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章 薛宝钗扑蝶

《红楼梦》第二十七回，有两大重头戏，分别是宝钗扑蝶和黛玉葬花。

而葬花吟则是重中之重，此回回前有庚辰脂批：《葬花吟》是大观园诸艳之归源小引，故用在践花日诸艳毕集之期。

意思是这一回是全书小结，此书九回一环，二十七回刚好是三九，所以到六九时，也会有一个小结。

看作者是用哪些内容，在前三分之一处做引。

这回的两大名场面都是由小红的戏作引，作者为何要如此安排，我们看明白小红的这两件事之后，就能明白了。

这回先看宝钗扑蝶，原文写：

且说宝钗、迎春、探春、惜春、李纨、凤姐等并巧姐、大姐、香菱与众丫鬟们在园内玩耍，独不见林黛玉。

我们注意下这里同时列出巧姐和大姐，也就是说，贾琏的女儿不止巧姐一个人。前面我们说过，大姐就是太子。

红学家研究这么多年，连凤姐有几个女儿都弄不清，足见其无能之甚！

独不见林黛玉，说明这日祭花神，其他大观园女子都在内。

此处有：【庚辰眉批：不写凤姐随大众一笔，见红玉一段则认为泛文矣。何一丝不漏若此。畸笏。】

批语特别提示了把王熙凤加进来，这一段就不是泛泛之文了。王熙凤代指掌兵之人，她也加入进来，就是提示这里是有明清大战部分的。

但是三春同时出现，并加上了其他一众女子，也不可能特指某一场战争，那就是概括满清与南明的战争了，因为独独黛玉不在。

迎春因说道：“林妹妹怎么不见？好个懒丫头！这会子还睡觉不成？”

宝钗道：“你们等着，我去闹了他来。”

说着便丢下了众人，一直往潇湘馆来。正走着，只见文官等十二个女孩子也来了，【庚辰侧批：一人不漏。】上来问了好，说了一回闲话。

文官是十二个戏子之一，前文里龄官隐射过吴三桂，结合下文，此处文官可以断定为洪承畴。

因为下面这段文字是写满清与南明之间的最后大战，洪承畴是清军对付南明的总督军务，招抚江南，经略大学士。

龄官等十二人就是清军调集的，吴三桂等各路军队，文官就是他们的领头人洪承畴。

宝钗回身指道：“他们都在那里呢，你们找他们去罢。我叫林姑娘去就来。”

这就是宝钗在给文官派任务，让十二个戏子去找一众金钗去，口中的他们，就是三春代表的南明三个朝廷，还有李纨，凤姐，香菱及众丫鬟。

宝钗自己则回去了，因为清军经常回后方修整，让绿营顶在前面支撑一段。

说着便逶迤往潇湘馆来。【甲戌侧批：安插一处，好写一处，正一张口难说两家话也。】

脂批的两家，就是明清两家，把双方的事安插在一起写，正是作者惜字如金，一次把两边都写上了。

忽然抬头见宝玉进去了，宝钗便站住低头想了想：宝玉和林黛玉是从小儿一处长大，他兄妹间多有不避嫌疑之处，嘲笑喜怒无常；【庚辰侧批：道尽二玉连日事。】

注意，此时是南明时期，所以黛玉所指的，就不再是崇祯皇帝了，而是变成了南明的朝廷，宝玉还是指明朝整体。

况且林黛玉素习猜忌，好弄小性儿的。此刻自己也跟了进去，一则宝玉不便，二则黛玉嫌疑。

这里的二玉之间经常使性子，就是指南明内斗，在李定国两次击败斩杀清朝王爷之后，清军采取了洪承畴的建议，就是暂时采取守势，不急于进攻西南的永历朝廷。

这样是为了等待明朝内部出现矛盾，因为洪承畴对于明朝内部比较了解，认为少了清军外部压力，明朝官员就会转移注意力，开始内部争斗起来。

【甲戌侧批：道尽黛玉每每小性，全不在宝钗身上。】脂批也说了，主要还是指明朝廷内部的争斗，这里并不是为了写宝钗。

罢了，倒是回来的妙。想毕抽身回来。

刚要寻别的姊妹去，忽见前面一双玉色蝴蝶，大如团扇，一上一下迎风翩跹，十分有趣。宝钗意欲扑了来玩耍，遂向袖中取出扇子来，向草地下来扑。

【甲戌侧批：可是一味知书识礼女夫子行止？写宝钗无不相宜。】

注意，前面我们说过，书中扇子特指军饷，凡出现扇子，都是指军饷。此处宝钗在等待西南的南明朝廷出矛盾，忽然发现两个玉色的蝴蝶，玉指向宝玉，也就是指向明军，需要取出军饷来应付这两只蝴蝶。

结合下文，这两支跟玉相关的蝴蝶，就是郑成功与张煌言所领的两支军队，进入了江南，沿着长江两岸如入无人之境，因为接着下文写的就是小红与坠儿，在滴翠亭商量联络他们的事。

只见那一双蝴蝶忽起忽落，来来往往，穿花度柳，将欲过河去了。倒引的宝钗蹑手蹑脚的，一直跟到池中滴翠亭上，香汗淋漓，娇喘细细。

这里指清军为了应付这两支军队，十分吃力，想抓又抓不住。

【庚辰侧批：若玉兄在，必有许多张罗。】

两支军队从东海进入长江，而宝玉代指的大明此时只在西南，所以脂批说宝玉不在。

原本他们是联系了在西南的明军，准备一起夺回南京的，可惜西南的明朝廷军队未能到达，所以脂批也是在遗憾：“若玉兄在，必有许多张罗。”

此处的张罗，就是张罗着收复河山，重建大明了。

宝钗也无心扑了，【庚辰侧批：原是无可无不可。】刚欲回来，只听滴翠亭里边嘁嘁喳喳有人说话。

清顺治帝听说南京陷入重重包围，都打算放弃了，只是郑成功张煌言部多是水军，不善于攻城，苦苦等待的明军没能到来，又被清军突袭成功，便草草撤军了，所以说宝钗没扑到。

宝钗没扑到，说明两军退出长江了，再结合下面的小红坠儿谈事，滴翠亭就在松江府，即今天的上海。

【甲戌侧批：无闲纸闲笔之文如此。】

在表面故事里，宝钗没扑到蝶之后回来，偶然听到滴翠亭事的情节，是看不出来有何必要性的，但是此处脂批显然是说这不是闲笔，而是重要内容。就是在说明清军是追郑成功时，追到了这里。

原来这亭子四面俱是游廊曲桥，盖造在池中水上，四面雕镂槅子糊着纸。

前文里小红是钱谦益，坠儿是鲁王所封的仁武伯姚志卓，贾芸是郑成功，钱谦益与福建郑成功联系，之间靠的就是姚志卓。

1654年，郑成功、张名振北伐，钱谦益与柳如是又积极响应“尽囊以资之”。

失败后，钱谦益并未灰心，仍先后与反清复明志士魏耕、归庄、鹤足道人等秘密策划，以接应郑成功再度北伐。

在长江口白茅港卜筑红豆庄，这就是滴翠亭了，宝钗偷听的滴翠亭之事，就是钱谦益与姚志卓，暗中联络郑成功的事。此处坠儿应当就是这回帮助联络郑成功的另一人。

宝钗在亭外听见说话，便煞住脚往里细听，【庚辰眉批：这桩风流案，又一体写法，甚当。己卯冬夜。】

这是清军在探听消息，我们看作者是如何写他们商量联络贾芸的事：

只听说道：“你瞧瞧这手帕子，果然是你丢的那块，你就拿着；要不是，就还芸二爷去。”

又有一人说话：“可不是我那块！拿来给我罢。”

又听道：“你拿什么谢我呢？难道白寻了来不成。”

又答道：“我既许了谢你，自然不哄你。”

又听说道：“我寻了来给你，自然谢我；但只是拣的人，你就不拿什么谢他？”

又回道：“你别胡说。他是个爷们家，拣了我的东西，自然该还的。我拿什么谢他呢？”

又听说道：“你不谢他，我怎么回他呢？况且他再三再四的和我说了，若没谢的，不许我给你呢。”

半晌，又听答道：“也罢，拿我这个给他，算谢他的罢。──你要告诉别人呢？须说个誓来。”

又听说道：“我要告诉一个人，就长一个疔，日后不得好死！”

又听说道：“嗳呀！咱们只顾说话，看有人来悄悄在外头听见。【庚辰侧批：岂敢。】

【庚辰眉批：这是自难自法，好极好极！惯用险笔如此。壬午夏，雨窗。】

不如把这槅子都推开了，【庚辰侧批：贼起飞志，不假。】

便是有人见咱们在这里，他们只当我们说顽话呢。若走到跟前，咱们也看的见，就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