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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桥村出来,警车直奔杏山村而去。
按照流程,民警到了杏山村,也是先去了村委办公室。
跟石桥村的吴村长相比,杏山村村长就靠谱多了。
听民警问起那天李志兰打人的事,杏山村村长马上给出了明确的回答。
“......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我和支书他们都去现场了,很多村民也是亲眼看见的。”他去门口叫了一个正在路边玩石头的小孩,说,“狗蛋,你去粮站跑一趟,把老支书和张会计他们叫过来,就说镇派出所的公安同志来了,要找他们了解情况。”
村长转向几个民警,解释道:“今天粮站收粮,他们都在那边呢,一会儿就过来。”
一边说着,他一边起身给大家倒水。
“几位同志辛苦了,先喝点水,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我们一定知无不言。’
这些办案民警在石桥村折腾一大圈,连口水都没喝上,看杏山村村长这么周到,对杏山村的印象立刻好了不少。
年长民警接了水杯,道过谢,说:“村长同志,我们刚从石桥村过来,那边有人报案,说你们村的李志兰拐了人家孩子,我们想问问,这李志兰家里是干什么的,有没有什么前科,最近村里是否发现他家有什么异常?”
杏花村村长坐在他们旁边的椅子上,听了这话直拍大腿。
“哎呀,这是谁跟你们胡咧咧啊?这个李志兰当年是省城来的下乡知青,后来嫁给我们村的林国庆了,就没回城。林国庆他们家就是普通的农民家庭,是种地的,一家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哪有什么前科啊?”
虽然村长这么说,可是民警也遇到过村干部包庇村民的事情,所以并没有轻易相信。
“那最近他家有没有特别的事,比如,多了什么人?”
“公安同志,你们是想问老苏家那俩孩子吧?哎,真是冤枉死人了,你们这一路也看见了,我们村找共就这么大,谁家能藏住两个大活人啊?全村我都问过了,根本没人见过那俩孩子!”
说了几句话,杏山村支书,会计,以及一些卖完粮食跟来看热闹的村民都过来了。
民警又问了大家一些问题,大家跟杏山村村长的说辞基本一样。
问了一圈,民警们心里大致有了谱,便让村长带他们去了林国庆家。
看到办案民警登门,李志兰虽然早有准备,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林国庆出面招呼大家坐下,李志兰则站在他旁边,看起来十分局促。
年长民警让她坐下,然后问她:“李志兰同志,你不用紧张,我问你什么,你照实回答什么,这样就行了。”
李志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详细的询问。
“你跟石桥村的苏家是什么关系?你上次见到苏棠和苏诚是什么时候?”
听到这句话,李志兰的眼圈就红了。
“我姐姐嫁给苏老三了,苏棠苏诚是我外甥和外甥女,我上次见到他们,大概是今年......正月里,过年那时候的事儿。”
今年她去苏家送了几次钱,却只有那次见到两个孩子,想到俩孩子在寒风里穿着破衣服,冻得哆哆嗦嗦的样子,她都心疼死了。
她怎么那么傻,明明看到老苏家对孩子不好,居然也没把俩孩子直接带走?
“你最近真的没见过苏棠和苏诚吗?那他们有没有联系过你?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
当着民警的面,李志兰也不准备隐瞒了。
“老苏家对他俩不好,连饭都不给他们吃,俩孩子饿得受不了,就偷偷跑了,我也是刚知道,他们去省城了,现在跟我爸妈他们住在一起呢。”
得知两个孩子安然无恙,几个民警明显松了一口气。
他们记下了李章儒的联系方式,准备回去核实,然后问起苏家丢钱的事。
提到这事儿,李志兰就气不打一处来。
“公安同志,不怕你们笑话,自从我姐姐和姐夫去世,那老苏家就一直虐待我外甥女他们姐弟俩,我爸妈和我哥惦记孩子,这些年让我送了不少钱去苏家,就指望苏家能让孩子吃饱穿暖,可是他们是怎么对孩子的?”
她去了里屋,拿了一个瓷罐子出来,从里面掏出一沓单子。
“这是这些年我收到的汇款单,我有时候也会添上一些,都给老苏家送去了,就指望他家能对孩子好点。公安同志你们看看,这些年我们家给老苏家送了至少七八百块钱,他们却连饭都不给我外甥女吃………………”
“棠棠跟我说了,那三百多块钱是她拿了当路费的,这些钱本就该是俩孩子的!”
就是全拿走,他们李家还亏了呢!
听着李志兰悲愤的控诉,年长民警接过那一沓汇款回执单,仔细看了看。
一旁的村会计说:“是有这么回事,每次汇款单到了,都是放在我们村委会,李志兰过去取的,每年都有好几次,至少得有十来年了吧?”
他一开口,院外看热闹的邻居也纷纷作证。
“对,志兰一收到汇款单,就会去镇上邮局取钱,取了钱就给她外甥外甥女送去。”
“不止送钱,她还经常给她外甥和外甥女送东西呢,我在汽车上碰见过她好几回!”
“那俩孩子没爸没妈,志兰姐可惦记他们了!”
大家都帮着李志兰说话,在民警看来,说明情况基本是属实的。
“好,这些情况我们了解了,还有最后一件事,那天你为什么要打蔡银花?”
提起这事儿,别说李志兰,连村民们都愤愤不平。
“公安同志,你们当时是没看见,石桥村的那个老太太可凶了,上来就直接动手打人!”
“我家就在旁边,当时我正在我家院子里晒衣服,亲眼看见她动的手,差点儿没把李志兰怼个跟头!”
“她还带帮手了呢,直接就要进院搜人家屋子,这事儿搁谁能乐意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当时的情况,村长喊了好几遍让他们安静,大家才不再说话了。
这会儿李志兰的情绪已经平复了不少,她仔细回忆了一下,把当时的情形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当时我出门倒泔水,蔡银花带着她大儿媳妇来了,上来就找我要人,还要搜我家,我头一天刚跟苏棠通过电话,才知道苏家是怎么对待他们的,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所以一时就冲动了......”
民警一一记录下来,又让一个年轻民警去村卫生室,找卫生员问问当时蔡银花的伤势情况,回来也都记在本上。
忙完这些,天都快黑了。
年长民警拒绝了杏山村村长留饭的邀请,对李志兰说:“今天我们基本了解清楚了,有些事情我们还要回去核实,这些天你先不要出门,如果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们还要来找你询问的。”
李志兰和林国庆都答应了,送他们上了车。
目送警车离去,李志兰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脚就去追警车。
“哎呀,我忘了问他们,老苏家虐待孩子,能不能把他们抓起来了!”
林国庆哭笑不得,连忙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现在去告有啥用啊,没听公安同志说嘛,凡事都要讲证据!你说老苏家不给孩子饭吃,谁能证明?他们村里人能给你作证?还是老苏家人能承认啊?”
看着消失在国道口的警车,李志兰忿忿地停下了脚步。
“真是便宜他们老苏家了!”
林国庆怕她生气,拉着她往回走。
“好歹俩孩子这下是离了火坑了,你上次不是说要给他俩带东西吗,走,咱们回屋算账去,要是这次卖粮的钱有剩余,咱们也给孩子带二三十块钱过去。”
以前都是省城寄钱过来,李志兰送去,现在孩子到了省城,他们也该寄钱给省城去了。
林国庆主动提起这事,李志兰的心情立刻好多了。
“国庆,还是你想得周到。”
林国庆说得对,现在苏棠和苏诚总算是离开火坑了,往后的日子过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民警回镇派出所打了几个电话,很快就确定了李志兰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尤其是得知苏棠苏诚的确是在省城姥姥家,拐带妇女儿童这案子自然就不成立了。
至于丢钱的事,就更怪不着李志兰了,苏棠是苏家的人,拿了自己家的钱,顶多算是家庭内部纠纷。
再说,人家李志兰有汇款回执单证明,还有村民邻居作证,他们苏家拿啥证明那些钱是苏家的?
要是认真算起来,家家都是一本糊涂账,反正这钱不是李家的就是苏家的,既然是苏棠拿的钱,就怎么也算不上是盗窃案。
至于苏家怎么找苏棠要钱,就是苏家自己的事了。
而蔡银花说被李志兰殴打的事,民警经过多方走访,也得出了结论。
蔡银花诬陷李志兰拐孩子,又跑到人家要强行进去搜查,还先动手打了人,怎么看都是蔡银花不占理。
再说,杏山村卫生室的大夫都亲口说了,蔡银花身上的伤没啥大事,擦点儿药膏就好了,那药膏还是林国庆出钱买的呢!
镇派出所给石桥村打电话,通知了事情的处理结果,并让他警告苏家人,报假警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让他们下不为例。
当然,作为苏棠苏诚的亲人,民警也让吴村长告知了他们两个孩子目前的情况。
得知苏棠和苏诚居然去了省城姥姥家,苏家全家人都愣住了。
省城那么远,他俩是咋跑去的?
别说他们俩只是孩子,就算是苏老头和苏得富等几个大老爷们,都不知道咋去省城呢。
吴村长得到这个机会,一边把民警的处理结果告诉他们,一边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让他们瞎折腾,让他们不信他这个村长,现在出洋相了吧?
俩孩子没丢,人家是因为苏家人不给他们饭吃,被饿跑了!
老苏家人这回可是丢尽了脸了,活该!
吴村长狠狠嘲笑了一顿苏老头全家,这才大摇大摆地离开。
知道了苏棠苏诚的下落,一家人却没有一个高兴得起来的。
要是他俩跑杏山村去倒好了,现在跑省城那么远,还能回来了吗?
这下不是人财两空了吗?
再说了,这俩孩子不在家,以后饭谁做?衣服谁?谁去拉柴火挑水?
看着乱七八糟的院子和屋子,大家仿佛看到了以后鸡飞狗跳的生活。
只有蔡银花,还是趴在炕上骂个不停。
“这两个小兔崽子,竟敢跑到省城去了!”
偷了她的钱,跑去省城享福,这让蔡银花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去省城有什么了不起的,真以为他们那没用的姥姥姥爷能护住他们啊?哼,那咱们也去省城,说啥也要把这两个小崽子抓回来!“
“老苏家的孩子,就算死,也得死在苏家!”
这天下午,李文斌带着四五个工友来了。
“爷爷奶奶,棠棠,这是跟我一个车间工作的,这是何勇,这是钟鸣......”
挨个儿介绍了一遍,李文斌招呼大家去了杂物间。
“就是这屋,把这边墙推了重砌,装个门窗就行。”
几个工友年纪大概二十多岁,都是有一把子力气的小伙子,又是给朋友家干活,没有谁想偷奸耍滑的,听李文斌说完,就纷纷推胳膊挽袖子开始干活了。
看他们一来就直接干活,温礼香连忙去烧水给他们喝,然后去菜市场买菜。
人家本就是来帮忙的,怎么也得留他们吃晚饭才行。
只是今天去得晚了,菜市场的肉已经卖完了,等温礼香回来,只拎了个猪肝,一只鸡和半篮子小鱼回来。
“我没买到肉,棠棠,一会儿你做个黄焖鸡,我把这些鱼收拾出来,炸一盘鱼,再来个韭菜炒鸡蛋,也就差不多了。’
温礼香说着,把几样肉和菜放下。
苏棠看看猪肝,说:“姥姥,这猪肝准备怎么做?”
温礼香一边往盆里倒鱼添水,一边说:“这猪肝是给你俩买的,搁点盐煮熟了,切切就能吃,虽然味道腥了点儿,可是猪肝补血啊,正好给你俩补身体。”
一旁的苏诚听得直皱眉头,张口就想拒绝。
最近伙食太好了,他连猪肝都不想吃了!
苏棠却比他先开口:“姥姥,这么大一块猪肝,我们也吃不完,还是让我做吧,给文斌哥他们添个菜。”
温礼香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哪里会不答应,祖孙俩说着话,便开始各自忙活起来。
趁着温礼香收拾鱼的功夫,苏棠动作利索地把黄焖鸡做上,接着收拾猪肝。
猪肝切片,冲洗干净再放调料腌制,焯水后下锅炒,倒入调好的料汁,一大盘熘肝尖就出锅了。
人多力量大,这时杂物间的旧墙已经被推倒了,李文斌跟邻居借了辆三轮车,跟工友们一起装车,大家伙一共跑了两趟,把旧砖头和垃圾都清理干净了。
清好了场地,明天就可以砌墙了。
这时候饭也做好了,温礼香让苏诚提了水桶,往地上淋水,把灰压一压,等到空气中没有灰尘了,才把桌子搬出来,支在门外。
吃饭的人太多,屋里坐不下,好在现在天还不冷,在门外吃饭又凉快又宽敞。
几个年轻大小伙子坐在桌旁,就把小小的桌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何勇等人觉得不好意思,都自觉地挤一挤,让李章儒和温礼香也一起过来吃饭。
温礼香指了指屋里,笑着说:“饭菜我都分了两份,屋里还有一桌呢,你们吃你们的,千万别客气啊。”
这时李文斌抱着一箱啤酒回来,说:“何勇,钟鸣,你们不用客气,来来,干了半天活都累了,咱们喝点儿。”
大家便不再客气,纷纷开口谢谢李奶奶的热情款待。
都是上了一天班的人,下班又干了力气活,几个工友早就饿了。
没有长辈在桌,大家在李文斌的招呼下,都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黄焖鸡酱香浓郁,韭菜炒鸡蛋鲜黄嫩绿,炸鱼咸香酥脆,配上刚出锅的大白馒头,转眼桌上的菜就少了一半。
肚子有了饭菜垫底,再喝上几口啤酒,浑身都不知不觉放松下来。
那盘熘肝尖正好放在何勇面前,他起初只想着赶紧吃个馒头压压饿,并没注意到这盘菜。
等啤酒进了嘴,他就想吃几口下酒菜了。
眼前的菜他认识,不就是炒猪肝嘛,小时候生活困难,谁没吃过不要肉票的猪下水?跟猪肚大肠这些相比,猪肝也算是顶好的吃食了。
何勇记忆里的猪肝还是乡下土灶蒸窝头的时候,扔在笼屉底下就着热水煮出来的一整个猪肝,那口感又腥又硬,得蘸着酱油才能吃得下去。
眼前的猪肝被切成了片,上面还挂着红亮油润的料汁,看起来跟他小时候吃的不一样。
他伸出筷子,夹起一片猪肝,塞进了嘴里。
才咬了第一口,他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嘴里的肉片鲜嫩香滑,这是猪肝!?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舌头,又仔细嚼了几口。
猪肝被切得薄薄的,外皮微微发焦,内里却嫩滑多汁,越嚼越香,完全吃不出童年记忆里的腥苦味。
一片熘肝尖下肚,唇齿间依然久久留香。
他又喝了一大口啤酒,这感觉,真是爽!
旁边的钟鸣还在一块接一块地吃黄焖鸡,等抬头喝酒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何勇已经不再跟他抢黄焖鸡了,而是一眼不错地盯着熘肝尖。
看他低着头吃着菜,时不时喝上一口啤酒,露出陶醉的表情,钟鸣撇了撇嘴。
不就是猪肝嘛,有啥好吃的?
他有个舅舅在肉联厂上班,家里经常能吃到肉,猪肝这些下水,他都不稀罕吃。
只是,眼看着何勇没多一会儿就炫进去小半盘猪肝,钟鸣不免好奇起来。
这玩意有那么好吃吗?
他夹起一片猪肝,放进了嘴里。
触及舌尖的先是那浓郁的芡汁,再一咬,又爆出猪肝独特的香嫩汁液,香得人恨不能连舌头一口吞进去。
这是猪肝!?
猪肝居然能做出这样的味道!?
钟鸣自认为从小到大吃过的猪肝至少有上百个,可是不管是煮还是酱烧还是炒,他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猪肝!
这简直刷新了他对猪肝的认知,这是他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猪肝,没有之一!
饭桌一共就这么大,看他俩你一口我一口地抢猪肝吃,大家都不免跟着尝了尝。
这一尝不要紧,吃过一口之后,所有人的筷子就跟约好了似的,齐刷刷往熘肝尖那盘子里伸。
一口熘肝尖,一口啤酒,这滋味,简直太爽了!
不过短短的时间,一盘熘肝尖就见了底,连最后盘子底的那点汤汁都没剩下,被何勇拿馒头蘸着扫了干干净净。
直到大家酒足饭饱,才意识到一桌子饭菜都被他们吃光了。
何勇等人不好意思,挠着头嘿嘿笑。
“文斌,你奶奶做菜的手艺真好!”
“我长这么大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比外面那些饭店做的都香!”
“对了文斌,你刚才是不是说,要把那间屋子收拾出来,以后要开饭馆?”
李文斌听着笑了起来:“对,我家祖上是做酱肉的,这几年不是政策放开了嘛,就想把酱肉店再开起来。”
听他这么说,几个工友都惊叹起来。
“哟,你家以前是做酱肉的啊?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我记得李爷爷退休前是当老师的吧,李爷爷会做菜?”
“这饭馆开起来是谁掌勺,李爷爷年纪大了,还能炒菜吗?”
李文斌一一回答他们:“那都是解放前的事儿了,这些年家里也没再做过,现在我爷爷退休了,想起这事就在家里琢磨,想着这配方失传了怪可惜的,就跟我表妹一起研究……………”
刚才大家都见到了苏棠,不过谁也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娇娇小小的姑娘,居然还会做菜。
看他们一副惊讶的表情,李文斌笑道:“你们别瞧不起人,这桌上的黄焖鸡,还有这盘熘肝尖,都是我表妹亲手做的!”
他从小吃温礼香做的菜,对温礼香的手艺是再熟悉不过了。
桌上这两道菜,是苏棠来了以后,大家才能吃上的。
听说黄焖鸡和熘肝尖都是苏棠做的,大家更是惊讶万分。
“真没看出来,你表妹还有这手艺呢!”
“这俩菜太好吃了,哪怕不用吃肉,就着汤汁我都能吃三大碗饭!”
“这么说,以后饭馆是你表妹掌勺?这些菜以后在饭馆里有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