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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两岁生日,练马师开始挑选合适的新马赛。
你最近的训练成绩不错,梅里耶夫觉得你可以不用等到三岁初参加新马赛,两岁夏季的时候就能着手报名比赛了。
在这之前,梅里耶夫整合了你这段时间里的训练资料,判断你应该是一匹草地适应性的赛马。
擅长重场,但是良场也能跑不会发挥得特别差,高速地形适应差点,力量地形的适应性强。
很符合这边的马匹情况,以力量型为主,四肢肌肉发达。
像有个国家,他们的草场偏硬,赛马不要依靠太多力量攀爬,这就导致高速型多,力量型被淘汰。
那边的赛马也是,前肢只能说还行,后肢训练水平几乎是底边存在。
距离方面,梅里耶夫暂时没有发现你特别不擅长哪个距离。
墓志铭总能迅速地分辨自己需要去跑多少圈,然后根据圈数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
像会呼吸,会根据距离变换自己的节奏,这属于马儿生来的本领。
天生学不会的马就算是经过训练也无法掌握呼吸节奏变化。
在你的前世,有匹名字叫做樱花进王的赛马,牠就是这种类型。
明明家里都是中长距离的赛马,自己血缘后裔也多是中长距离,但本马偏偏怎么也学不会换气。
最后樱花进王在短距离比赛上取得不菲的成绩。
有人因此幻想,如果当时樱花进王学会了呼吸,并能够因此延长自己的比赛距离的话,牠会不会更加有名呢?
然而具体的情况谁也不知道。
可以肯定的是,梅里耶夫更加相信墓志铭是匹天生就很聪慧的赛马了。
作为当事马的你只觉得累到爆炸。
人类的悲欢离合此刻和你不能共情。
马天生就向往奔跑,当牠们高速行驶在地面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是通畅的感觉。
你受了生物本能的影响,刚开始是很喜欢跑步的。
可俗话说得好,当爱好变成工作的时候,再怎么喜欢最后这份感觉也会变了味道。
梅里耶夫又是位老练到堪称狡诈的练马师,你和他对视的时候总会下意识觉得自己被他看穿了。
他钓着你的兴致,一步一步带着你往前走。
每当你劳累想要摆烂的时候,梅里耶夫丢下诱惑的苹果,你的目光便不自觉黏在上面。
再跑一圈,再努力一点……
你很快就可以休息了。
没有人打扰的假期,想睡多久就睡多久,这对前·社畜来讲是完全无法抵挡的诱惑。
你习惯了练马师的安排,然后他加大了训练的力度。
温水煮青蛙,碗里的蛙蛙熟练开始的往自己头上浇水。
说回比赛的安排,练马师和马主经过商量后选出了几个适合的时间点。
如果七月份墓志铭的训练成绩很好,那就选七月中的新马赛出道。
如果成绩没有那么符合他们的预期,就选天气更凉爽的十月新马赛。
不求最快出道,只求尽力拿下出道赛的冠军。
但也不能太晚出道了,不然新马没赢的话墓志铭没几场未胜利可跑。
选了几天比赛,大家还是不太满意,但总算敲定了要跑的距离。
那就是中途/英里。
正所谓王道中英,就是指距离为英里和中距离的比赛最受观众欢迎。
根据地区的不同,有地方更偏爱中距离比赛,有地方更偏爱英里距离的比赛。
处在中途和长途交界区的中长途则是不温不火,平平淡淡。
在个别地区,短距离意外的很受欢迎,甚至超过中距离的热度。
马迷戏称其为英短赛区。
至于长距离,在很久以前它确实很受大家欢迎。
那个时候为了培育速度更快,耐力更强的战马,长距离的比赛多如繁星。
机械开始替代牲畜成为日常生活中的主力军时,战马的培育式微。
只有竞赛的观赏性使牠们还有一席之地。
而观众对于长距离的比赛没有那么感兴趣,新一代的马主们也是如此。
赛马从富人爱好变为商业性质的活动之后,追求高回报高利润的马主从上一代手里收购马驹,又以快速回本为理念,把目光放在了短途比赛上。
于是早熟短途的赛马你方唱罢我登场,晚熟长途的赛马因少有繁育价值惨遭大量淘汰。
长途赛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即使现在依旧有长距离的赛事,也不像以前那样辉煌了。
在大众印象里,比赛距离大致分为以下几种。
分别是短途,一哩(英里),中距离,中长距离,长距离。
其中短途距离在一千四百米以下,常见一千到一千二百米的短途赛。
也有八百米的超短途比赛,和刚好挨着一千四百米的短途赛。
英里距离在一千九百米以下,长于短途,常见距离为一千六百米,一千八百米的比赛。
中距离在一千九百零一米到两千一百米之间,常见的多为两千米的赛事。
也有地区将中距离定线为一千八百零一米到两千两百米的比赛。
而中长距离则在两千一百零一米到两千七百米。个别地区波动上下一百米左右。
长距离为两千七百米以上的比赛,常见三千米,三千二百米的赛事,也有四千米的超长距离。
根据适应性不同,泥地和草地的划分也不一样。
例如草地一千八百米的比赛,这个距离放在泥地就算是中途赛了。
选定距离,接下来就是根据对手选择合适的比赛。
赛马的数据有网站收录,只要付钱成为会员就能查看内容。
早出道的马早发育,或是出生月份早,或是生长发育快。
太晚出生的小马和牠们碰上不利。
梅里耶夫窝在办公室里一个比赛一个比赛的看了下来,当晚结束社交活动回去后闭门不出。
是在思考怎么挑选更弱的对手取得胜利吗?
出道顺利有个基础保障也算是对马主有个答复。
一匹马如果不能够在两岁年或者三岁中之前取得胜利,等待牠们的基本上就是放弃了。
梅里耶夫是个谨慎的人,他怎么也该先求稳,再锐进的!
可他没有。
翻阅过百匹赛驹的情况,梅里耶夫选了九月中旬的一场英里赛。
这场比赛加上墓志铭总共是七匹马参赛,只有墓志铭是牝马。
七匹马中最弱的也是能力测试的第二名。
墓志铭的同场对手有没打鞭轻松逃赢的,也有拉了后面马大差的赛马。
可谓是仙之人兮列如麻。
在梅里耶夫的设想里,那些参赛的马只有一个作用。
那就是成为墓志铭的磨刀石。
我已经得到了璞玉,又怎么会没有亲手雕琢它的想法呢?
当玛格丽特女士提议换一场牝限赛的时候,梅里耶夫是这样说的。
“女士,我知道您很爱惜这匹赛马,但如果遇见的都是不像样的对手,那才是对牠的不尊重。”
英雄的赛马要有英雄的勇气,我相信墓志铭会给我们带来好消息。
梅里耶夫问道:“女士,您给牠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不也正是想表达些什么东西吗?”
是写无可写,还是百世流芳,您比我更清楚自己内心想要的是什么。
玛格丽特沉默,她扭头看向窗外,墓志铭正在那儿训练。
这匹黑色的赛马脚下生风,将同行的伙伴甩出很远。
牠也在追逐自己的目标啊……
玛格丽特倏然起身:“就按您说的去做吧,梅里耶夫先生,您说得对,我该信任我的马儿。”
信任牠参加比赛,信任牠有足够的能力拿下冠军的奖章。
赛马是奇迹的垂怜,也是谱写不屈者的乐章。
就像墓志铭的出生,正是老天爷开的玩笑。
这个小玩笑不也顺顺利利长到现在了吗?
玛格丽特被劝动了,她同意了练马师对于墓志铭比赛的安排。
“来进一步商量比赛的安排吧。”玛格丽特说,“只是空有大话不能叫我安心。”
是从最开始就死死咬住不放,还是落在中团静观其变。
是自己作为领放逃遍全场,还是坠在最后方以爆发定胜败。
跑法,骑手对策,针对训练……需要聊的有很多很多。
玛格丽特没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
她偶尔插手练马师的安排,绝大部分时候放任他们的计划实施。
但今夜,玛格丽特留下来商议跑法和骑手选择的功夫还是有的。
简单的看过一遍重要的训练数据,玛格丽特点了点额头。
怎么说呢,只能讲很奇怪,奇怪到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才好。
玛格丽特抬头注视梅里耶夫的行径。
对方坐在沙发那儿,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自己。
那副样子好像在说,瞧啊,我就知道你跟我想的一样,这就是很奇怪对吧。
爱面子的玛格丽特不想承认这个事情,她低下头又继续把精力投入到对训练视频的复盘上面。
一个小时后,越看越怪的玛格丽特举起她的手臂。
“好吧,我承认我想的有点过于理想了。”玛格丽特服软道。
可为什么墓志铭跑着跑着速度就越来越慢了呢?
不,也不能说一直这样子。
从视频来看,墓志铭有时候跑着慢下来之后突然提速,有时候则是匀速跑完全程。
还有全程带逃,体力充沛的跑完三千米的时候。
这叫玛格丽特完全无法预测牠接下来的行为。
墓志铭这个样子报名参加磨刀石之战,真的不会自己变成那块磨刀石吗?
对此,梅里耶夫练马师笑呵呵的:“所以说墓志铭是匹聪明的马啊。”
有时候甚至过于聪明了。
知道这是训练就随便跑跑,只有第二天休息的时候才会认真跑步,也不知道是遗传的谁的性格。
有点微妙的,梅里耶夫想起了自己手下的调教助手们。
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上班上的一脸班味,对什么都是满脸怨气。
只有在临近休假的时候这群人才会展现出年轻人该有的青春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