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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是。
“下了这么大的雪，你等竟不知第一时间救济灾民。”
“朕要你们还有何用。”
朱祁钰的笑脸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待敌人他只恨这场大雪来的太迟，但对待百姓，他则是害怕会冻死人。
“臣等这就前去查看百姓情况。”
“别只带着嘴去，将顺天府尹也带去。”
“下了这么大的雪，灾民想必是又冷又饿。”
“命其速速支起粥棚，并出动衙役查看百姓情况。”
“诺。”
高毂与王一宁自进大殿起，连头都没来得及抬，就又转身进入了殿外的雪白世界。
“陈阁老，前往草原互市的商队，可是已经出发。”
陈循上前一步，缓缓低下身子，不急不缓的说道。
“启禀陛下，由卢忠率领的商队，已经自昨日清晨出发。”
“此次共携带丝绸五千匹，茶叶八百件，精盐三百石，瓷器与布匹调料若干。”
“若一切顺利，估计可带回近万匹优质战马，以缓解我朝骑兵目前的缺马情况。”
朱祁钰听完却是摇摇头，对着陈循解释说道：“朕不要那么多战马。”
“大明有火器之利，昨天我与于大人商议的研发之举，你想必也是看过。”
“只要大明能够将其顺利生产出来，骑兵的优势就会削弱至极。”
陈循听完朱祁钰的话，思索一阵后，试探问道：“不换战马，那换牛？”
“如今百废待兴，提升国力是首要任务。”
“而要强国，必须先要富民，富民则需耕作。”
“只有牛的数量增加，我大明百姓才能耕作更多的土地。”
“等到秋收之时，家家皆有余粮，才会进一步刺激商业的开始。”
“进而能让我大明税收再上一个台阶。”
朱祁钰听完，还是摇摇头，这就让陈循有些猜不出其心意来。
不换马，又不换牛，那这么多的物资还白给阿噶巴尔济不成。
陈循困惑的目光自然是被朱祁钰看在眼里，只见他说道：“换人！”
“换人？”
“对，让阿噶巴尔济拿这些物资去换人。”
正说着，朱祁钰便站起身来，走到舆图面前，指着宣府位置说道。
“只要阿噶巴尔济能用这些物资换到支持者，那也先的根基就已被我们挖断。”
“他想继续图谋我大明的策略，就不能继续实施。”
“若他还想卷土重来，就必须回到后方草原，重新夺回权势。”
陈循听完朱祁钰的解释，眼神顿时明亮起来，兴奋说道。
“陛下是要将战火从我大明搬到草原之上。”
“以蒙古内部的分裂，来达到控制边患的目的。”
“没错。”
见陈循明白了自己的战略，朱祁钰又是指着北方的大片草原继续说道。
“也先回到蒙古必然会掀起一场惊天的内斗，而阿噶巴尔济则是会在我们的扶持下与也先战斗到底。”
“这也是为什么，朕将顾兴祖与卢忠都派往草原的原因。”
“可是，陛下又怎么敢确定，阿噶巴尔济一定能拖住，或者说战胜也先。”
陈循还是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毕竟也先在草原有着赫赫威名，不然他也无法掀起这次大战。
话音刚落，在一旁许久未曾发言的于谦，走上前来，面带微笑说道。
“自然凭借我大明军队的神威！”
“延益莫不是在说笑，我大明火器虽说是利器。”
“但要说以此在草原和上万的骑兵相抗衡，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陈阁老此言差矣。”
“于谦，不要卖弄玄虚，还不将燧发枪与霹雳炮的图纸画出来，为陈阁老解惑一二。”
朱祁钰转过头去，对着于谦笑骂道。
陈循也是带着疑惑看向于谦，燧发枪与霹雳炮这两个新词，让人一听就是新的火器武备。
“臣遵旨。”
“陈阁老请看。”
说完，于谦便从袖子中取出一直随身携带的两张图纸，将其摊开在书桌之上。
“好你个于谦，你竟将这般重要的图纸一直携带在身上。”
“陛下勿怪，实在是这两样东西牵扯甚大。”
“谦不敢放心存于兵部库房，为了不泄露分毫，只好随身携带在身上。”
陈循见于谦对这两样东西如此上心，心中也是被勾起万分好奇。
走上前，向着书桌上看去。
只见一杆四尺有余的棍子跃然于纸上，另一张图纸则是画着一枚和火炮差不多模样的炮弹。
“这火炮弹臣知道，可这根棍子是何物，还请于大人解说一番。”
“陈阁老，此物名曰燧发枪，是由现在的火铳改进而来。”
“你看此处枪管，这便是发射弹药的位置。”
“而位于后方的扳机，便是击发装置。”
“只要将弹丸与火药倒入枪管内，再通过扣动扳机，让上方的燧石落下，产生火花，就可将火门处的火药点燃。”
“其枪管内部的弹丸便可瞬间击发出去，且因为枪管的加长，弹丸的威力变得更大。”
“若是使用单一的圆弹，百步之内，洞穿三层皮甲是不在话下。”
听到于谦讲述燧发枪的威力，陈循瞬间被震惊到。
“就简单的做如此改变，就可使其威力增加如此之巨？”
“这岂不是神兵利器！”
“哈哈哈，陈阁老，这还只是小菜。”
“若于谦能将神兵图谱上的其他东西研究出来。”
“不要说瓦剌的骑兵有十万，哪怕是有百万，也都是我大明的枪下亡魂。”
朱祁钰看见陈循瞪大眼睛的模样，嘴角忍不住翘起，笑着对其说道。
陈循听到此话，感觉难以置信，抬起头看向于谦，希望从他这得到一丝印证。
“差不多，那些武器若真如陛下所描绘的那般。”
“确实能覆灭百万骑兵，但目前为止，于某也仅仅只搞明白了手中这两样的制作方法。”
“其他那些，则是需要很多很多的前置条件。”
“这需要大量的银钱支持，不知陈阁老能否给兵部多拨些预算。”
看着于谦那慈眉善目的样子，陈循感觉自己被眼前的君臣二人给坑了。
“说了这么半天，合着你们就是为了要钱？”
朱祁钰挥挥手说道：“陈阁老不要瞎说，是你问起如何相助阿噶巴尔济，我和于谦只是解惑而已。”
“陛下所言极是，此事确实是臣的过错。”
“不过，陛下又怎敢确定，也先是否会退回草原。”
“若他背水一战，夺取宣府。”
“那么这所有的猜想，便失去了意义。”
朱祁钰收起了笑意，眼神坚定，神色肃穆的说道。
“范广能胜利，也必须胜利。”
“因为我们，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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