眼,也只看到一片漆黑。
无法,只能又抬高了一点脑袋,从胸口和胳膊中脱离,眼里的水雾遮盖了视线,只能在模糊中观察外面。
看不清,他用力眨眨眼睛,将水雾化为水珠滑落眼角。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