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假发,并利用警帽保护自己尽可能不掉发,陵川一路快走回到长夜新居酒屋。
从后门进入店内,路过杂物间时,里面突然传出动静。
陵川只是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开。
冲进卫生间,以最快速度褪去自己皮肤上的颜色,并用消毒水掩盖住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香后,他才狠狠松了口气。
清理完后续,陵川走到杂物间,对着门狠狠地踹了一脚。
之后才小心的打开门,把‘捡来的’两把警枪藏在里面,再将警帽封装在一个黑色袋子中压实。
昏暗中的杂物间里,有什么东西在地上蛄蛹着。
陵川轻笑一声,决绝地转身。
做完这一切,他来到前台,站在酒柜前整理擦拭。
渐渐地就出了神。
他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走神期间,他的手一直在不停颤抖。
直到店门口传来动静。
“我们又来咯~”
这一声叫喊,让陵川回了神。
他下意识看了看墙上的时间,20:59:44
然后看向门口,高乔织香一蹦一跳的走来,今天又是十分精致的打扮。
吉川由纪跟在她身后,眉眼含笑。
“真准时啊。”陵川脸上挂着笑,“好吧,要喝什么?”
“还不是因为昨天没喝到,”织香不满的抱怨,“为什么要把营业时间改成晚上呢?”
陵川摇头,“这是老板的决定,或许是因为昨天白天的生意不太好?”
“可恶,昨天我们明明也算一笔业绩吧,还不是你们太早关门了!”
对此陵川只能笑笑。
高乔织香念了两句,突然耸了耸鼻子,“咦?”
“好重的消毒水味。”
“抱歉,因为刚从医院回来,味道还没完全消散吧。”
陵川面不改色,他手脚麻利的收拾好吧台,并拿出一份菜单递过去。
高乔织香歪着头看向陵川,“你生病了吗?”
“或许是病吧,虽然我的主治医师一直查不出来是什么问题。”陵川露出苦笑,“不过没有消息也算好消息吧。”
“选好了吗?要喝什么?”
“给她一杯紫色阴霾吧,我要海风。”吉川由纪点了点菜单上的图片,“看样子很不错呢。”
“好品味。”陵川微笑着,“两位稍等片刻,好酒马上就来。”
——
“医生,那个孩子怎么样了?”米花综合医院,毛利兰守在手术室门外,对每一个从里面出来的医生护士都仔细询问一次。
但很少有人回应她。
每个人都来去匆匆。
直到手术室的灯暗下来,主治医生推门而出,“谁是病患的家属?”
“我,我是他姐姐!”
“医生,柯南他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口在颈部,那里血管众多,所以出血量很大。”
“不过看伤口似乎是什么利器造成的,作为家属还是要多小心一些,这个年纪的孩子爱玩,家里的尖锐物,最好通通收起来。”
“伤口再深一点就危险了。”
听到这个回答毛利兰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她喜极而泣,“太好了,谢谢你医生,我会注意的。”
虽然医生的猜测不对,但毛利兰依旧很认真的记了下来。
这次真的吓死她了,就差一点点柯南就……
“怎么样了!”
后怕时,身后响起毛利小五郎的大嗓门。
毛利兰转身,抹着眼角的泪水,“医生说没事了,爸爸,犯人抓到了吗?”
毛利小五郎松了口气,而后眉头紧皱,“没有,犯人从地下停车场逃走了,并且拿走了两把警枪。”
“什么?!”毛利兰震惊的捂嘴,“怎么会这样……”
警枪被抢走,不难猜测那两把枪的拥有者的下场。
“是啊,警方牺牲了两名英雄。”
“那爸爸你过来是担心……”
“嗯,目暮警官和我都猜测那名歹徒拿走枪,是不是会来到这里解决柯南……”毛利小五郎忧心忡忡的看着手术室。
“也不知道柯南到底撞破了他的什么秘密,那个人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这种手……”
酒店的监控拍下的画面里,并没有柯南放倒广田雅美的画面。
因为柯南是背对着监控,且是偷偷使用麻醉枪的。
而且人们的潜意识里,是不觉得柯南一个小孩子能对成年的广田雅美做什么的。
所以从监控来看,就是广田雅美急匆匆的走出电梯,之后突然昏倒。
柯南‘好心的’把人挪到角落后,金发歹徒就走了出来。
一开始歹徒没打算对柯南做什么,但柯南‘天真’的问了什么问题后,歹徒意识到被发现了,便向柯南发起攻击。
回想着监控画面,毛利小五郎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兰啊,这几天就辛苦你了。”
“柯南这边不能出问题,不然他的父母……”
“我知道的爸爸,你放心吧。”
“放心?怎么可能放心啊……酒店的802房间里,还死了一个人。”
毛利小五郎叹气,“据警方调查,他就是运钞车抢劫案中的劫匪之一,但是被灭口了。”
“现在运钞车抢劫案的劫匪已经死了两名,剩下的广田雅美至今还在昏迷,那十亿日元的下落没有一点线索……”
细数这些事,毛利小五郎的眉毛就没舒展过,“似乎背后有什么人在操控着一切,警方对他们却一无所知……”
感叹间,手术室里的柯南被推了出来。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毛利小五郎的注意力立马分散到柯南身上,看着脖子上裹着一圈绷带,且带着呼吸机的柯南,他心里不太好受。
“要快点好起来啊,小子……”
——
送走今天的最后一位客人,陵川挂上打烊的牌子,拉下卷闸门。
具有情调的居酒屋里,少许暖灯照耀。
陵川从柜子里拿了一个手电筒打开,往杂物间走。
路上,越走,他的心情越好。
最后甚至哼起了歌。
“吱呀——”轻轻推开杂物间的门,他把手电筒放在门边货架上,对准屋里的墙。
反手关上门的陵川慢慢蹲下。
他伸手拍了拍地上的一团黑影,“想好了吗?”
“宇佐相医生?”
“呜呜呜——”全身被胶带捆起来,嘴巴被封死的宇佐相次郎扭动着身体,慢慢蠕向陵川。
陵川心有灵犀的替他撕开嘴上的胶布,并把嘴里的布拽了出来。
“咳咳咳!”嘴里的异物消失,宇佐相便剧烈的咳嗽起来。
陵川看着他,头顶的手电筒照射在对面墙上的光反射回来些许。
整个杂物间并不是完全黑暗,但这点光又不足以让宇佐相看清陵川的脸。
陵川耐着性子等待,在宇佐相停下咳嗽之后,还贴心的递过去一杯水。
却被他惊恐的躲开。
温水撒了一地,也弄湿了陵川的手指和些许衣角,但他并没有生气,
“还没想好吗?”
“呵……”
“看来还需要多关你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