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学习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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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你还接受了诸如噪声干扰，令行禁止，快步走之类的训练。

等到傍晚结束操练可以回去马房歇息的时候，你累得简直一步都不想动了。

赛马的训练量好大，好想回去睡觉……

想起环绕母亲膝下的日子，你顿时怀念极了。如果可以早点结束赛马生涯安心养老几十年那该多好啊。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出了成绩，被划分在功劳马的行列。

在你踏着夜色钻进自己的马房，并迫不及待地咀嚼燕麦的时候，梅里耶夫的办公室里，练马师正在和马主通话。

“女士，按理来说我应该一个月向您汇报一次马匹情况。”梅里耶夫说，“请原谅我占用您宝贵的时间，因为我实在是想要将我的喜悦分享给您。”

玛格丽特的声音在夜色朦胧中亦是朦胧起来：“哦？让我猜猜看吧，是那匹黑鹿毛马的好消息吗？”

梅里耶夫点头：“那匹黑鹿毛的小马真是令我感到惊喜！”

寻常情况下，初入厩舍的小马每一个环节都需要适应的时间。

像是最简单的长缰驯致，要让马知道自己得跟着练马师的指示转弯，光是这点就得耗费数周时间。

如果遇见了服从性差的马，驯致的时间就要相应延长。

从初次训练到能够大概服从骑手和练马师的指示，并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在奔跑过程中能够牢记之前训练的经验，小马练到这个程度基本上就要耗费一整年的时间。

而在训练调整的过程里，马匹每次奔跑的速度快慢，每次体重的增高减少，每次性格和协调性的微弱变化，都会变成数据记录在练马师的文件夹里。

梅里耶夫对你的训练可以说是超负荷的测试，这位细心的练马师发现你很快就适应了现有情况之后就大胆的改变了自己的策略。

他想看看你究竟可以坚持到什么程度，能够在这份答卷上写下怎样的答案。

毫无疑问的，你给出的答复远超梅里耶夫的预想。

聪明，耐性十足，定力强，服从性高而且脾气温顺，这样的品质几乎很难在纯血马里找到个例。

那些美丽的骏马，像火焰一般燃烧着，即使碰上了水也要蒸腾出大片的热气。

纯血马多是些脾气暴躁的存在，敏感，容易受到惊吓是牠们身上的代名词。

历史上不乏有着各种各样毛病的名马。在有能力的情况下，牠们被称为个性派。

“女士，我敢保证牠会成为一匹成就不低于追忆往昔的牝马。”畅聊一番自己对于新入厩小马的满意，梅里耶夫也是给出了自己的请求。

“我希望在四岁年之前，这匹好孩子能够留在我的马房里面。”

玛格丽特开了一瓶红酒：“为什么不呢？我期待您的好消息。”

我也希望能够看见牠在未来走向世界。

不单只是我自己的内心所想，我想要世人皆知他们的存在，我想要追忆往昔的血脉后裔们能够大放异彩，我想要我的名字在历史的车辙上留下痕迹。

一个人活在世上，总是想追求些什么东西的。

譬如荣誉，譬如权利。

有些时候离成功只差一个机会。

现在这份机会就摆在玛格丽特眼前，而她只需要伸出自己的手，牢牢地抓住它。

玛格丽特有个预感，这之后黑鹿毛的小马还会给她带来更多的惊喜。

不管那些身居高位的大人物们心里有着什么样的算盘，小人物最关心的还是自己这些日常的零碎琐事。

你吃过晚饭，趴在稻草堆上眯了一会儿，札伊突然打开了厩舍大门。

“我亲爱的小黑珍珠，你该醒醒了。”札伊肯定是从阿莫斯嘴里得来的你的名字。

她亲亲热热的喊着，叫你很不适应。要知道日常相处的时候她可一直都是位人狠话不多的角色。

听到声音，你疲惫的抬起头，从札伊的反应来看她或许被你的表情给吓到了。

也是，睁着半只眼睛，另一只眼睛不情不愿的和睡魔做着斗争，这副姿态谈不上多精神。

士大夫拿出了毛巾，她把毛巾的水拧干了，湿毛巾慢慢擦着马匹的脑袋。

感受到阵阵凉意，你又精神了些，勉强爬起来打了个哈欠。

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继续睡觉了。

你甩甩尾巴，又晃晃脑袋，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好想睡觉的怨念。

似乎是感觉到了社畜的怨念，札伊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你还没有洗澡呢，训练完不洗澡可不行。”

等等，你还真是忘记了这件事，下完训光顾着吃饭去了。

“当时我拉都拉不住你。”札伊为你带上笼头，“满脑子只想着回去呢。”

那个时候怕你被热中暑，札伊只好一边拉着你不让你跑，一边用手里吸满水的毛巾擦拭你的身体表面。

激烈运动过后不能及时降低体温的话马匹很可能会被热出问题。

难怪我吃饭的时候士大夫一直在拿毛巾擦我，我还以为在做什么……

啊啊啊，想到这个心里就过意不去了。

你开始尴尬，然后开始不断地刨地，眼睛也很心虚的飘向远方。

札伊见状，就切嘻嘻笑，然后把你拉到冲澡的地方用水枪把你的身体打湿。

而出于愧疚，你乖乖地让她把你给洗了个干净。

其实洗马是个很费力气的活。

札伊先用沐浴露把它稀释在水桶里面——这水得是温水才不刺激马——再拿吸水海绵吸足了水，沿着你的脖颈往下均匀涂抹全身。

温水让你舒服的眯起眼睛，身体积攒的疲惫也好像有所缓解。

士大夫耐心地擦着马儿的身体，尤其是后膝，肚带这样的位置她清理得格外认真。

这些地方是最容易摩擦起沫的地方，那些乳白色的泡沫就是人们俗称的“白汗”。

“黑珍珠没流太多汗啊。”札伊大致观察了一下，小马只有背部和肚子那儿有点白汗，其他地方都很不错。

真是匹耐力良好的赛马，跑了这么久也不累。

洗完澡士大夫拿出水刮，尽可能刮干净你身上的水渍，就连蹄窝蹄壁的位置她也仔细刮去水珠。

你看了一眼自己。

短短的毛发被水淋湿，漆黑的皮毛称在这层肌肉上面就显得格外漂亮，像大理石雕塑的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