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孔雀相比，泽法是更好的学习对象。
更何况两人还有些渊源。
不过不是现在。
布鲁斯没有急躁，照例开始自己的晨练，不过今天的训练内容除了常规的力量训练，还多了项复盘。
他仔细回忆着自己昨晚与那海军中将的对战。
自己总共用了两次近身抓捕，一次是柔术背摔，另一次是咏春黐手。
可对方第一次没有用纸绘，第二次却好像提前意识到了……二者的效果都是类似的。
显然不是没反应过来。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的想法。
在第一次背摔时，自己还处在试探阶段，没有继续出手的想法，而第二次黐手时，自己已经在想日字冲拳了。
是这二者的差别吗？
布鲁斯想到了和武装色霸气相同的另一种神奇力量，见闻色霸气。
据说能够料敌先机。
那自己该如何应对这样的敌人？
布鲁斯的双手无意识击打着，满脑都在思考遇到这样的敌人该如何制服。
用类似“心流”的状态？
他停下身体的摆练，闭眼思索了一会。
缺了一个“陪练”来验证。
布鲁斯并不自得，在周游世界期间，他就拜了许多个不同流派的大师学习，后来又跟着忍者大师训练。
很清楚有指导和没指导的区别。
后者的盲目瞎练可能在实战中付出血的教训。
再等等吧。
布鲁斯结束复盘，开始力量训练。
海军本部不好把船锚背进来，他干脆就让孔雀给他找来了海军自己训练用的负重块。
不知道什么金属做的，一个水桶大小分量就很恐怖，他估计有500磅左右。
毕竟这里随便出来一个中将，力量都在自己之上。
布鲁斯倒不气馁，反而很享受力量一步步增强的快感，对身体的不断压迫让他有一种“物我两忘”的感觉，心中的危机感也能被完全压下。
……
本部，指挥阁里。
战国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撸着山羊，另一手正将各种绝密资料往山羊嘴里塞。
这是他的随身碎纸机。
“真是太糟糕了啊。”战国努力板着脸，才不让自己的嘴角扬起。
“处刑的公告才刚刚宣告世界，海贼们就如此迫不及待地开展报复行动，真是胆大妄为啊！”
他已经拟好了给五老星的报告。
开头是自责，结尾也是自责。
核心就两个字：打钱！
这是他和赤犬最不相同的地方，战国并没有那么看重什么面子。
“这次多亏了你…泽法，你还好吧？”
泽法就正坐在他对面，和上次见面时，神情阴郁了许多，还穿了件厚厚风衣，将身体都盖住。
“嗯，旧伤复发了，现在有些畏光。”
泽法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无可辩驳的借口。
他身上的旧伤暗伤很多，随便拎一个出来就行。
“毕竟是上了年纪啊。”战国也是一脸感叹，对此没什么怀疑。
泽法都是七十岁的老人了，他又能年轻到哪去？
做完处刑这件事，自己也差不多到退休的年纪了。
就算有些疑点，也不是自己操心的事。
“海贼游击队的申请，我会加紧审批的，包括你一直想要的海楼石军舰。”
泽法在新世界没找到那个杀害他学生的凶手，一度怀疑对方是不是躲到无风带去了。
“……好。”泽法总算抬起头，眼神中意味莫名。
海楼石军舰审批固然不错。
可和牵挂在他心中的另一件事相比，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自己的影子成了天龙人啊…
还有那个人，影子的能力，已经足够让泽法明白对方的身份了。
海贼…
他现在对海军也不信任了。
甚至很想质问面前有些自得的老友，问他对别墅里面的事情知不知情。
可最终，泽法还是没有问出口。
或者说，他有些害怕听到答案。
心中塞的事情很多的情况下，时间也会变得很不够用。
天黑得很快。
不过月光是透亮的，落到地面像是盖了一层银霜。
“我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月色了。”
泽法忽下回头，见到那个藏身在阴影的男人，像是鬼魅一般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对这家伙会出现，泽法早就做好了准备。
但对方是怎么做到的，自己的见闻色竟然完全没有感知到？
他沉声道：“躲在浓雾之中，别说月亮，连太阳都见不到吧？”
布鲁斯发现两人不在一个频道。
他明明只是在感慨大城市里很难见到这么明朗的夜空，泽法在联想到了莫利亚龟缩浓雾海域的经历。
“是吧…”
布鲁斯还没法反驳。
认出自己是正常，认不出才是反常。
操控影子这么招牌的能力，除了莫利亚也没谁。
但布鲁斯认为对方绝不会在海军高层面前多语，他们此刻的不信任是一致的。
包括彼此。
“海贼…”泽法的低语中包含了无数仇恨与感慨，“你为什么不杀了那些败类呢？”
“是在特意模仿老夫吗？”
其实就是这点让泽法有了共情。
不过他后来一细想，这或许就是这个海贼提前做的准备，他模仿自己，让战国和鹤都怀疑自己，然后一切就水到渠成，他只需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别墅的地下室里。
这样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一切都是他无法挣出的阳谋，这是个魔鬼！
泽法在做最后的试探，他要抓住阴影中魔鬼的真身，眼神短暂闪过几分锐利后，又恢复颓丧的样子。
布鲁斯还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在模仿。
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说你想要干什么吧。”泽法见问不出，也不着急了。
“我有一个想法需要验证，另外，也想从您这学习一些东西。”
这其实才是布鲁斯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他对教授者格外尊重。
“学习？”
泽法右手机械臂里的自毁炸弹又往回缩了缩。
语气不敢置信。
一个情报里注明荒废体术的家伙，要跟自己这个无果实者学习？
学习断臂后怎么生活吗？
泽法有些气闷，但还想再试探看看。
“先说说你要验证的想法吧？”
“如果是要将老夫变成你手中任意驱使的傀儡，我劝你还是不要讲出来了。”
布鲁斯默默道：“我在想，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能否影响见闻色霸气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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