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何为道？

楚都，这座古老的城市，此刻在苏然眼中却如同迷宫般复杂。

三把钥匙，散落在不知何处，如同大海捞针。

更让他焦慮的是，黑袍人既然将消息透露给他，很可能也透露给了其他势力。

一场争夺钥匙的暗战，或许早已悄然展开。

苏然眉头紧锁，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

“该死的黑袍人，就不能给点更明确的提示吗？”周通嘟囔着，一屁股坐在路边茶摊的凳子上，拿起粗瓷大碗，咕咚咕咚灌下一大口凉茶。

苏然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现在抱怨也没用，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钥匙。”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走遍了楚都的大街小巷，从古玩店到旧货市场，从江湖术士到街头混混，几乎问遍了所有可能知道线索的人。

然而，得到的却大多是敷衍、欺骗，甚至是驱赶。

有些人一听“钥匙”二字，立刻变得警惕，眼神闪烁，匆匆离开，仿佛他们是什么瘟神。

“妈的，这群家伙肯定知道些什么！”周通气得一脚踹翻了路边的垃圾桶，引来路人侧目。

苏然拉住他，“冷静点，这样只会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一阵嚣张的笑声传来。

“哟，这不是苏然吗？怎么，还在找你的宝贝钥匙呢？”

苏然猛地抬头，只见赵虎带着一群打手，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赵虎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手里把玩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眼神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意。

“上次在酒店让你跑了，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了！兄弟们，给我上！”

苏然心中暗骂一声倒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一把拉住跃跃欲试的周通，冷冷地看着赵虎。

“赵虎，你真要在这里动手？”

赵虎不屑地一笑，“怎么？怕了？现在求饶还来得及！”

苏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有个提议，不如我们赌一把？”

苏然眼神冰冷，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赵虎，你空有一身蛮力，脑子却不太灵光。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我们赌一把。”

“如果你能在一天之内找到关于钥匙的线索，我任凭你处置。但如果你找不到……”苏然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那就乖乖给我滚出楚都，以后见我绕道走！”

赵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苏然，你是在耍我吗？就凭你，也敢跟我赌？”他虽然莽撞，但也并非完全没有脑子。

苏然敢提出这样的赌约，必然有所依仗。

难道他已经找到了钥匙？

想到这里，赵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赌一把，或许能省去不少麻烦！

“好，我跟你赌！一天之内，我如果找不到线索，就滚出楚都！”

赵虎不愧是在楚都混迹多年的地头蛇，人脉确实广。

他发动了所有的关系，四处打探消息。

苏然和周通则静观其变，暗中观察赵虎的动向。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就在苏然以为赵虎要输的时候，他却带着一丝得意回来了。

“苏然，你输了！我已经找到线索了！”赵虎手里拿着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脸上满是嚣张。

线索指向城郊一处破旧的寺庙，据说那里住着一个神秘老者，知晓许多常人不知的秘密。

按照赵虎的说法，这个老者脾气古怪，很难对付。

苏然和周通按照地址找到了寺庙，还没进门，就感觉到一股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

周通有些害怕地躲在苏然身后，小声说道：“苏然，这里感觉不太对劲啊……”

苏然没有理会周通的担忧，径直推开了寺庙的大门。

院子里杂草丛生，落叶堆积，显得格外荒凉。

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正坐在院中央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闭目养神。

苏然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老先生，晚辈苏然，有事求见。”

老者缓缓睁开眼睛，浑浊的目光落在苏然身上，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

“钥匙……你们是来找钥匙的？”老者声音嘶哑，如同夜枭的啼叫。

苏然心中一凛，这老者果然知道钥匙的事情！

他正要开口，却见老者突然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

老者话音未落，几道黑影从他身后窜出，赫然是几只体型巨大的灵犬！

它们通体漆黑，双眼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张牙舞爪地扑向苏然。

苏然早有防备，手中符纸飞出，化为熊熊烈焰，形成一道火墙挡在身前。

然而，灵犬却如同鬼魅一般，直接穿过了火焰，速度不减地扑来！

苏然心中一惊，侧身躲避，堪堪避开灵犬的利爪。

周通吓得脸色苍白，躲在苏然身后瑟瑟发抖。

灵犬一击未中，落地后再次扑来。

苏然仔细观察，发现灵犬虽然能穿过火焰，但身上却沾染了水汽，行动似乎略有迟缓。

他心中一动，难道这些灵犬怕水？

想到这里，苏然立刻改变策略，手中符纸再次飞出，这次却不是火焰，而是凝聚成数道水流，如同利剑般射向灵犬。

水流击中灵犬，发出滋滋的声响，灵犬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上冒出一阵白烟，身形迅速缩小，最终化为一滩黑水。

神秘老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浑浊的目光紧紧盯着苏然，似乎在重新评估他的实力。

“有点意思……”老者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看来你并非普通的修炼者。”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佛珠，一股强大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笼罩着整个院子。

“年轻人，你究竟是什么人？”

苏然深吸一口气，迎着老者逼人的目光，语气平静而坚定：“晚辈苏然，为寻钥匙而来，并无恶意，只是这钥匙关乎天下苍生，晚辈不得不全力以赴。”

他将红雾危机和星枢塔的秘密简略地告知老者，言语恳切，毫无隐瞒。

老者听完，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他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开口道：“你倒是个心怀天下的年轻人。这第一把钥匙，的确在我这里。”

他枯瘦的手指指向院中一棵古槐，“钥匙就在树下，但你需回答我一个问题。”

老者捻着佛珠，缓缓道：“何为‘道’？”

苏然眉头紧锁，这个问题太过玄妙，并非简单的修炼之法可以解释。

他闭上眼，仔细思索着这段时间的经历，从觉醒能力到与同伴并肩作战，从红雾危机到寻找钥匙的艰辛，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指引着他，让他逐渐领悟到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

良久，苏然睁开双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道，非术法，非神通，而是守护苍生之心，是逆流而上的勇气，是永不放弃的信念！”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点点头：“不错，你明白了。钥匙，你拿去吧。”他挥了挥手，古槐树下凭空出现一个古朴的木盒。

苏然上前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青铜钥匙。

拿到第一把钥匙，苏然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之感。

还有两把钥匙下落不明，而且他敏锐地感觉到，暗处似乎有几道窥视的目光，如毒蛇般冰冷而危险。

周通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苏然，我们快走吧，我感觉这里阴森森的，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苏然点点头，将钥匙收好，正准备离开，老者却再次开口了。

“孩子，前路凶险，切记小心。”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苏然拱手道谢，转身和周通快步离开了寺庙。

就在他们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的那一刻，寺庙的屋顶上，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