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把那本地鱼也带上了。
用影子化作大手，把海水桶抓了起来，放这不确定能力的人鱼在船上，他根本放心不下。
随后，一马当先在绝壁上飞快奔跑起来。
以他目前的身体素质，做到这些并不难。
中途需要歇脚时，就直接用岚脚在石壁上凿出一个凹角，也算是留个记号。
“见不到光…这片雾究竟有多大？”
布鲁斯心中一直默数着时间，算上三次歇脚的时间，他已经一路爬了有两个小时。
还是以远超常人狂奔的速度往上爬着。
就算是海拔数千米的大山，这会也该看见尽头，或者破开雾气遮笼了吧？
他埋头又跑了半个小时。
在雾气与云朵交界的地方，终于踩到了山壁的顶端。
天空依旧不见光线，更加浓厚冰冷的云朵侵占了光线的照射，这里气温也是格外寒冷。
凝结的冰晶挂到脸上。
布鲁斯长吐口气，催动血液以更快方式循环让身体不至于失温。
这是生命归还的技巧。
铁块他虽然不怎么喜欢，但总归花些时间就能学会，在六式融会贯通的基础上，学会生命归还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这是…哪啊？”
伊得斯在海水桶里探出脑袋。
作为爬不了山下不了水的人鱼，她却成功上了天。
“山顶。”
布鲁斯放下油灯。
灯火勉强照出他们身前三寸的位置，山石光滑冰冷，还有层并不如何协调的黑色。
布鲁斯手指在上面触摸了阵，都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有些像是海楼石。
山顶并不广阔，他放下海水桶后又四边看了看，除了格外坚硬的黑石外，还有一个半米高大的神龛。
供着一尊带对翅膀，蛇身人首的神像，两边石壁上还画了象征太阳的光线。
“羽蛇神？”
布鲁斯再仔细看去。
在这光线下，还雕刻许多古怪莫名的东西，似乎是被羽蛇神创造出来的一般。
是神之谷的信仰吧...
有信仰也不奇怪，不过神之谷这地方，要不是因为那场战斗，在世界范围都不出名。
“伟大的主人....”伊得斯的脑袋扒在水桶边缘上，“你的鱼要成冻干了。”
她呼出来的鼻息已经带着冰晶。
为了适应深海压力，人鱼的皮肤毛孔远比人类紧致细滑，也不畏惧一般的寒冷。
但这高空冷气明显超出了伊得斯的承受范围。
“你的能力呢？”
布鲁斯记得这人鱼刚出场时还是有那么点逼格的啊....
怎么一到自己手上就成这样了。
他将这人鱼从桶里提了出来。
冻僵了的尾鳍立马就想往布鲁斯身上纠缠，但被他反手用小臂卷住，变成一个手臂挂件。
伊得斯双手紧缩，两眼迷离，“雾.....”
浓雾在她的指令下弥漫而起，霎时将这山顶覆盖。
然后更冷了。
操纵雾的能力、还有演奏安眠曲的能力，不像是超人系，更像是布鲁斯在图鉴中看过的，十分珍稀的幻兽种。
可能这人鱼真的没有什么威胁吧？
布鲁斯凝视了一阵，觉得还是不能放松对能力者的警惕。
借着油灯灯光将伊得斯的影子取走了。
他现在攒了许多的影子，都暂存他自己的影子里面。
需要时，可以用影子集结地将这些影子以及附近的影子都吸入身体，强大自身。
但作为灵魂的残片，影子之间会相互影响，吸纳后对意志和肉体都有较高的要求。
布鲁斯在顶上战争时候已经体验过。
能算是他的一个储备力量。
常规状态就还得练。
布鲁斯自觉和白胡子这些人是有差距的。
但不是像氪星人和神奇女侠这种无法复制的差距，而是可以通过肉体锻炼一步步抹平这种差距。
这是很难想象的事。
在布鲁斯以往认知里，要突破普通人类的上限，要么靠变异，要么靠科技。
他自己就是卡着上限再加上一些科技辅助。
但自己如今似乎也不算人类了.....
固定好人鱼挂件后，布鲁斯拿出特殊指针，站到了正朝向的山顶另一边，向下望去。
极致漆黑中飘着丝丝缕缕雾气，一如深渊见不到底。
爬上来麻烦，但要下去就简单多了。
“你不会打算......直接跳下去吧？”
伊得斯在迷糊中睁开眼睛，隐约察觉到布鲁斯的意图。
想不通，自己只是一条下不了海的人鱼，应该不至于遭受这种酷刑吧？
会死的啊！
“嗯。”布鲁斯没理会她的抗议。
迈开脚步，直直跳了下去。
“我了个————！”
伊得斯叫骂的话还没出口，立马就被气流灌了一嘴。
整条鱼死死纠住布鲁斯的身体。
布鲁斯乘着气流，以一个自由落体的姿态快速下坠着。
底下黑暗仿佛无边无际。
他在心中默数了有近十来分钟时，又忽然听到了水流的声音。
两山夹溪谓之谷。
先是高山，接着就是溪流了吗？
他没有犹豫，心念一动。
背后的影子化作一头巨大蝙蝠，漆黑双翼大张开来。
对于自己的影子，布鲁斯很早就有了番新的定义。
一种可塑的半实体灵魂能量。
原来的莫利亚可以开发成影箱、蝙蝠之影、角刀影，而到了布鲁斯手上，能玩出的花样就更多了。
在溪流溅起的水汽扑脸之时，布鲁斯身体下坠的势头就被止住。
巨大蝙蝠像是从布鲁斯背上长出来似的，见不到下肢，只有身子延伸出来。
扇动黑色翼膜，缓缓停在半空。
还有人鱼。
布鲁斯转头看了眼，发现这人鱼已经翻白眼了。
好在缠在他身上的躯体还有些温度传来。
还没死。
但应该不远了。
他重新点起油灯朝四周看去。
两山中间的水流比布鲁斯原想的要广阔许多，应该称之为大河了。
有一座石桥跨过河流，沿着条青石板路，一直伸入座建在山壁下方的城镇之中。
随着布鲁斯靠近后，这山壁城镇中竟然有火光点了起来，几缕炊烟飘了起来。
有个人提着马灯走到了城镇入口，向布鲁斯招呼道：
“好久好久没见到外人来了，你有在山的那边见到我们的船吗？”
“她叫洛查理号，是陪伴我们很久的伙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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