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导师的任务,这位狂热的学生当然会倾全力完成到最好。
只见负责人掏出手机,在上面快速点了几下,接着在场所有的研究人员的手机同时响起。
有人抽空看了一眼,瞬间苦下脸。
“怎么了?”
“没怎么,准备好迎接连续加班一周的噩梦了吗。”
“.....哦,该死的。”
四处都是如此窃窃私语的抱怨咒骂声,中原中也不用仔细去听,这些话就自动钻进了耳朵里。
可捧着纸张乐呵的负责人丝毫没有被影响,应该说完全沉浸入自己的世界,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这种时候他终于明白首领为什么要从一个小实验室里挖来这么个小员工了。
中原中也突然想起什么,“之前送来的那两人呢?”
“谁?”负责人跟着问了一句,然后快速理解,“你是说031和025对吧。”
“他们现在恢复的很好,就是...”负责人表现的有点沮丧,“出现了一点点小问题,要不您跟我去看看吧。”
两人很快走到靠近内部的房间里。
同样是封闭的空间,只是墙边开了个透明的大窗户,能够随时查看里面的动静。
通过玻璃能看到全套昂贵的医疗器材,两张床上分别躺着之前送来的男人。
床头标着031的男人脸色惨白无色,整个脸皮都贴在骨头上,瘦弱到可怜的地步,眼窝凹陷干瘪。
显然失去了眼球。
中原中也很奇怪,“为什么不给他的眼睛绑上纱布?”
“我们也想,可是他不愿意,每次我们想要靠近他的脑袋将它包裹起来的时候,他就会疯狂挣扎,甚至会伤害自己。”负责人为难的解释。
仔细观察确实能看到他手上新添的伤口。
另一张床上躺着的025就和这人完全不同,面色红润,四肢肌肉强健,皮肤光滑,正闭着眼在睡觉。
但怎么看都比隔壁的要健康,甚至说比很多正常人都要健康。
031甚至还在带呼吸机。
这就奇怪了,既然恢复的很好,怎么还会躺在这里呢?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负责人直接开口解释,“这就是现在的问题所在,被修复身躯的025在清醒后还处于极度惊恐的状态,他的意识似乎依旧停留在濒死时,只要醒来就会出现主观意识上的窒息和缺氧,但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加上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他平静下来,所以为了防止他自主性死亡,只能强制给他注入药物,让他处于沉睡状态。”
如果是这样,有个问题就无法解释,为什么要将两个濒死的人继续放在同一个房间。
还是在其中有人具有攻击性的情况下。
“当然当然,”负责人很快继续解释了这个情况,“不用担心他们会互相伤害,可能是因为同时接受了[水母]的治疗,即使方向不一样,他们还是有着类似共同体的特征,不会轻易伤害对方。”
这就和中原中也印象里的内容有所出入,毕竟上一位负责人就是被感染异变后,出现对同类实验体强烈的排斥和攻击性。
这都源于对[水母]产生的独占性。
只要进入和实验相关的内容,负责人就变得侃侃而谈,只是一眼就知道别人在想什么,身体也不抖了,神情自信而陶醉。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前任负责人那个废物和实验体独占性的问题对吧,这很简单,根据与[水母]的感染方式不同,所有人异变的方向也会有所差异,加上个体的不同,有关独占性的特性也会以不同的方式展现。”
他指着里面躺着的025,“就比如说025,虽然他的精神状态完全和[水母]接不上关系,但他的身体只要接触到[水母]就会陷入依恋状态,任何想要靠近的生物都会被攻击。”
说着他的语气像是在抱怨,“所以实验结束的时候,进去将他们带出来的员工差点就负伤了,还好有守卫队的人在。”
至于031就更不用说了,阻止他们将眼睛遮住的理由仅仅是因为..
“他认为用纱布遮住眼睛会妨碍他注视他的神明,哦对,所有被治愈感染的人都会将祂称之为神明,这应该不是什么很新的资料。”
说着说着又想到什么,谄媚的看着中原中也,“所以只要能让[水母]配合,我们就能组成一个无人可挡的恐怖军队,目前为止,只有中也大人与祂有些联系,所以这段时间的实验,希望您能多参与。”
“哦,对,只能止步于此,如果是首领大人的话,应该还会要求在其中干涉点什么步骤,让影响的范围......”
男人出现陷入自我的世界中,嘴里不停的嘀嘀咕咕,已经完全忽视了旁边干站着的中原中也。
这让他有些尴尬,而且光站着也没什么意义,需要了解的情况已经非常清楚,没必要继续久待。
没有打扰负责人沉浸式的思索,中原中也无声无息的离开了实验室。
实验室外有一大片湖泊,赫发男人漫步在湖边,清凉的微风带着湖泊的水汽,他久久凝望着那片安静透彻的湖面,群星闪烁的星空正倒映在其中。
他想到了那只水母,祂身上也流淌着如此神秘瑰丽的星河。
很难说对这样一个未知生物有什么评价,抛开祂引起的所有影响,有一个词最贴合。
听话,乖巧。
中原中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种形容词,但他搜遍了自己和水母相处的所有记忆片段,脑子里最后冒出的只有这个词。
在还未透露出可沟通性时,也不会主动伤害挣扎,任由人们对祂进行各种实验,或许是祂不明白这些实验的意义吗?
再或者是因为根本不在意?
很难去猜测祂的想法,当自己安静且专注的注视祂时,心里总会变得平静,安宁。
中原中也自己也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或许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就被影响了。
毕竟有些实验体根本没见过[水母]本身,仅仅有过所谓的信徒就能被传染,像这种传染性,天天和祂近距离接触的自己怎么会完全没有反应呢?
他低头看着发出红光的手掌。
〈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你的身躯包裹不住他,我可以帮你〉
他突然想起这两句话,某个想法不受控制的诞生。
也许是跟自己体内的荒霸吐有关,隔绝了[水母]自身携带的影响。
思路立刻变得通畅,似乎一切都解释的清。
这也是为什么首领在知道[水母]副作用的情况下,将祂几乎全全交给自己管理。
[水母]对自己产生兴趣的理由也是荒霸吐。
有一个荒唐的想法再次从脑袋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